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染上夜色，成為人類
將自己洗干凈之后，沈憐兮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男人和女人在做著明天一早出差的準備。
也只有在這種具有一致性的情況下，那兩個人才能和諧相處。
比如現(xiàn)在這種狀況，或者兩個人齊心合力數(shù)落自己不是的時候……
在洗手臺前，沈憐兮掛著一副冷峻的面孔，瞥了眼穿梭于臥室與客廳之間的男人和女人。
祝你們出差愉快……
心里暗想著，少女來到自己房間的門前。
沒有著急推門進去，而是扭頭望了眼對面。
自己的哥哥今天看樣子是不會回來了。
就算彼此之間再埋怨嫌棄著對方，若那一男一女遇到出差兩周這種類似的事，也多少會向他們的長子交代一下。
他們會命令長子看好自己的妹妹，僅此而已。
這幾年，也只有這個時候，自己的父母與哥哥之間才會有些許的溝通。
可沈憐兮知道，最近這段時間，雙方連這種必要的交流都開始抗拒起來。
少女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哥哥也許是提前預知到了男人和女人要出差的事情，為了避免與他們談話，才刻意瞅準時機于這個節(jié)骨眼去打工的。
眼不見心不煩，雙方皆是如此。
這樣也好，少女心想著。
若是哥哥與那男人和女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來，自己也不會好受。
會感到驚恐，會感到無助，身體會感到不舒服。
不僅僅是心理層面上的，也包括身體實質(zhì)上的。
不間斷的往外滲著汗水，心臟狂亂的撲騰著，手腳變得冰涼，渾身開始發(fā)麻，腦袋也會變得像船錨一樣沉重。
沈憐兮這會兒功夫光是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哥哥曾與那男人和女人爭吵的場景，就覺得有些難受。
不能再想這些不好的事情了，要不然的話……
要不然的話，自己有可能會“發(fā)作”……
最重要的是，今天哥哥不在，那男人與女人只會對自己的痛苦置之不理……
“嘶~哈~”
安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少女調(diào)整著呼吸，試著放松下來。
對于自己身上的“怪病”，沈憐兮并非毫無頭緒。
經(jīng)過這幾年的折磨，少女發(fā)現(xiàn)，每當自己的情緒產(chǎn)生劇烈波動的時候，就很有可能會“發(fā)作”。
尤其是負面的情緒波動。
因此，少女曾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神經(jīng)或者心理上的疾病。
可少女的哥哥則對其懷疑與設想持否定態(tài)度。
而少女則選擇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哥哥。
也正因那無條件的相信，沈憐兮對于今晚自己哥哥的缺席有著略微的不滿。
明明有想跟他商量的事情……
而且，明天一早，男人和女人就要離開了，這當哥哥的就舍得把自己的妹妹一個人丟在家里嗎？
沈憐兮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想法與之前產(chǎn)生了矛盾，可還是忍不住嘀咕了起來。
“什么嘛，真是的……”
可就算如此，沈憐兮依舊不愿發(fā)消息打攪正在打工的哥哥。
少女打開了電腦，去向自己的另一位“知心好友”尋求建議。
“梅林，在嗎？”
“在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梅林，我想和好朋友組樂隊，可我的父母對此持反對意見，我該怎么辦？”
