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突然連續(xù)改善的民族精神補正（求收藏）

　　【當我的身邊坐著一位少女，并且被動地與她進行了一段時間的交談后，我才從她口中突然得知——我第一批公開發(fā)表的文章里，她的叔叔是第一位重要讀者的時候，我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小……

　　在人口流動相對于幾十年后并不大的年代，這個問題更為嚴重。

　　熟人社會對我來說，適應它實在是太難太難。

　　雖然在我熟悉的時代，依舊是半熟人社會，但已經瀕臨解體，而不是現在這種剛剛開始解體。

　　于是，我頓時感覺到了難以適從。

　　——夏希羽，1980.3】

　　看著“穿著華麗”的夏希羽，與他同系的賀曉音有些困惑：“這不是我們班的夏希羽嗎……就是上學期改了名的那位?！?p>　　“難道改個名字就可以改運了？恐怕不只是那么簡單吧？”

　　“誰知道呢，我高中就改過名字，因為我們班出了三個同名同姓的女生——她們和我的名字都是‘李婷’。不然我現在的名字也不會改成‘李超婷’?！?p>　　“……”

　　正當夏希羽準備走進教室的時候，他看見一位老師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夏希羽從記憶中確認了——正是在與扎德教授交流時提到的史仲副教授——一位在中文期刊上發(fā)表了幾篇有一定水平論文的、不久前剛在校內過了39周歲生日的老師。

　　但在夏希羽看來，他的學術生命基本到頭……至少，在沒有奇遇的情況下，此生絕無在退休前升到教授的可能。

　　確認這一點后，夏希羽不再多想，只是立刻主動走到人群的一側，如“夏萌”過去做的那樣，用略帶拘謹的語氣和神態(tài)向史仲老師問好。

　　“老師，上午好。”

　　“嗯，上午好。希羽同學，昨天明應教授的講座有沒有給你一點啟發(fā)？”

　　夏希羽如實向史仲回答了自己的情況：“抱歉，老師，我昨天沒能趕得上聽。我去的時候，碰到的是您之前提到過的、原定于之后幾天才會到浦江的、來自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扎德教授。因此，明應教授的講座推遲到了下午。而那天下午，我因為生病不知道現場發(fā)生的一切，當天晚上我才從其他同學那里，知道了講座臨時推遲的消息。”

　　“啊，那就沒辦法了。那么，你有沒有從那位扎德教授那邊什么收獲？”

　　見史仲的臉上只是表示了惋惜，夏希羽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接著想了好幾秒后才說道：“嗯！扎德教授在我現場提問的時候，他對我很客氣——他不僅回答了我的問題，還在講座結束后簡單指導了我的論文，因此我在發(fā)完綜述之后，有了些不成熟的想法……沒了，就這么多。史仲老師，您還有問題嗎？”

　　“嗯，沒了。今天會有外校來的老師過來代課，你好好聽，進去吧?！?p>　　夏希羽點了點頭，隨后準備轉頭走進教室。

　　史仲老師此時卻忽然叫住了夏希羽，提起了另一件事：“對了，夏希羽同學，你今天下課以后到我們數學系的辦公室來一趟。我們這邊有幾個老師想找你聊一聊，就是你之前發(fā)的那篇綜述有關的事?！?p>　　夏希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一場僥幸而已，以后也不太可能有這么好的機會。這次我只是撿了個漏，現在回頭看，也只能說我的運氣特別好。往前往后都做不到。窗口期大概也就是最近這幾個月吧?！?p>　　“希羽同學，你不用急著否認，你的文章我們看過，雖然有那么一些語法上的微小瑕疵。但是既然是扎德教授和你一起發(fā)表的說明，這里面每一個字它都是認可的。畢竟，這只是一篇文獻綜述。”

　　不準備玩“三推三讓”的夏希羽雖然仍舊有意保持神態(tài)上的拘謹，但語氣中已經有了些惱怒：“我了解了。不過，我不覺得這點小事有什么太值得我去感到驕傲的，更沒有加入到各位老師的嚴肅討論中的必要。您也說了，只是一篇綜述而已。特殊之處只在于我用英語完整地近乎獨立完成了全文。

