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安靜的房間里,時鐘的聲音格外刺耳……
鹿婉娜思緒萬千:古溫海為什么要那樣說?車夫究竟犯了什么無法原諒的錯誤?傳承者和守護者的重任我真的擔(dān)得起來嗎?最重要的是,還有繼續(xù)當(dāng)下去的必要嗎?
她想著這段日子里發(fā)生的種種事情,直到思緒再也扛不住,不知不覺,竟進(jìn)入夢鄉(xiāng)……
“真掃興。”端木斯婭的聲音響起!
伴隨著開門聲,斯婭看到了熟睡的婉娜,她躡手躡腳走入,拉好窗簾,輕輕關(guān)上門,去尋劉韋恩。
奇怪!剛才的走廊里并沒有他的身影,他去了哪里?端木斯婭到另一個房間去尋劉韋恩。
門關(guān)上了?!
她試探性的敲門:“咚咚咚-咚咚咚……”
“請進(jìn)?!彼??!
“咔噠?!?p> 劉韋恩笑,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斯婭!歡迎回來?!?p> “嗯……鹿鹿,她在睡覺。”
“你也去休息吧?!?p> “我不累,你要休息嗎?”
“不呢?!?p> “剛才真是抱歉……”
“沒關(guān)系!”
“對了!”端木斯婭遞出一封信,“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p> 劉韋恩接過,仔細(xì)閱讀后抬眼詢問:“從哪里找到的?”
“森林,那里似乎還發(fā)生過大爆炸。不過我不識字,上面寫的是什么啊?”
“總的來說,就是,車夫作惡多端,其所作所為傷害到了黑衣使者們的利益,他們要把車夫折磨到生不如死才如意!”劉韋恩若有所思,“可車夫是斯派來的,我信得過斯,除非,他也不知道車夫的真面目!”
“看樣子我沒猜錯!我們接下來要更當(dāng)心才是?!?p> “什么?”
“剛見到他時,他身上的氣息和我的世仇很像。我雖懷疑,奈何他毫無破綻。”
“憑一封信?就肯定了?”劉韋恩笑,“也不怕是贗品?”
“對哦!你提醒到我了!”端木斯婭一拍腦門,“等鹿鹿醒了問問她吧,她的鑒假能力超強呢!”
他們閑聊之際,一只流淌著紅色和綠色液體相互碰撞卻又互不相融液體的透明蝴蝶飛來……
劉韋恩伸手以便讓這只蝴蝶停在手上,額頭湊近,虔誠的閉眼感應(yīng)。
“蝶影國出事了!我們要盡快趕回去!”
“它告訴你的?”
“對?!?p> “好!”端木斯婭看著流淌的紅色和綠色液體相互碰撞卻又互不相融,情不自禁感嘆,“它的長相好奇特??!”
“不錯,是從寺里求來的,不管在哪里,這小只總能尋著氣息找到我?!眲㈨f恩耐心作解釋,“里面流淌著的液體是我和我戀人的血液,你看,雖然交織纏綿卻互不相融,代表著心連心,也象征著我們不會因?qū)Ψ降拇嬖诙允У粽嬲淖晕??!?p> “聽起來好酷炫!”斯婭兩眼放光。
“還好吧。我準(zhǔn)備一下,你也回房收拾收拾,順便看看鹿鹿醒了沒。我們盡量早出發(fā)!”
“好。”
……端木斯婭輕輕推開房門。
鹿婉娜醒了,站在房間的窗戶旁,好似在看外面,又似乎在發(fā)著呆。
“鹿鹿!”
鹿婉娜回頭,看著她,笑了。
端木斯婭送上擁抱:“休息得如何?”
“還好,小婭何時回來的?”
“我已經(jīng)回來一小會兒了?!?p> “哥哥呢?”
“就在隔壁。”
“那就好……”婉娜放下了懸著的心。
“對了,你找到車夫沒?”
“他……犧牲了?!?p> 端木斯婭大吃一驚:“怎么回事?”
“……”
“鹿鹿,你先看看這個!”端木斯婭將那封信遞過去。
這是……
鹿婉娜接過,仔細(xì)閱讀,眉目間都是不可思議,她驚訝道:“斯婭,這信是從哪里找到的?”
“森林里,是贗品嗎?”端木斯婭緊張的等待鹿婉娜下結(jié)論。
經(jīng)過仔細(xì)檢查,鹿婉娜得出結(jié)論:“是真跡沒錯?!?p> “那就說得通了!”端木斯婭響亮的拍起手。
“車夫明明救了我……為什么信中的他竟如此不堪……”鹿婉娜的聲音在發(fā)抖。
“鹿鹿,我想,或許眼見有時并不為實。”
一樣的語氣,一樣的態(tài)度,如此相似的話。鹿婉娜似乎從她的身上看到了古溫海那個冷漠無情的影子……
敲門聲響起。
“鹿鹿醒了嗎?”
是韋恩哥哥?。。?p> “她醒了,快進(jìn)來吧!”
“咔嗒。”
端木斯婭笑臉相迎。
依舊是那個陽光大男孩。
劉韋恩看到鹿婉娜身上的傷已經(jīng)恢復(fù),不由得感嘆:“鹿鹿,你的傷恢復(fù)的好快??!”