“父母反對你追求自己的興趣愛好確實會讓人感到沮喪，但他們的顧慮往往源于對你的關心，尤其是組樂隊這種看起來「不穩(wěn)定」的事情……想要說服他們或找到折中的辦法，可以試試以下思路——”
少女一只手托著臉蛋，不耐煩的看著梅林在屏幕上輸出所謂的“正論”……
“理解父母反對的原因，也許他們是怕樂隊影響你學習……”
“用行動證明你想搞樂隊的態(tài)度……”
“尋找折中方案……”
“用‘父母’的語言說服‘父母’……”
“父母接受這個過程需要時間……”
果然是這些無聊的空話。
少女清楚梅林的秉性，可即便如此，自己哥哥不在的時候，少女還是喜歡和梅林聊天。
當然，少女現(xiàn)在也可以選擇和伊麗莎白聊天。
只不過這次不行，因為傻白就是問題的根源。
而現(xiàn)在，梅林的“正論”也不是少女現(xiàn)在想看到的，也解決不了少女的問題。
能夠明白與理解，但不認可自己父母反對的原因。
沒有折中的方案。
根本無法說服。
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接受，所以更無從證明。
沒有辦法，少女只得繼續(xù)問下去。
“梅林，謝謝你給出的建議！可我的學習成績很好，一直是年級第一名，而且我對自己的學習能力很有自信！”
“但我的父母是冥頑不化的人，他們聽不進去任何建議，我覺得自己是無法說服他們讓我組樂隊的，哪怕是以興趣的形式……”
唉……
我這樣說，梅林能明白嗎……
敲完這幾行字，沈憐兮將雙手從鍵盤上挪開，身子靠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
等待著梅林用新的“正論”暴擊自己，可結果卻讓少女有些意外。
這一次，就連梅林都選擇了些許的妥協(xié)。
“你的處境確實很矛盾——明明有能力兼顧學業(yè)和熱愛，卻因為父母的觀念被困住。這種情況下，不適宜與其強行對抗?！?p> “或許可以換一種更「迂回」的策略，既不完全放棄音樂，也不激化家庭矛盾?！?p> “……”
梅林又貼心的為沈憐兮提供了許多建議，有些建議在憐兮看來已經(jīng)很完美了。
可這并不適用于自己的家庭，并不適用于自己的父母。
少女覺得，如果人類能夠永生，那哪怕60億年后太陽爆炸，自己父母的那番怙頑不悛也未必能夠改變。
只不過這回，少女也從梅林最后的話語中找到了些許慰藉。
“父母的不理解有時是一面鏡子——他們越是激烈反對，反而越證明你在做一件超越他們認知框架的事情。這種代際沖突幾乎是所有創(chuàng)新者的必經(jīng)之路。保持你的棱角，但不必用棱角直接撞擊銅墻鐵壁。真正的反抗，是讓自己強大到讓他們不得不重新認識你?！?p> 盡管沒有明說，但沈憐兮知道，梅林并沒有否定自己想做的事。
沒錯，這是必經(jīng)之路……
只知道這點，就可以了……
這說明自己現(xiàn)在做著正確的抉擇。
這說明跟伊麗莎白的事情并不是自己一時興起的胡鬧。
自己只需證明這一點。
而讓自己變得更強大這件事，還是暫時擱置到一邊吧。
走一步算一步就好。
畢竟就連這一點，對于現(xiàn)在的自己來說都已經(jīng)是很難做到的事了。
“好的，謝謝你的建議，梅林?！?p> “不用客氣，隨時可以再來找我聊！祝你既能保持學霸的光環(huán)，又能在音樂世界里悄悄種下自己的星星?！?p> 唔……那，就這樣吧。
結束了與梅林的對話，沈憐兮關上了電腦與臺燈，躺在了床上。
想讓自己至少到明晚能保持一個完美的狀態(tài)。
那既然如此，一場酣暢的睡眠是必不可少的。
沈憐兮今晚睡得很熟，少女不安的心終于踏實了下來。
因為自己得到了梅林的肯定。
在入睡前意識還沒有陷入夢境的那恍惚瞬間，少女也曾想過。
如果剛才，梅林否定了自己想做的事，自己又該怎么樣呢？
難道要回絕伊麗莎白嗎？明明下午是自己興沖沖的給人家發(fā)消息……
最近的自己是不是有點太沖動了？
