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一女子拔走混玄雌槍,還是第二天被人發(fā)現(xiàn)的,驚動了座界眾人爭相來看,卻只見中山頂向里崩裂形成一個深洞,相擾了數(shù)日,這件事情也就習(xí)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鐘霨向中山走去,一路上思緒萬千。
“是誰呢?”他絞盡腦汁的想,“在我認(rèn)識的人里,好像沒人可以拔出混玄槍吧?
“先前堯祖與其伴侶秦氏持混玄雌雄槍馳騁沙場,”鐘霨逐漸想歪,“這另一個人會不會是個女孩子?。咳绻莻€女孩子的話……那我們會不會像堯祖和秦氏一樣啊……
“如果真是女孩子的話……那星辰玥涵怎么辦……要我選擇真的好難啊……”
座界是不分四季的,一片黃楓葉吹來,呼在鐘霨臉上,打醒了他的幻想。
“??!哦……不能再胡思亂想了!還得去看中山怎么樣了呢?!辩婌G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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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還是那個樣子,四面周山環(huán)合,綠樹叢生,蒼翠欲滴,那座死火山就被簇?fù)砥渲小?p> 鐘霨漫步在土地上,踩著星點葉片,軟軟的,很舒服。
偶爾聽見幾聲鳥兒鳴叫,清脆欲滴,鐘霨實在很難想象拔出混玄槍后人群爭相觀摩的場景。
叢林窸窸窣窣,黃色,紅色的樹冠間,閃過一道身影。
“誰!”鐘霨立馬提高警惕。
叢林立馬沒了聲音。
“蹊蹺……”鐘霨狐疑的望向四周,盡管他已經(jīng)能用座符感知有一位用座者在移動,奈何那人移動速度太快,只能模模糊糊感知到一些蛛絲馬跡。
叢林間再次閃過一道身影,鐘霨敏銳地捕捉到,一個踏步躍向旁邊的一顆樹冠,像一只靈敏的猿猴,穿梭在其中。
鐘霨終于看清了那身影,像一條粉白色的絲帶,輕柔的拂過每一片樹葉。
那人應(yīng)該是一位女子,身后飄揚著一頭烏黑秀麗的柔發(fā),那身影穿梭在樹冠之間,顯得那樣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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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太快了……”鐘霨有些氣喘吁吁,“跑了……將近……半個小時……了……”
鐘霨真恨這中山樹林面積能小一點兒,那女子跑的也太快了。
“……哼……逼我……”鐘霨一咬牙。
躍向空中時,腳下頓時生顯出一頭通體黃金的巨龍,鐘霨站在那巨龍的鼻梁骨上,飛在樹林上空,俯視著下面。
“亢金龍!”底下的那女子吃了一驚,被發(fā)現(xiàn)了。
鐘霨眉心處的雷閣印記閃爍,放射出一道晶藍(lán)色的閃電,直沖那女子。
只見那女子輕盈的越過,躲過了這一記沖擊。
“誒?身手挺好??!”鐘霨來了興趣,飛進(jìn)了樹林,亢金龍消散,速度極速上升,趕到和那女子一樣的位置。
二人飛快的移動著,鐘霨用座符感知。
“趙……唐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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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唐堯的側(cè)臉很是可人,兩撮細(xì)長的劉海掠過晶瑩黑亮的大眼,睫毛彎彎,肉白色的脖頸露出一小部分鎖骨,那微微起伏的胸脯在隨著呼吸緩緩顫動。
水蛇兒般的腰肢間扎著欣長的粉色帶子,隨風(fēng)飄蕩,那一身短袍廖藍(lán)座服微微透著點兒粉色。
大腿部分淺淺露出,映襯著修長的玉腿格外迷人,膚如凝脂,大概就是這么說的吧。
鐘霨一時間竟看傻了,春心蕩漾,停在了一段樹枝上,任由趙唐堯向前跑去。
他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女孩兒,自星辰玥涵后,他基本上都是在跟一幫老爺們兒打交道,遇到的女性極少極少。
鐘霨嘴角微微上揚,驅(qū)動引力之術(shù),身體浮空,轉(zhuǎn)而飛速移動。
“你這次,可跑不了了!”
引力之術(shù)催動的速度可不是常人能夠比擬的,轉(zhuǎn)而間隙之間,鐘霨便追到了趙唐堯上空。
鐘霨右手一伸,引力從趙唐堯身體四周開始匯聚,趙唐堯的移動立馬受到了限制,她雙手撐開,懸停在了半空中。
“無奪孟春,可以知心矣。”
上空傳來一個聲音,回旋盤繞在樹林間。
“混沌世界中,猶似一灣澄?!?p> “爍星者點點,耀我暗淵明?!?p> 聲音還在繼續(xù)。
“流星有淚心不許,莫問我入無人荒?!?p> “卻待那五旬萬載虛煙影,不見那婆娑萬古留余芳。”
趙唐堯之前的一棵樹冠上窸窸窣窣,隨著一團(tuán)紅葉飄落,圍繞著鐘霨款款而下。
“若類爾上交相與,秋葉春存白虎陽……”
鐘霨說道,不知道為什么,遇到趙唐堯,他的文采猛的上升了幾個段位。
趙唐堯看著鐘霨念完那一首不成文的情詩,心竟微微顫動了一下。
鐘霨看著趙唐堯那被捕時的惱氣眼神,微微鼓起來的腮幫子,很是喜歡。
“怎么?跑不動了?”