“嗯,許是懂魔法的緣故,魔力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治愈的效果吧!”鹿婉娜笑,明知原因卻不講。
“鹿鹿你怎么了?”端木斯婭詢問。
“沒事,不用擔(dān)心我?!甭雇衲冗€在強顏歡笑。
“你去尋車夫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沒什么。”
“你有沒有把我當(dāng)朋友???”
“有啊?!?p> “那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端木斯婭似有些怒火中燒。
“……遇到了黑衣使者?!?p> “什么……對不起,鹿鹿,我沒能及時趕到。”
“好啦,話說你去了哪里?”
“我去尋你。到森林時,遇到了黑衣使者,不過只有兩個欸,我抓住這個機會,狠狠教訓(xùn)了他們一頓,真的好解氣?。 倍四舅箣I興奮地手舞足蹈,“就像這樣,吃我一招,再那樣,哈!輕輕松松,他們就被我打敗了!我厲害吧?”
鹿婉娜被逗笑:“當(dāng)然啦!超厲害的哦!不愧是斯婭!”
“那是!嘿嘿!這信就是從他們身上搜到的?!?p> “時間不早了,動身吧!”
端木斯婭問:“車夫不在,別告訴我,用魔法帶著你飛?!?p> “想什么呢?我會趕馬。”劉韋恩白了她一眼。
“勞煩哥哥了?!?p> “應(yīng)該的,鹿鹿?!?p> “哥哥,離開前我想再去森林里調(diào)查一下?!?p> 劉韋恩沉思。
“鹿鹿,車夫就是黑衣使者的同伙,還有什么好調(diào)查的?!”端木斯婭倒是率先接了話。
“我實在想不明白……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p> “森林離這里不算近,要走我們也該一起走。”劉韋恩說。
“鹿鹿信得過我嗎?”端木斯婭突然嚴(yán)肅起來。
“當(dāng)然相信你啦!”
“聽我說,我確實看到森林里發(fā)生了爆炸,那個程度的爆炸,哪怕是個普通百姓也能安全及時的逃出來,我想,車夫一定是趁亂逃掉了!不然不可能把這么重要的信件弄丟!之前他一直把臉遮住我只是有些懷疑,不敢妄自下定論,可如今我敢這么肯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可最讓我不理解的是車夫確實中了毒,渾身充斥著紫色?!?p> “紫色?!”斯婭和韋恩異口同聲。
“嗯!”
“是不是紫色蔓延了全身?”
“是欸。”
“哦!如此這般,那就好作解釋了!”劉韋恩恍然大悟。
“哦?”
“有一種藥,那是一種像毒的藥,而且很常見,只需在身上留下一滴,便會迅速蔓延全身,造成渾身發(fā)黑紫的假象?!?p> “爆炸又該作何解釋?”
“在森林那種特殊的陰冷環(huán)境里,那液體的顏色會格外明顯,滴上身后,只需不斷摩擦增至引爆點便會引爆,但只是個紙老虎,徒有其表,只有爆發(fā)力卻完全不會造成任何實質(zhì)性的傷害!”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斯婭驚訝不已。
“這樣,把東西收拾好,我們?nèi)ド郑瑤銈內(nèi)ヒ娮R一下!”
“好!”女孩子們異口同聲。
他們離開旅館,上了馬車……
雖然不近,但有馬車的速度擔(dān)著,他們很快到了森林!
“接下來的路程需要徒步。”
女孩子們齊聲應(yīng)著。
……
深入森林,劉韋恩翻開了很多石頭才找到了一小株。
“瞧好了。”他為她們演示。
“砰!砰-砰!”
?。。。?p> “原來如此!”鹿婉娜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端木斯婭一拍腦門道,“這是他們設(shè)的局!目的就是揪住鹿鹿你的心,讓你信任車夫!”
“恐怕不會這么簡單?。?!”
“我也這么認(rèn)為?!眲㈨f恩應(yīng)和,“鹿鹿,不過,我們既然找到了信,起碼距離真相近了一步!時間緊迫,也是時候離開這里了?!?p> “的確耽誤了很長時間呢!”
“現(xiàn)下先回蝶影國,之后再做詳盡調(diào)查?!?p> “好?!?p> ……
他們從茂密的叢林中鉆出。
再次啟程!
“噠噠噠噠噠……”
韋恩駕駛著馬車,在狹小的道路上急駛。
馬不停蹄,可時不我待。
天漸漸暗下來,第三天即將迎來尾聲?。?!
夜色像塊寬大無比的幕布,悄悄地拉開了,罩住了山川原野,遠(yuǎn)處的群山、近處的樹木,都由清晰變?yōu)槟:?,黑暗籠罩了大地……
若不是奔跑了幾近一天的馬兒幾乎累到腿軟,劉韋恩才不肯放他休息呢!
馬車穩(wěn)穩(wěn)停下。
馬車內(nèi),端木斯婭早已安然入睡,鹿婉娜用魔法為她搭上了件薄毯子取暖,隨后輕手輕腳的下了馬車。
“呼——”
寒風(fēng)凜冽的的冬夜里,冰冷的空氣仿佛能穿透衣裳,昏暗的月光灑在積著薄雪的路上,呼嘯的風(fēng)聲時不時傳來,像是冬夜奏響的悲涼樂章,如水月色傾灑在靜謐的夜之舞臺!
鹿婉娜不自覺裹緊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