雖然這想法令人頭痛，可也都無所謂了，因為自己現(xiàn)在想的都是莫須有的假設。
沈憐兮喜歡跟梅林聊天。
就算梅林有時給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算梅林有時會否定少女的想法……
可梅林不會不耐煩。
而且梅林很誠實。
最重要的，梅林是AI，是人工智能。
也正因為它是AI，是人工智能。
既然如此，梅林的回答肯定建立在人類社會的標桿之上，集結了無數(shù)人類的智慧吧！
那…自己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畢竟，AI比人類靠譜多了，它是不會說謊的，它是絕對正確的……
…
沈憐兮今天早早就來到了伊麗莎白家中。
和自己的父母前后腳。站在陽臺的少女見二人開著車揚長而去，便立刻換好衣服，直奔伊麗莎白的家。時間很早，以至于沈憐兮到伊麗莎白家的時候，對方還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總是如麥穗般金燦燦的長發(fā)看上去也稍顯暗淡，許多亂糟糟的“雜草”在“公主”的頭上左晃右擺。
也許是反差感太大的緣故，沈憐兮總覺得這樣的伊麗莎白看起來還挺呆萌的。
而少女之所以這么早就跑到伊麗莎白家里，除了著急見自己的小伙伴，更主要的是為了晚上的演出做準備。
今天一定要好好和伊麗莎白練習才行！
從不打無準備之仗，這也是少女能一直保持年級第一的緣由之一。
可結果卻和沈憐兮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晚上演哪首曲子？哎呀，這種事無所謂啦~到時候腦子里想起哪首歌就唱那首歌啦！這種事要隨心所動~”
“練習？沒必要啦~以憐兮的水平，直接即興發(fā)揮就好了！”
“怕自己搞砸了？安啦~本來就是玩耍，哪有搞砸這一說？哈庫拉馬塔塔，Remember？”
“那咱現(xiàn)在干什么？當然是玩啦！今天咱倆可是能玩整整一天呢！我們?nèi)フ倚纷影?！?p> 被對方的花言巧語搞得神志不清，憐兮徹底著了傻白的道。
少女在一旁憨憨的笑著。
是啊，自己已經(jīng)好久沒像這樣痛痛快快的和小伙伴一起玩耍了！
然后，眼一閉一睜，憐兮便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站著許多看熱鬧的人……
這一天玩得實在太High了！
High到直至現(xiàn)在，站在夜幕之下，站在鍵盤之后，站在觀眾之前，少女才意識到自己期待已久的街頭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
根本！沒有！準備好！
而且這臨場感果然不一樣！
不像考級，也不像在親戚面前展示才藝。
對面的人如今是真心期盼著自己的演出。
不帶有明確的目的性，也沒在裝模作樣，更沒有客套的要素在內(nèi)。
他們很單純，只是想聽幾曲美妙的曲子。
也正因如此，少女的內(nèi)心現(xiàn)在忐忑不安。
微微抬起頭偷瞄著面前摩肩接踵的人群，又睨了眼身旁的伊麗莎白，少女下意識的吞下了口水。
自己小伙伴的氣場也與往常不太一樣。
黑色的連帽衛(wèi)衣搭配著白色的露臍T恤，下半身則是牛仔熱褲與黑色長靴，這一身穿搭讓伊麗莎白顯得十分帥氣，甚至讓一旁的沈憐兮產(chǎn)生了奇妙的幻想。
想象著自己依偎在對方懷里，想象著自己被對方“公主抱”……
古怪的想法與難以按捺的不安此時在沈憐兮心中橫沖直撞，徹底搞昏了少女的頭腦。
這樣下去不行……
雖然乍一看沈憐兮是那種軟糯糯的性格，可少女的本質(zhì)卻與其表面所展露出的相反。
少女不喜歡依靠任何人。
一是這樣會給人添麻煩，二是這樣容易落下把柄。
所以少女很少去依靠別人幫自己解決問題。
可現(xiàn)在不一樣……
少女十分想依靠伊麗莎白。
