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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老祖宗在京城殺瘋了

第2章 老祖宗單挑世子爺

重生后老祖宗在京城殺瘋了 富安 2481 2022-06-10 09:53:06

  金樽到院門處來迎,不多時,腰間又是系著金絲的侍從冷著一張臉率先走了進來,他進來后,身邊侍從悉數(shù)讓開,從中走出個玉面白臉的小郎君。

  李朝手開始抖,他見過這位豐神俊朗的世子爺一面,確實是隔壁的世子爺無誤。

  完了,這下完了。

  魚湯才喝了兩口,就要給這條魚陪葬,早知道他多喝幾口啊。

  金樽在世子爺面前耳語,崔廷衍壓下眉目間的冰涼,一記不威自怒的目光朝院中的李朝望來,說話聲線冷得如同雪霜上路,比三月天的俏寒還要陰涼。

  “官家御賜之物,也容得賤民這般糟踐,壓走,送去大理寺候審?!?p>  大理寺。

  候審。

  成姨娘沒見過世面,但知道家中近日來的那位大公子就是因為得罪了人要被送去大理寺,李宴上下打點,這才想著變賣家宅。

  這下真跪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李朝被幾名侍從壓著,哭得黑天抹地,這輩子都沒這么撒過潑打過滾:“長姐救我,長姐,救我!”

  “聒噪,打暈,帶走——”

  侍衛(wèi)的話才說到一半,一柄簪著梅華絡的紅纓槍從祠堂中門破出,外頭的天漸亮,寒霜初重,擦著呼嘯的冷風,這柄槍生生立在了世子爺崔廷衍身前。

  身前貼身侍衛(wèi)對月第一瞬間拔出了腰間長刀,警惕心急生。

  金樽也忙將世子爺護在了身后。

  護他退到了廊上。

  隨著紅纓槍穩(wěn)穩(wěn)落地,一道孤戾沉色的女聲隱著冷色倏地響起。

  “世子爺好大的官威,便是皇城司抓人也需得一份擒拿文書,爾等借官勢私闖民宅,擒人不說,還想予罪名以正法,我倒要看看,今日這人,你是帶走帶不走!”

  晨時霧氣散去,從祠堂里走出個束木冠散長發(fā)的少女,少女身量頎長,面容孤寒,臉色蒼白,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單手覆在身后,緩緩向院中逼來。

  只是這眼角鼻孔和唇間,皆流著一絲血痕,看著好不嚇人。

  金樽瞧清了臉,頓時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打了個寒顫。

  聲音刺得身旁世子爺別過了半邊臉。

  對月也朝他冷冷望來。

  金樽嚇得不輕,這人怎么還詐尸了?

  “世子爺,我發(fā)誓,我方才進去時,瞧見這人沒氣沒聲,是真死得透透的?!?p>  沒氣的這人已經走到院前,單手抽出那把紅纓槍,橫掃一眾臺下侍衛(wèi),李朝脫了身,淚珠流得有豌豆那么大,爬著過來緊抱住李宴的大腿。

  “阿姐,阿姐快救救我。”

  李宴單手繞著紅纓槍,立在臺下朝臺上一眾人抬眸看去,目光微涼。

  崔家的小世子而今不過才冠之年,面相白凈,巖巖若孤松之獨立,巍峨若玉山之將崩。

  少年郎有通天的氣度,一雙眸色半含月華,已有略盡天下事的深度,委實生了副扎眼的面容。

  這般行事做派,倒不愧是后世將整個魏國公府盡數(shù)握在手中,權勢最為滔天的家主。

  幾番視線交匯之下,崔廷衍眸光清明有力,俊彥的面容卻微微有些波動,平生最見不得丑東西,眼前人模樣扭曲,真是開了他的眼。

  沒辦法多看。

  眸色示意身邊對月去應話。

  對月收了刀,瞧出臺下人是個練武的行家。

  “貴府少爺私拿國公府官家御賜之魚,若是沒個交代,姑娘是準備要全家都去官家面前給個交代?”

