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準(zhǔn)備
不知過了多久,許平安猛地睜開了眼,自己這是在哪?
他先是愣了片刻,回想起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不禁感嘆,這福伯深藏不露,竟然這么能喝。
忽的,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先生醒了?”
自己屋里怎么會有人?許平安抬頭一看,只見一個侍女正坐在自己屋內(nèi)。
只見她生的一雙柳月眼,瓊鼻小喬,嘴唇紅潤,面色溫婉,話語間很是溫柔。
“你是?”
許平安有些不解,這···這是咋回事,難道自己喝斷片了?
那姑娘有些羞澀,臉上微紅的走到了許平安的面前,先是行了一個禮,隨后說道。
“奴婢是福管家安排照顧先生的侍女?!?p> “嘶!”聽著她的話,許平安驚了,不由的吸了口涼氣。
難道自己斷片了,不能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福伯身為管家,權(quán)力這么大的?能給我安排這么漂亮的侍女?
這酒沒白喝,這人能處,這人能處啊!
等等,自己喝醉了沒說夢話吧?
想至此,許平安連忙問道:“那你什么時候來的,我喝醉了沒有胡說八道吧?”
她看著許平安,見他衣衫不整,面色羞紅的回答道:“公子睡的很香,并沒有說夢話?!?p> “那就好?!痹S平安先是松了口氣。
卻見她款款走近,一雙巧手幫著許平安寬起衣來。
兩人靠的很近,許平安能清楚的聞到一股淡淡的的百合香傳來。
他是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后,心里直嘆,這就是地主的生活么,寬衣都不用自己動手。
只不過,他總感覺怪怪的,莫名的后退了兩步。
這一舉動惹得她誤解,有些不安的問道:“先生,可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對?”
“倒也不是,只是我一個人在外慣了,不怎么習(xí)慣有人伺候,還是讓我自己來吧?!?p> 自己可不能過這么奢侈的生活,不然出去這可怎么活,許平安三兩下自己穿好衣服。
他又打量了她幾眼,這妹子生的這么好看,難不成是得罪了福伯才被派來伺候自己的?
“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怎么被福伯派來伺候我?”
聽著這么問,她卻嫣然一笑道:“回先生,奴婢叫福巧,心靈手巧的巧,福伯是奴婢的爺爺?!?p> “哎?他真是你爺爺?親生的爺爺?”
這福伯人長得倒不怎么樣,這孫女能有這么標(biāo)志?這不是重點(diǎn)。
重點(diǎn)是,昨天自己和福伯到底喝了多少,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呀?
許平安努力回想,但卻什么都沒想起來,他確信自己斷片一定很嚴(yán)重。
福巧看了許平安一眼,紅云漫過耳垂:“先生待人和藹,知禮懂禮,爺爺說先生將來必能成大事。”聲音確實越說越小。
這話中的意思,許平安聽得懵了,難不成,昨天福伯把自己孫女托付給了自己,然后自己答應(yīng)了?
對,一定是這樣,不然沒法解釋,這真是喝酒誤事啊!
許平安向來不以最壞的心思去揣摩別人心思。
但社會的經(jīng)驗告訴他,天上不會掉餡餅,事情往往有好的一面,壞的一面,可以天天想著好事發(fā)生,但不能不做任何壞事的防范。
許平安嘆了口氣:“福伯還真是高看我了,要不你還是回去吧,我一個人生活的慣了。”
聽著許平安的話,她只是低垂這腦袋,諾諾的不說話,不多時,有水珠低落在地上。
“你···你哭什么呀!”
許平安連忙走近,自己也沒說重話呀,也就是讓她回去,怎么就哭了起來了?
她抬眼,眼中含滿淚水,滿臉淚痕,楚楚可憐道:“先生趕走了巧兒,定是嫌棄巧兒出身卑賤···?!?p> 許平安連忙走上前,他最受不了妹子哭了,尤其是漂亮懂事的妹子,伸手便擦了擦她的臉。
“怎么會呢,怎么會嫌棄呢?你長得這么漂亮,我喜歡還來不及?!?p> 他這舉動卻是惹得福巧心跳個不停,滿是羞澀,卻沒有拒絕,只是抬頭問道:“那先生為什么要趕走巧兒?”
許平安聽了這話一愣,長嘆了一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瞞你,我在這徐府呆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卻不想做個負(fù)心的人。
所以你還是早點(diǎn)回去,免得別人說了你的閑話,也免得耽誤了你?!?p> 這要是青樓的小桃紅,那許平安調(diào)情或者做點(diǎn)別的什么,絕對一點(diǎn)心理負(fù)擔(dān)都沒有。
但福伯一把年紀(jì)了,她是福伯的孫女,是個兩家女子,自己都要走了還耽誤他,這還是人么?
福巧聽得兩眼愣愣出神,不知怎的,只是咬著嘴唇,低聲了念了一聲:“是?!?p> 她嘴上這么念著,腳步卻不見移動,就這杵著。
“哎,你這人怎么···”
許平安轉(zhuǎn)頭剛想開口,卻對上一雙滿是淚水的眼眸,柔情卻堅定,莫名的心中一軟,到嘴里的話卻是怎么也沒說出來。
“我這人很難伺候的,又懶又黑,你要是,要是不開心···,哎算了,我還是去找福伯談?wù)劙桑 ?p> 說著他大步朝著門外走去,剛一推開門,卻見福巧,卻是眼睛看向別處,連忙說道。
“爺爺一大早就陪著大小姐出去了,說是要去拜訪明州衛(wèi)指揮使林賢的兒子,林斌?!?p> 得,這福伯還躲起來了····怎么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許平安有些無語道。
“那···你我先相處一段時間,要是覺得我這人不好的話,就趕快脫離我這個火坑?!?p> 福巧聽了噗嗤一笑,見許平安看來,連忙捂嘴道:“先生長得俊俏,待人親切,怎的這般說自己。”
許平安笑了笑道:“嗨,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說不定我是故意這么說的,你這都信?!?p> 福巧確實一臉的堅定道:“巧兒信先生,先生不會騙巧兒的?!?p> 許平安有些受不了這么單純的目光了,只得說了一句:“額···就你這不問世事的樣子,怕不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呢!”
