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徹心扉。
苗雪坐在康復訓練室,苗雪的主治醫(yī)生坐在對面,讓苗雪伸出雙手,盡全力的握拳。
就是握拳,對于普通人,握拳是輕而易舉的,然而,對于燒傷病人,握拳確難如登天。
苗雪伸著雙手,只看到十指在顫抖,確不進分毫。
醫(yī)生見了,用自己的手,握著苗雪的手,緩慢的用力。
苗雪呼吸瞬間急促起來,唇齒不自覺的抖動著,喉嚨里伴隨著急促的呼吸哼出了一串“疼嗯,嘶,疼嗯,哼,疼嗯。”
醫(yī)生穩(wěn)定的加著力說道:“忍著點,現(xiàn)在疼以后手才能動,這個時候要是握不起來,等以后僵硬了,關節(jié)都長一起了,就徹底不能握了?!?p> 苗雪這會啥都聽不進去了,除了保持不動的雙手,全身都在抗拒著扭動,好像這樣可以把疼痛分散一樣。
十五分鐘好漫長,苗雪感覺著雙手十指被醫(yī)生握著攥成了拳頭。但自己確喪失了對指頭指揮的能力,除了疼痛,手指一點點力氣都沒有。
醫(yī)生慢慢松開手掌時,苗雪雙手的指頭自然的彈了起來,緊接而來的是無力,無力的顫抖,疼痛依然未消退。
還沒等苗雪適應一下緊繃神經放松的感覺時,醫(yī)生再次握住了苗雪的手,這次力氣稍大,攥拳快了很多,但那在疼痛上瞬間加深的疼痛,使苗雪腦子一片空白。
眼淚在苗雪的眼眶里流轉,在醫(yī)生握著苗雪雙手進行十次抓握后。
苗雪疼痛的呻吟都帶上了哭腔。
醫(yī)生說每天都要來進行抓握,自己也要一直嘗試抓握,或者讓家屬輔助抓握。
苗雪走出康復室的時候,腿都是軟的,雙手在胸前抬著,自然下垂,一點想動一下的感覺都沒有。
如是幾日,苗雪每天都痛不欲生,醫(yī)生確說:“怎么沒有一點進步,你平時是不是自己不鍛煉抓握?!?p> 苗雪“嗯”了一聲。
“這可不行啊,我每天給你抓握只能是暫時把皮膚拉開,要想保持皮膚松弛,得一直抓握才行。”
醫(yī)生也沒指望苗雪能自己鍛煉,今天的鍛煉完成后,醫(yī)生找了苗雪媽媽,讓她別心疼孩子,要狠下心來輔助苗雪鍛煉。另外,在睡覺的時候把手握拳,用紗布包裹起來。
十指連心,痛入骨髓,每天有了媽媽輔助鍛煉,苗雪感覺雙手輕松了很多,只是每晚包裹著拳頭,早上松開紗布時,保持了一晚的拳頭展開那一瞬間。
關節(jié)的疼痛,手指的麻木,血液循環(huán)流通時的刺痛,真的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日復一日,一時復一時。
苗雪每天疼并痛著,漸漸的,雙手緊繃的感覺沒有了,隨之而來的是手指擺動抓握的輕松。
雖然情況好起來了,但康復鍛煉還沒結束,因為長時間手部不動,雙手手指一點力氣都沒有。
每日依舊得去康復室通過各種器械來鍛煉手指的力量和靈活度。
隨著不間斷的鍛煉,苗雪的雙手恢復了基本的能力,重一點的活兒肯定干不了了,畢竟受傷了不是正常手了。
距離苗雪燒傷入院有一年了。
一年來,康復鍛煉使雙手恢復了基本能力。但面對臉部的瘢痕增生,醫(yī)生確沒有好的治療方法。
除了涂抹軟化瘢痕的藥膏就是用彈力繃帶勒緊壓迫瘢痕,抑制瘢痕的生長。
每天二十四小時,除了涂抹藥膏,洗漱,其余時間都戴著彈力繃帶做的頭套。
時間長了,因為壓迫,眼皮都成腫眼泡了,腦袋有時都會被勒的疼痛。
效果確不明顯。
苗雪自己沒想過那么多,苗雪爸媽天天都在找尋治療的辦法。
看著苗雪康復的可以了,醫(yī)生建議苗雪爸媽,可以帶著苗雪去首都的醫(yī)院看看,那里有一所醫(yī)院專門有對燒傷的研究。
春天了,苗雪爸媽帶著苗雪踏上了去首都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