  哼。

  “一條私逃裹挾的烏魚而已,國公府倒不必如此權勢壓人,壽安郡主就是吃了這魚,也活不過今日卯時末,世子爺有這閑工夫來我府抓魚,倒不如即刻去郡主床前盡孝,晚了,怕是連這最后一面也見不上?!?p>  “大膽!郡主福澤綿長,也容得你一個賤民閑論,世子爺,我看這女人不正常,索性一并抓了去。”金樽向世子爺提議,轉頭惡狠狠看向李宴。

  李宴眸光幽幽看著他:“我李宴,祁連山學師八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斷天下事,通學一身未卜先知的本領。方才也并非是妄斷,而是真心相勸,我勸世子爺你切莫再耽擱時間。”

  金樽還想再說話,李宴一句話又堵了過去。

  “閣下不信?那我再斷一言,我斷定郎君你,明日郡主靈堂吊唁,有刺客來襲,屆時,你定會被數(shù)箭扎身,射成個活靶子死刺猬,不若明日后,你再來評判我這話準也不準?!?p>  金樽驚駭,一時,愣愣地看著她,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半晌后,才想起來告狀。

  “世子爺,她咒我死?!?p>  崔廷衍埋在侍從中間,挑著眸色望過去,眸光陰冷。

  不多時,身后有侍衛(wèi)來傳話,在他耳邊耳語。

  崔廷衍頓時抬起了頭,又朝臺下望來,掃視了一圈院中布局,壓下面上的晦色,視線直逼臺下李宴,各種審視都聚含其中,眸色深得令人難以對視。

  半晌后,聲線慢慢平穩(wěn),細聽之下,還是能聽出那道穩(wěn)重聲線下暗含的波動。

  “既是如此,改日再來討教姑娘的鬼谷黃學之術,回府!”

  一時間,一群擅自闖府的人悉數(shù)退出,走得干干凈凈,一個也不留,就好像,晨間這幫膽大包天的人,似是從未來過。

  “姨娘,姨娘!”樓媽媽大喊,成姨娘受嚇,徑直暈了過去。

  一行人都散了去,家中管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這才閃了出來。

  捏著一把細汗。

  “大小姐,世子爺晨時來搜府,金貴的魚被二少爺燉了,怎么著都說不過去,就怕世子爺現(xiàn)下走了,過幾日還是要來問責啊?!?p>  李宴捏著拳頭壓著唇間,連連咳嗽了好幾聲,壓下喉嚨間的淤血。

  “不怕,有我在,他就不敢來鬧事。”

  “呃…”這話怎么聽著那么令人難相信呢。

  “還愣著干什么,速去將府中上下清算一番,看看是不是方才趁著事亂,有人攜帶了什么東西出去,若是少了一分一厘,我自要找他們魏家算賬?!?p>  “呃,姑娘打算怎么算賬……”被姑娘眼里的寒意嚇到,管家也不敢再推辭,“這就去,這就去?!?p>  李宴身上的氣血不通,方才在崔廷衍面前都是強撐著身體,現(xiàn)下急需看郎中抓藥。

  剛想挪動腳步,發(fā)現(xiàn)腳邊抱緊她大腿的李朝雙手緊迫得厲害,抱著她就是不撒手。

  鼻涕眼淚流了一大把。

  “阿姐別丟下我,嗚嗚?!?p>  李宴狠狠一用力,一把將他踹開,他連聲都沒了,許是暈了。

  身邊小廝有眼力見,忙道:“小的這就將二少爺帶回去休息?!?p>  李宴握緊手中長槍,朝宗祠走去。

  目光望向別苑遠處的叢林,頓了一瞬。

  那里,樹影聳動。

  魏國公府的世子爺大張旗鼓地來隔壁李府抓魚,抓的又豈會是一條魚那般簡單。

  李宴收回視線,當作沒看見,沒聽著。

  再入祠堂時,發(fā)現(xiàn)案上的一壺清酒連帶著茶盞都沒了。

  只有幾盤下酒的小菜。

  堂前大將軍“李宴”的牌位完好無損,沒有挪動的痕跡。

  李宴將紅纓槍平穩(wěn)放在堂前,手摸著槍身羅穗,眼里慢慢細痕流動。

  好侄女,你既是被人毒死的,我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你問我,我要怎么活,那我告訴你,汴京十三巷,淮安二十四將,樁樁件件,我都要留個名號,從今日起,這汴京的風水再也不會平靜。

  陰寒的視線從祠堂中門流出,比微光還涼。

  勛貴世族,魏國公家的小世子,我倒要看看,你還要如何攪弄這一池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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