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清楚了,那位弟子就接著說了:“削骨術(shù)是兩百年前一個名為戚濂的魔道修士所創(chuàng),能在頃刻間將一人化為血水。據(jù)說此法耗損極大,戚濂用此法殺了他的滅門仇人后也七竅流血而亡,他無后人,身邊之人盡離他而去,這個術(shù)法按理已經(jīng)失傳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p> 這和凌瀟想到一處了,他也確實在魔宮的書中看到相關(guān)記載,不過比他說的要多一些:戚濂仇人有一個兒子,意不在修仙,倒是對商業(yè)有很濃厚的興趣,及冠后便去外地行商,父親也不是很重視他。父親七十大壽,他便從外地趕回家,路上馬車出了點問題,耽誤了些時間,躲過了戚濂血洗全家。等他到時,一片血海,他找到了一枚留影珠,父親本想用它記錄下當時的宴席情況留作紀念,沒想到記錄下的是自己的死亡。他在留影珠中看到戚濂動手的全過程,他不懂修行,便去找了他的竹馬。他的竹馬是個術(shù)癡,花了幾年時間研究這段留影并實驗,最后他成功了。再后來,他的竹馬便消失了,魔族后面有派人尋找,還嚴刑逼供其身邊人,無果。過了幾十年,還是沒有消息,除了少數(shù)執(zhí)著的人,其余人便都當其死了。
可是從如今的情況來看,那個人當時可能并沒有死,還將術(shù)法傳了下來;當然也有可能是又一個人再次研究出了這套術(shù)法。
盡管知道這么多,凌瀟還是不能在這透露,只能和師尊單獨說。
喻蘭月接收到了來自凌瀟的眼神,猜測他可能知道些內(nèi)情,越來越擔心了,有時候知道太多也是種煩惱??!
胡亂猜測也沒什么用,還是得靠事實判斷,符漣芩說話了:“有誰發(fā)現(xiàn)過血跡嗎?”
人群中舉出一只手,它的主人說:“南面的一個破廟里有血跡,不過已經(jīng)發(fā)黑,干得差不多了?!?p> 符漣芩看向喻蘭月:“那個破廟,是你們發(fā)現(xiàn)尸體與血陣的地方嗎?”
方圓幾里只發(fā)現(xiàn)這一個破廟,應該不會有別的了,喻蘭月便回:“應該是的,不過我們離開之前已經(jīng)把血跡全部擦拭了。你是在哪發(fā)現(xiàn)的血跡?”
喻蘭月看向那個御龍宗的弟子,那弟子緊張的開始結(jié)巴:“在佛像周邊,還圍成了圈,我們擔心又會變成什么陣法,就…就把它擦了?!痹S是害怕別人覺得他故意破壞線索,又補充了句,“我和秦恒一塊擦的,他可以證明我沒有被寄生?!?p> 旁邊那位叫秦恒的弟子開口:“我們一直在一起,保證彼此沒有被魔氣侵擾?!?p> 喻蘭月問:“你們是只擦去了佛像周邊那一圈嗎?”
秦恒回:“是的,只有那一圈,我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的地方有血跡?!?p> 喻蘭月又問:“那你們有動那佛像嗎?”
秦恒回:“額……我們有搬起來檢查底部?!?p> 于是喻蘭月便提議:“我們再去看看吧,萬一有什么遺漏的呢?”這話是對三個徒弟和符漣芩說的。
到了破廟,佛像還是那個樣子,但壓迫感少了,是因為時間還是什么?這次應該是要拆佛像了,他們敲了敲,是實心的,那便不存在于內(nèi)部畫陣的情況了。
他們敲開底部,發(fā)現(xiàn)了端倪,只有底部那一塊是完整的,其余都是一塊又一塊的石頭堆疊成的。所以這佛像不是雕的,是石頭堆出來的,外表看起來嚴絲合縫,這背后之人是下了苦功夫的。
仔細看看里面的這些石頭縫,將走向在紙上繪制出來,一層層重疊,那便成了……傳送陣。
喻清提出疑問:“傳送陣運行也是會有法力波動的吧?”
喻蘭月解答:“會有,不過這是子陣,主要的法力波動由母陣產(chǎn)生,如果傳的是魂,法力痕跡就更難察覺了?!?p> 喻清又發(fā)出疑問:“既然這已經(jīng)是個陣法了,那血有何用處呢?提醒我們她走了?這也太猖狂了吧?!?p> 喻蘭月陷入了沉思,這實在是不合理,假設那人真在此處離魂,隨便找個地方放血都行,她要想畫個圈暗示陣法混淆視聽也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不必在此處。難不成是……障眼法?她并沒有離開,而是繼續(xù)留在這里,上了某個人的身。
弟子們彼此都很熟,很難瞞過彼此,那么極有可能就是在村民那里。有一個村民的身上畫著傳送的母陣,那么一切就說通了。
喻蘭月立刻就跟周圍人說了自己的猜想,接著就想去村民那里檢查,被符漣芩攔住了。符漣芩是這么說的:“你不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嗎?哪怕我們抓到了,她也不一定會說實話,倒不如就放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看著?!?p> 喻蘭月并不同意:“風險太大了,萬一她真的做出危害世間的事該如何?我們不能讓這種可能存在。”
符漣芩試圖說服她:“你覺得只有她一人嗎?若真有那么大的謀劃,只抓她一人又能有多大的作用。還不如給他們制造個假象,讓他們以為我們中招了?!?p> 看到喻蘭月還在猶豫,符漣芩接著說:“我知道你希望一切都安安穩(wěn)穩(wěn),不惜自己扛下所有的事??墒沁@是不可能的,我們總要冒些風險。這里有我…還有你的三個弟子,你不是一個人,不要擔心自己扛不住,也不用一個人去扛。你不相信你自己沒關(guān)系,還有我們呢!”
喻蘭月想說,其實也不是很想相信他們。但最后還是憋住了,在她心里,他們是家人,哪怕有點不靠譜也得強迫自己相信,不然如何能保護好呢!
最終喻蘭月還是妥協(xié)了,符漣芩安排人拉來了幾輛馬車和牛車,將這些村民們拉回御龍宗。在路上,他們暗中進行探查,找到了身上有傳送母陣之人,以后可以著重觀察。
潘煥之死還沒查清楚,又多了一堆問題。不過喻蘭月有預感,他們遇到的這些事情間都有著內(nèi)在的聯(lián)系,便決定留在御龍宗繼續(xù)調(diào)查,不把事情查清楚絕不回王都(除非王都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