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壽安滿腦子問號，卻找不到合適的時機開口詢問。
蘇向滿不在乎的抽著煙，時不時拿起水杯喝一口水。
紀方華身邊，米瑤神色緊張的拉著紀方華道：“華哥，蘇向他想殺我！怎么辦？”
紀方華拍拍米瑤的手，輕聲安慰道：“別多想，只是一場普通的飯局罷了，你只當是休息一下不就好了？”
米瑤咬著嘴唇，不甘心的問道：“蘇向對你而言，就這么重要嗎？比我還重要？”
紀方華無奈道：“我還欠他一塊三毛錢，不還給他，咱們怎么長相廝守？”
米瑤自然是知道這一塊三毛錢的，可她還是不甘心：“我不想讓你還！現在這樣不好嗎？我們不是也能一直在一起嗎？我知道你從來不在乎世人對你的看法！”
紀方華輕輕撫摸著米瑤的臉龐，溫柔的笑道：“我真的不在乎嗎？你是知道這個問題的結果的。我如果不在乎，又為什么會這么在乎你呢？”
米瑤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想要抓住紀方華的衣袖，卻抓了個空。米瑤這才注意到，自己和紀方華的距離正在變遠！不僅如此，米瑤身后出現了一把巨大的倒插的劍刃！
米瑤的臉上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打濕了米瑤不知何時換上的婚紗。
紀方華閉上眼睛，兩行情淚滑輪臉頰。
“睜開眼！”
蘇向威嚴的聲音傳來，紀方華的身體猛然一顫。
或許是蘇向的話給了紀方華勇氣，紀方華睜開雙眼，親眼看著米瑤被那道鋒利無比的劍刃劈開！
紀方華虛脫般向后倒下，被提前到他身邊的蘇向扶著，坐在沙發(fā)上。
“只有殺死你心中最重的執(zhí)念，才有可能實現它！”
紀方華有些虛弱的問道：“都已經殺死了，還怎么得到？不矛盾嗎？”
蘇向輕輕一笑道：“你現在還太虛弱，休息一下吧，晚上咱們好好聊聊。”
……
“醒了？”
紀方華的臥室里，蘇向坐在窗前翻著一本書，黃色的書皮上兩個清晰的大字《周易》。
紀方華有些虛弱，強撐著起身，這才發(fā)已經入夜，喧鬧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小廣場傳來。
“你媽給你留著飯，在廚房，想吃自己去拿。”
紀方華皺眉道：“我現在很難受，你就不能幫個忙？”
蘇向抬頭瞥了紀方華一眼，放下書道：“我知道你虛，可還沒到走不動道這一步！只是基因第三本能帶來的懶惰和第一本能生存之間的沖突，讓你不得不把這種沖突轉變到宏觀狀態(tài)，把這種矛盾轉移到別的基因群上！”
紀方華吶吶無語。
蘇向問道：“現在還覺得自己擺脫了基因層面的影響嗎？”
紀方華默默去廚房拿來了飯。
“先吃飯，別的事情，等吃過飯再說，先滿足了基因第一本能。”說完，蘇向繼續(xù)翻看著那本《周易》。
一時間，臥室內只剩下紀方華吃飯的吧唧嘴聲。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紀方華坐在床沿上，直勾勾盯著蘇向：“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解釋嗎？現在可以了？”
蘇向收起書，伸了一個懶腰。
“你覺得這世上有鬼嗎？”
紀方華滿臉問號：“鬼？”
蘇向點頭道：“是的，鬼，靈魂，或者意識?！?p> 紀方華回過神，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蘇向會這么問，但還是老老實實道：“可能有吧，但我從來沒有見過?！?p> 蘇向不由一笑道：“你倒是說的圓滑?！?p> 紀方華嘴角一抽，誰知道你會在哪里挖坑？
蘇向嘆了一口氣道：“我見過，很多次。”
紀方華被勾起了興趣，這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完全沒有接觸過的領域。
“真的？怎么從來沒有聽你講過？”
蘇向看著窗外的夜色，道：“那是我小時候，大概八九歲的時候，那時候我心中都沒有什么鬼神的概念，直到后來慢慢懂事，這才回想起小時候的情形。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早就見過鬼?！?p> “鬼是什么樣子？”
蘇向轉身看向紀方華：“你不奇怪我為什么說起這個？”
紀方華嘆了一口氣道：“我問了你會說？”
蘇向呵呵一笑：“不錯，進步很大！”
紀方華不耐煩的擺擺手：“別廢話，趕緊講！”
看著紀方華的狀態(tài)，蘇向很滿意，最起碼沒有了剛醒來時的虛弱感。
蘇向也不再賣關子，開始講述起自己小時候遇見的那些事。
“很久以前，我家還沒有蓋新房時，我們家的房子是三間青磚小房子，屋子面積很小，裝飾什么的也都是90年代流行的木門木窗，我遇見的東西，就是有關窗戶的。那時候的窗戶，是那種用四根木頭組成的大長方形框，框子中間又隔了兩條短些的木框，把大長方形框上下均勻的分成三份，最后再每隔大概十公分，上下串一條細鋼筋，整個窗子就算是做好了。我清楚的記得，我家的窗子就是這樣，沒有任何裝飾品，什么紗窗報紙了，那都是幾年后才流行的東西。但就在那一年，每天晚上，我都能看到一個黝黑的人影，在我家窗子上做出各種各樣的的動作，或上或下，或蹲或起。我就這么看著它，有時候甚至能看一夜。我剛剛說過，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從來不害怕。但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二年級時生過一場大病，被迫留級的事？就是在那一年。我也是后來才想明白的?！?p> “再后來，一直到我家蓋了樓房，兩層的平房，我住在二樓東間，也一直會有一些奇怪的事。我房間里的燈底座，每隔一兩分鐘，都會莫名其妙的響起一聲，就像是被石子撞到的聲音。樓頂也偶爾會傳來一些奇怪的動靜，磚頭倒地的聲音，彈珠跳動的聲音，甚至于磚頭和地面摩擦的聲音。而且只有我單獨一人住在樓上時，這聲音才會出現，但凡我發(fā)小和我一塊睡時，就沒有一點動靜?！?p> 紀方華好奇的問道：“你不怕嗎？”
蘇向道：“怕過。可是怕有啥用？雖說艱難，但還不是活到了現在？”
紀方華撇撇嘴道：“你有什么艱難的？你看你現在活的多滋潤？夫妻和睦，父母安康，兒女雙全，你還想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