　　忽然間，夏希羽咧嘴向史仲笑了笑后，“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分享的，那也很簡單——我平省第一次發(fā)論文確實很興奮。但在我收到通知的三分多鐘后，我就沒什么感覺了。”

　　夏希羽最后對史仲說了聲“抱歉”后，先是當著史仲的面鞠躬，隨后立刻前往教室內尋找座位。

　　見夏希羽不想多說，史仲最終只能欲言又止，等著夏希羽進門后跟著進門，隨后坐在已經事先擺在教室最后的座位準備旁聽。

　　“社交恐懼（男）4，社交恐懼（女）3，剩下的那個無限制格斗技巧依舊是6……也沒有其他的變化……還算好的開始……”

　　正當夏希羽閉上雙眼，對著修改器面板暗自慶幸的時候，有一位少女走到了夏希羽的旁邊。

　　夏希羽開始有些慌了（因為民族精神補正）。

　　“同學，你左邊的那個空位有人嗎？”

　　“沒有……你可以坐?！?p>　　夏希羽的話音剛落，少女先把自己的包放在了空桌處，隨后以最快的速度從夏希羽留出的空隙鉆了進去。

　　她一邊坐到了夏希羽身旁，在擺好了文具后，說道：“看你不情不愿的表情，給你帶來了困擾吧？抱歉，我今天來的有些晚，但我不坐在這也會有其他人過來的，還請你理解……你看你的身后?！?p>　　只見除了旁聽位之外，其他位置上都坐滿了人，甚至還有幾個一眼看上去就是外專業(yè)的學生站在兩側的走到里準備聽講。

　　夏希羽松了口氣：“還好，困擾還不嚴重。我沒記錯的話今天這門不是復變函數嗎？”

　　少女搖了搖頭：“誰知道呢？有很多恐怕不是咱們數學系……”忽然她在看到了夏希羽的筆記本后，詫異地輕聲問道，“我沒看錯的話，你是咱們數學系應數班的夏希羽？”

　　夏希羽已經開始高度警惕，但他只是一邊不動聲色地摸向了口袋里的鋼筆，一邊維持之前的拘謹，輕聲地說道：“嗯……雖然是但沒想到你的視力不錯。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我?！?p>　　“哇……”少女有些吃驚，隨后猶豫了一會后，接著問道，“那篇我爸要我讀的文章就是你寫的？！”

　　“你爸？”

　　夏希羽無限制地發(fā)散自己的思維，猜測道：“童森是你……”

　　少女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爸的哥哥。我是數學系791班的童曉伊。你怎么會知道我叔叔的名字？”

　　“？？？”

　　夏希羽被世界的狹小嚇懵了。

　　“我有一位同系同學是我第一位大讀者的侄女……而且身份如此特殊?！?p>　　就在夏希羽如此想的時候，他突然得到了一條提示：

　　“您有兩條民族精神補正【社交恐懼（女）3、社交恐懼（女）2】的隱藏改善條件已滿足?，F已改進至社交恐懼（女）1?！?p>　　夏希羽再次一臉懵，心中的詫異無以言表：“？？？這比百分之百點出西班牙內戰(zhàn)還要快吧？”【1】

　　然而，不等夏希羽繼續(xù)保持詫異，其他同學已經發(fā)現上課時間過了，于是開始討論起來。

　　“聽說今天特別來給我們講課的是文漢大學余光榮教授，據說現在還在火車站，還沒到學校。”

　　“留法回國的余光榮？！狄利克雷函數方面的專家？！他今年應該六十歲了啊……這位看上去頂多五十，有可能是他的學生……”

　　夏希羽隨口說出的猜測很快就被證實了——出現在講臺上的只是他的一位學生。

　　“這就更奇怪了，以余光榮為首的這一派不是師承法國體系的嗎？不過他的學生來教我們復變函數倒是合理得很。副教授及以下也很難再找到合適的人了?！?p>　　于是，夏希羽準備靜下心聽課，而老師的自我介紹也應證了他的猜想。

　　他身旁的少女雖然提前對夏希羽有些了解，但她還是被夏希羽的“神預言”弄得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