趙唐堯掙扎著,可無濟于事。
“這是什么妖術(shù)?我……為什么動不了啦!”趙唐堯焦急的說。
“引力之術(shù)。怎么?是不是沒見過?”鐘霨調(diào)侃到。
“你……你先……放開我……”趙唐堯說,“有本事……光明正大的……面對我……”
鐘霨一撇嘴:“好!反正你也跑不了……”
鐘霨正說道一半,收納環(huán)里的混玄槍竟抖動了一下,這感覺與在大平原上的那次相差無幾。
鐘霨剛放開趙唐堯,趙唐堯手一抖,一柄烏黑锃亮的混玄槍出現(xiàn)在她手中。
“啊……哦……”鐘霨看到混玄槍,立馬明白了一切,“你就是那個拔出混玄雌槍的人,我的混玄槍共鳴,也是因為你……”
“少說廢話!”趙唐堯率先發(fā)動攻擊,槍身一轉(zhuǎn),槍尖指著地面,隨著手腕揮動,在那地上竟座符之力匯聚,勾起一道青白色的逆戟刃,尾部還帶有幾道余刃。
“第三招,裂地燎!”
“我去!來真的!”鐘霨一驚,手中閃現(xiàn)混玄槍,向前橫劈出一道藍(lán)白色的月刃。
“劈空斬!”
嘭!
兩式相撞,爆出一道道余波,樹林隱隱顫動。
余波散盡,趙唐堯一個箭步?jīng)_前,掄起混玄槍,就朝鐘霨砸去。
“第四招,破石錘!”
鐘霨眉頭一緊,想不到,趙唐堯不過剛拔出混玄槍一小段時間,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四式六招的前四招,而對于他自己,卻也只是找到了一些第四招的門路。
鐘霨橫過槍身,擋住這一記砸槍。
破石錘對應(yīng)的槍法就是砸槍,相應(yīng)的,第一招單槍刺對應(yīng)刺槍,第二招劈空斬對應(yīng)劈槍,第三招裂地燎對應(yīng)挑槍,就是說,每一招一式對應(yīng)一種槍法。
嘭!
以鐘霨為中心的地面竟崩裂開來,鐘霨雙腿發(fā)顫,這一記砸槍,實在超出了鐘霨的想象,要不是鐘霨竭力控制攻擊范圍,可能方圓十里內(nèi)的地面必裂無疑。
“要是在松地林原用這一招……應(yīng)該可以早些結(jié)束戰(zhàn)場?!辩婌G吃力的說。
鐘霨用力回彈,向前劈出一道月刃,趙唐堯一個格擋,轉(zhuǎn)身刺向鐘霨回防,雙槍交錯,摩擦出火花電光,金屬的撞擊聲,響徹在這一片樹林中。
二人混玄槍交相輝映,如武動乾坤般,身影神離,如幻如晦,若拋去星繁,形影神合。
鐘霨的槍霸道不失威氣,趙唐堯的槍剛勁中又有一種柔美,大白天音是打出了夜空星泛蒼穹的感覺。
二人不像是在對戰(zhàn),倒像是在舞蹈,一支華麗的華爾茲閃動著光澤,舞動在樹林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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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婌G有些吃不消了,站在一棵樹的枝干上,“你真的是能跟人耗一天??!”
“哼……”趙唐堯也立于對面,一撇嘴。
“我知道,”鐘霨繼續(xù)說,“你是想引開我對不對?那座界中山里……有古遺跡……”
趙唐堯被說中了,有點不高興,“有……不過……現(xiàn)在看你還不錯,我允許你和我一起去!”
鐘霨的神情也放松了許多,這小娘兒們太能耗了。
“我們……下去吧……”鐘霨說。
趙唐堯立馬接話:“可以,不過!”
“不要用那種色咪咪的眼神看我,小心我用槍挑了你的眼珠子!”
趙唐堯揮動混玄槍,收回。
“一定!一定!”鐘霨邊收回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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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古時,座尊,座祖統(tǒng)稱帝,在座界中山成為死火山后,就有三位古帝留下了遺跡在其中,那遺跡中蘊含著無法想像的古帝力量。
鐘霨在星辰家的藏書閣中了解到,古時,尊天宏,祖云杉,文武三位古帝留了一處傳承遺跡在某座山內(nèi),聽說中山崩裂后,就立馬想到了它。
三位古帝留下了他們的畢生造化修為,絕學(xué)奇招,生前沒有找到傳承者,為了找到傳承者,委托堯氣設(shè)拔槍試煉,來找傳承者。
如今,雙槍盡現(xiàn),遺跡出現(xiàn),座界要迎來新的時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