“那先生會騙巧兒么?”
許平安不是很確定:“咳咳,會···會吧?!?p> 這年頭有幾個人愿意說實話呢?謊話多好聽呀。
福巧一臉的失望,眼看著情緒低落,許平安只得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大小姐什么時候回來,為什么會拜訪明州衛(wèi)指揮使呢?”
這個明州衛(wèi)指揮使是正三品的官,手底下有五千人,但和徐達(dá)想比,那壓根不能相提并論。
福巧也沒什么心思,想了想開口道:“府里在明州也有產(chǎn)業(yè)?!?p> 原來是這樣,許平安又問道:“那你知道這宋家和徐家有什么生意往來么?”
福巧想了想說道:“浙江是魚米之鄉(xiāng),宋家在江浙是豪門,大小姐從他們那里購買過糧食,同時也賣過酒給他們。”
徐府從宋家手里采購便宜的原料,自己則加工成酒。
成品酒一部分會賣給當(dāng)?shù)氐乃渭?,另一部分會通過水路賣給全國各地,其中明州只是一個傾銷的地方。
明白兩家的合作關(guān)系后,許平安更加確定,這宋慎絕對是大有圖謀。
因為徐府對于宋家來說只是一個糧食銷售商之一。
但宋家則對徐府來說,不但是原料供應(yīng)商,更是重要的銷售商,重要性不言而喻。
福巧見許平安思索良久,小聲的問道:“公子這般關(guān)心大小姐,莫不是暗地里喜歡大小姐?”
“喜歡她?”
許平安一愣,腦中閃過徐妙云女強(qiáng)人的身影,搖了搖頭道。
“美麗的事物人都喜歡,只是我哪能配得上她這種身份的人呢?你為什么會這么想呢?”
福巧聽了表情卻是露出一絲喜意:“來時,爺爺便說過一些先生的事,如今公子一醒來便打聽大小姐的事,所以···”
許平安擺了擺手,解釋道。
“我才不是喜歡她,只是這徐耀祖,也就是這二少爺救過我的命?!?p> “昨天,這宋慎小白臉弄了我一身泥水,后來我當(dāng)著那么多人罵他,他都沒有回口。可見這小白臉對這徐府有所不小。
“只不過我怎么也沒想明白他圖什么?!?p> 福巧聽了,猜測到:“會不會是他家教養(yǎng)好呢?”
“不不不!”許平安搖了搖頭,目光深遠(yuǎn)的解釋道。
“俗話說,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p> “這小白臉出身名門,雖說修養(yǎng)再好,但我在他喜歡的人面前罵他畜生,他都能忍,這還是正常的男人么?”
“所以我斷定,這小白臉絕對圖謀不小?!?p> 經(jīng)過這么一點(diǎn)醒,福巧也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認(rèn)同這個說法:“那要不要我通知大小姐?”
許平安卻是搖了搖頭。
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怕是差到了極點(diǎn),真去提醒她,說不定會被直接轟出來。
“這徐家大小姐很中意這小白臉,而且僅憑猜測,無憑無據(jù),她哪里會相信?!?p> 聽著這話,福巧咬著嘴唇擔(dān)心了起來:“那···那怎么辦吶,大小姐這么好的人?!?p> 對于這事,許平安也很無奈。
這徐耀祖都不知道什么情況,這福巧就更別說了。
這連信息來源都不完全,連什么情況都不知道,這哪里有辦法能幫到徐耀祖。
“不說了,不說了,對了福巧,你知道這哪里有黑色賣衣服和繩子的么?”
福巧聽著,眼神變了,問道:“黑衣服和繩子?先生買這東西做什么?”
“哦,你別誤會。”
許平安坦然自若的解釋道。
“這其實我是非常愛好釣魚的人,我買繩子其實是為了釣魚,買黑色的衣服其實是因為黑色衣服耐臟,幾天不洗都不看不出來。”
“是么?”福巧盡管面露疑惑,有些懷疑,但還是道歉。
“是奴婢錯怪先生了,棉繩集市上的又便宜又好用,這衣服的話在北邊有一家店里更加的便宜?!?p> 許平安一聽大喜,連忙打發(fā)到:“是么,你可真是見多識廣。那我去釣魚,你就自便吧!”
福巧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連忙應(yīng)到:“是?!?p> 見福巧已經(jīng)出門了,許平安窗外看了看,見她已經(jīng)走遠(yuǎn),這才放心的找出了自己藏在了床底的錢。
他想著自己已經(jīng)得罪了徐府的大小姐,怕是住不久了,就算沒得罪,寄居人下也不是個事。
這幾天風(fēng)頭漸漸過去,早點(diǎn)取出楊憲給自己的錢,也好早點(diǎn)離開這徐府。
想去徐府取錢,事先得準(zhǔn)備好一點(diǎn)工具,比如繩索鉤子之類的。
不然像上次一樣,被甩僅徐府,卻被高墻攔住,那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