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喚來小廝允錦耳語了幾句,小廝允錦尾隨若蠡離開書院。黃昏時分,回來向他稟報。
第二天,慕容瑾在小廝帶路下找到了那間客棧,說明來意。老板娘看到慕容瑾驚為天人,當(dāng)?shù)弥侨趔坏呐笥迅菬崆楫惓#B忙帶他們來到若蠡的客房門前。敲響房門,許久,里面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老板娘大聲道:“小哥,快開門,這里有位先生說是你的朋友,尋你來了?!?p> 里面沒有任何動靜,老板娘遂徑直打開房門。推門進去,早己人去樓空。床上屋內(nèi)一應(yīng)臥具物什擺放整齊,絲毫未動。不打一聲招呼不辭而別,老板娘好生納悶。
慕容瑾一看這情形更加篤定,昨天書院見到的那位似曾相識的青年公子定是若蠡女扮男裝。她為什么說那番話?那番話是什么意思?她為什么對他避而不見、倒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老板娘,你把這位公子來此經(jīng)過的事情原原本本說與我聽聽?!?p> 老板娘便將若蠡來此以后的種種遭遇合盤托出。慕容瑾聽完面無表情。他讓小廝打賞了些銀倆給老板娘,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那間客棧。
挑擔(dān)翁袁老四被關(guān)在河間府衙已經(jīng)幾天了,每天除了送飯小衙役再無人問津。袁老四臉上和背上的傷口無藥可用己經(jīng)紅腫潰爛,流出膿血。眼睛紅腫如桃,擠成一道縫,看東西己經(jīng)模糊不清。身上忽冷忽熱,極不舒服也很虛弱。禍從天降,他不知道現(xiàn)在家里的情況:久病臥床的老伴現(xiàn)在咋樣了?老來得女,女兒秀鳳被自己嬌養(yǎng)著長大,膽小懦弱哪里經(jīng)歷過這樣大的事情。估計娘倆現(xiàn)在每天以淚洗面,哭成了一對淚人,凄惶無助。家里窮,每日只靠他挑擔(dān)為生,秀鳳在家洗衣做飯照顧娘親?,F(xiàn)在他被冤進大牢,她娘倆靠什么過活?秦家公子是這四里八鄉(xiāng)惹不起的主兒。唉,自己那天竟是這么倒霉,偏偏觸上這小霸王的霉頭。
和往日一樣,小衙役打開牢門枷鎖按時送來粗陋粥食。他全然沒有留言進來的小衙役,蜷縮滾燙身子不停顫抖。他沒有一點胃口,任由清湯寡水的稀粥飄著幾粒米花擺在角落里。
“爹?!焙孟笮泺P的聲音,他恍然夢中:難道是女兒秀鳳嗎?他驚喜意外。秀鳳一只手指放在嘴唇上,對他搖搖頭。
“秀鳳,是你,你是怎么進來的?!?p> 秀鳳看著父親臉上潰爛流膿的傷口,眼淚汪汪。
“這是治傷的藥膏?!?p> 她取出藥膏,輕輕涂抹在父親臉上傷口處,再小心撕下背上膿血模糊襤縷衣服。膿腫傷口觸目驚心,揪扯她的心,她一邊抹藥一邊抹淚。
“爹,這些藥膏,收好。一天涂幾次。我過幾天再想辦法來看你?!?p> 袁老四看著女兒秀鳳,鼻子一酸:“你娘好嗎?”
“都好。有女兒在,爹爹放心”
“你娘如果問起我,你就說我去遠處擔(dān)貨去了。千萬別告訴你娘我的事情,她那身體吃不消?!?p> 袁老四忍住眼淚,他不想女兒看到他流眼的樣子。
秀鳳默默點頭:“爹,你放心,女兒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