沈憐兮躡手躡腳的跑到傻白面前，嬌聲嬌氣的說著。
“傻白，我緊張……”
心里也曾想過，依伊麗莎白的性格，可能會說“這沒有什么可緊張的”這種話。
可當對方微微彎下身子，將臉湊到自己耳邊的時候，少女還是被自己耳朵所捕捉到的話語溫暖了心房。
“沒事的憐兮，一會兒你要是緊張，你就朝我這邊看，然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我在注視著你?！?p> “這樣的話，就跟平常咱倆玩樂器的時候沒什么區(qū)別了吧？”
“如果還是不行，那‘哈庫拉馬塔塔’！大不了咱倆直接開跑！”
溫柔的輕聲低語著，伊麗莎白露出了那一如既往的燦爛微笑，又捏了捏憐兮的臉蛋，把少女纖細的臉拉的又圓又長。
“好嘟，我知逗了！”
由于臉蛋被扯著的緣故，少女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而且，等一會兒氣氛被炒熱之后，相信我，你會覺得享受的！”
說罷，伊麗莎白走回到爵士鼓前，大聲說著開場白。
“父老鄉(xiāng)親們！我們隨便唱兩曲，各位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為我們吆喝兩聲好哦！”
“好！！?。?！”
還沒開始正式表演，伊麗莎白就博得了觀眾們的滿堂喝彩。
畢竟，沒有人會討厭一個長相漂亮而且又如此接地氣的外國妹子。
就連一旁的沈憐兮都被伊麗莎白逗笑了。
這家伙到底是在哪學的這些奇怪中國話?。?p> 這發(fā)音也太標準了吧！
這個笨蛋當這里是鄉(xiāng)下??！
心中的吐槽一個接一個，這些槽點也讓漂浮于沈憐兮心頭之上的緊張感淡薄了許多，而伊麗莎白也趁著這股氣勢，敲響了今晚的第一個鼓點。
“第一曲，Color Your Night！”
聽伊麗莎白宣布了第一首曲子之后，沈憐兮也算是舒了一口氣。
好在這個笨蛋沒有在這種場合找一首新曲子來演奏。
不過，少女也明白了傻白早晨所說的話。
“這種事要隨心所動~”
而現(xiàn)在，Color Your Night無疑是最適合的曲子。
爵士鼓清爽的自信與鍵盤慵懶的浪漫，展現(xiàn)的是這樣一幅自在的景象。
在霓虹燈閃爍的夜晚漫步在人來人往的繁華都市之中。
熙熙攘攘的人群喧囂嬉鬧著，能聽到不慌不忙的腳步聲，廣場中心的噴泉淅淅瀝瀝的細響，少男少女三兩成群，講述著這一周在校園內(nèi)遇到的趣事，而男士們爽朗的笑聲與女士們俏皮的話語則是這周五夜晚最好的催化劑。
結束了一周的勞頓，人們盡情享受著這渴望已久的美妙之夜，就連歌者也不禁沉迷其中。
“我已準備好大放異彩，往昔的瑣事我不理不睬；
我把一切視作磨練，但那都無法讓我留戀；
直到今晚遇見你，我仰望天空困惑不已；
占卜說讓我小心夜晚那不期而遇的驚喜，看來那指的就是你；
你將帶來什么樣的展開，讓我于這美妙的夜晚拭目以待！”
起初是沈憐兮的中文Rap，伴隨著pop風格的演奏。
沈憐兮最一開始還害怕自己在人前唱不好這一段。
畢竟少女之前從來沒有在人前唱過歌，更別提Rap……
可當沈憐兮按照伊麗莎白之前說的那樣，在開口歌唱時望向傻白，一股奇幻的感覺便從心底油然而生。
那是心中所想，是感情傾訴，更是浪漫的告白。
少女望著伊麗莎白，而伊麗莎白也像之前所約定的那樣，一直回望著憐兮。
這讓少女順理成章的將那歌詞以滿滿的情感唱出了口。
而現(xiàn)在，輪到伊麗莎白對沈憐兮的感情予以回應。
“When two hands meet at zenith，nothing comes between us
Dancing like ballerinas，Under the moon light all night long
How these plain and simple scenes，get painted so vividly by you...
