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吧,大冬天她開二十二度的空調(diào)。唐泓亦抽泣著鼻子,把空調(diào)切換模式,保持熱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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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第二天唐泓亦英勇負(fù)傷,抽吸著鼻涕,渾身冷到發(fā)顫,頭上頂著個冰涼貼,身子被幾層的衣物包裹都不嫌熱,疲憊且困倦的肌膚,顯得滿臉病態(tài)。
樓下周揚一早就等著了,唐泓亦比預(yù)想的晚下來幾分鐘,他剛打算掏出手機催,被劉宏推搡了一下,“揚哥,那是不是唐編?”
周揚視力特別好,從小到大都是5.0,他鉚足了勁去看,卻只能看到個煤球似的人。
再看,柱子后面出來個病懨懨的煤球,拖著行李,渾身躬成了佝僂人,脊背凸起都寫著我有病別靠近的文字。
難得罕見的,周揚瞇了瞇眼睛,打成一條縫去看,驚到了:“還真是?!眱蓚€人趕忙跑上去拎過她的行李,“泓亦,你圣誕節(jié)干什么了?”
提到她就頭疼,干笑了聲。
“做賊也不成你這樣,快上車吧?!?p> 頭上燒的火熱,唐泓亦一上車就暈,車載空調(diào)的味道滿是麝香,能讓她流產(chǎn)。
她偏開腦袋,左右不舒服,眉頭皺成云彩,層層疊疊,胃里空空蕩蕩,只剩下昨晚的酒味。
“唐編,要不要吃點藥?”劉宏小聲叫著,手上拿著胃藥、暈車藥和感冒藥。
唐泓亦睜開一條縫,最后選擇了感冒藥,仰頭吃了藥,困倦又席卷上頭,司機為了照顧唐泓亦,車速已經(jīng)盡可能跑到最低了。
“照常開吧,我睡的著。”她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就開口說了句。
“你都這樣了,照常開花式噴我一車,我找誰洗車去。”周揚頭都沒抬,手指巴拉她讓她接著睡。
這份恩情小的記在心里。唐泓亦內(nèi)心默默感動,嘴邊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后掖著難受勁,倒向一邊瞇著腦袋。
后知后覺,唐泓亦真正睡覺的時候,是在鼻息邊闖入一股清涼的時候,味道徘徊到狹小的空間內(nèi),令她全身心都放松下來。
鼻子堵著的苦澀感慢慢褪去,她試圖更加靠近那股味道,最后從靠著窗戶的那一側(cè),倒向另一邊。
味道更加濃郁,她沉著安心睡下。
項目的拍攝地點定在上京城最著名的影視中心,本次的起飛時間是中午十一點十分,
周揚開的車是公司的班車,會接上項目的人員去機場,統(tǒng)一飛行。
但說是全體員工,車上坐著的也就只有周揚、劉宏,唐泓亦三個人,再不濟(jì)多一個司機,保姆車現(xiàn)下很空曠。
這份廣大的席位,此時發(fā)出些聲音就會有輕微回響。
迷糊中,她還能聽到些聲音。
好似是周揚說了句什么,聲音很遠(yuǎn),不一會才有個接近的聲音傳過來:“我知道了,通知劇組先開始,機票延后一個小時?!?p> “好,我和郭導(dǎo)對接一下?!敝軗P說。
盛宴很輕的“嗯”了聲。
東升的熱陽,在冬日里燦燦金黃,遠(yuǎn)處的光衍生在綿長的街道上,打在行駛的車窗邊。
照在唐泓亦的臉白的發(fā)光,她難受的動了動,嘴邊嘟囔了聲,聲音從近傳遠(yuǎn),撲在寬裕的臂膀上。
盛宴肩脊微縮,稍稍側(cè)開,定眼看了幾秒,又側(cè)了回去。
車是藝人保姆車,身為盛世影業(yè)藝人出行必備車,車窗的所有設(shè)備都安排完善,窗戶按了防窺,自帶簾子,后座還能收起來拉出小型試衣間,備有移動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