I just want to stay with you，around the world I slowly dance~”
（當雙手交織在一起，就沒什么能阻擋我們；
讓我們在這蟾光下像芭蕾舞者那樣翩翩起舞；
那些平淡無奇的景色，因為你而熠熠生輝；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于世界一起輕輕搖曳~）
異國的公主用高歌回應著對方的真心，曲子也由POP轉變?yōu)镴AZZ。那無以言喻的浪漫隨著伊麗莎白的歌聲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讓所有人的心都蕩漾不已。
這些人中，當然也包括沈憐兮。
伊麗莎白履行了自己的諾言，無論什么時候，只要沈憐兮望向爵士鼓那邊，都會發(fā)現(xiàn)“公主”正在望著自己。
少女已于不知不覺間，在歌聲中染上了夜色。
果然不一樣，一切都如伊麗莎白所說的那樣。
沈憐兮和伊麗莎白并非第一次合奏這首歌，可直到現(xiàn)在，少女才真正感受到了它真正的魅力。
夜晚之中，月光之下，體內(nèi)的荷爾蒙果然在飆升！
心中的擔憂與不安，已經(jīng)被無法抑制的激情沖滌的一干二凈，而觀眾們跟著節(jié)奏拍打出的節(jié)拍更是令少女興奮不已。
那是自己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快樂！
于今晚的夜色下，少女終于又體會到了身而為人的快感！
沈憐兮搖擺著身子，用鍵盤彈奏出了更加醉人的曲調(diào)，唱出了更加富有感情的歌句，而伊麗莎白也加入其中，與少女合為一體。
“你的守望，令我所向披靡！你給予我的靈魂以力量！
過去我的那些煩惱現(xiàn)在都可以坦然面對，因為你的光照亮了我！”
“You always got my back， and of course I got your back！
Don't you worry about that now~
HEY!It's been a good day， good night~”
?。ㄎ覀兪赝舜耍拍詈弦?！所以現(xiàn)在不必擔心~這將是一個無比美妙的夜晚~）
…
“傻白！傻白！傻白！”
“怎么了？”
“傻白！傻白！”
“哈哈哈~你這是怎么啦？一直喊我名字~”
“我就是開心！我就是想喊你的名字！”
“興奮過頭了吧？”
“嗯！”
“街頭演唱會有意思吧！”
“嗯！”
“晚上出來玩很有趣吧！”
“嗯！”
“不過我覺得還能更有趣一些哦~”
“噫?。。 ?p> 被快樂的荷爾蒙沖昏了頭腦，沈憐兮一邊收拾著樂器，一邊向伊麗莎白撒著嬌。
今天的演出可謂大獲成功。
最后，伊麗莎白和沈憐兮再三推辭，才說服還沒聽夠的人群離去。
只不過，人群似乎沒有完全散盡，仍有一人駐留在此地。
而此人突然的搭話明顯是把沈憐兮嚇了一大跳，就連一向大膽的伊麗莎白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搭話的是一位少女，或者應該說是一位女性。
因為僅從外貌，不是太好判斷出對面的年齡。
有著少女般的粉雕玉琢，又有著成年女性的風華絕代，其身上的白色短袖禮服與長裙，更是透露出這位女性的知性與優(yōu)雅。
由于剛才一直在撒嬌，沈憐兮現(xiàn)在顯得有些無地自容，而緩過神來的伊麗莎白倒是來了興致，趕忙向前與那位神秘的女性搭話。
“能讓街頭演唱會變得更有趣嗎？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呀~其實也不是什么多好的辦法啦~”
面對熱情的伊麗莎白，神秘的女性不好意思的搔了搔精致的黑色短發(fā)，隨后便將雙手背到身后，將腦袋探到伊麗莎白跟前。
“說實話~這里的人流量不是很多吧~我知道一個地方，從這里坐地鐵五站地，從B口出往右走大概400米，會看到一個露天咖啡廳，那里人流很多，而且好多喜歡音樂的人都會去那邊逛~”
“我覺得~如果你們?nèi)ツ抢镅菀粓鰚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真的嗎真的嗎？憐兮你知道她說的那個地方嗎？”
“知道倒是知道啦，可是……誒？”
伊麗莎白將頭扭向憐兮那邊，而因為不好意思一直低著頭的憐兮剛想打量下那位給出建議的女性，卻發(fā)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沒有人了……
“人呢？那女的呢？”
“唔……真是隨性的人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呢……先不管啦！憐兮，剛才她說的地方，我們要不要找時間去看看？”
“呃……好吧……去看看，應該沒事吧……”
此時的少女，并沒有說實話。
沈憐兮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可礙于今天晚上的大獲成功，沈憐兮并不想給伊麗莎白潑冷水。
而且預感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根本沒辦法當做觀點來提出……
“好嘞！收拾完了！我們回家吧！”
“?。∥襾砟面I盤吧！來時就是傻白幫我的！”
“沒事啦！憐兮你拿鍵盤很吃力吧！別看我這樣，我力氣還是蠻大的呢！”
“嘿嘿~好有安全感呢！”
兩個人在路上說笑著，開始朝家的方向走去。
只不過，沈憐兮的心里依舊在嘀咕著。
少女總感覺，如果去那位女性所說地方，會發(fā)生不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