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子,遙山國三圣之一,皇帝老兒親自冊封。據(jù)鼠妖的說法,有練氣巔峰修為。民間傳說,云中子修道兩百余年,品行高潔,曾數(shù)次救民于水火,功德無量?!?p> 李沐將手一抬,一束怪風(fēng)托著那片落葉扶搖直上,竟飛到了樹冠之巔。
“世人多一葉障目,筑基修士壽歲尚且難破兩百,何況練氣圓滿?若是一心向善,何以將鄭離購作藥材?若是為人正直,何以徒弟心術(shù)不正,卻萬般招搖?”
李沐直搖頭,卻轉(zhuǎn)而一想,心道:“也好,我不能久留,也沒有資格教鄭離修行。況且誤入修行界,福禍難料,非常人可以委身其中。借此管中窺豹,考驗(yàn)鄭離這孩子的向道之心,也算了卻這一段塵緣了?!?p> 玄月觀不大,攏共兩個(gè)院子。穿過洞門,是一處別院。左側(cè)一條小路,延伸去有兩間客房,再往前與一條長廊連通,直達(dá)另側(cè)。長廊向院的里側(cè)有芳草鮮妍為伴,清幽雅靜,盡頭處,同樣是兩間客房。
“鐘鳴師兄,你就住這間,有什么問題,隨時(shí)叫我就成。”鄭離指著第一間屋子說。
“那就有勞了?!辩婙Q略一拱手,告辭而去。
鄭離指著一旁的另一間道:“鐘鈴師姐,你就住這間吧?!?p> 鐘鈴嘟起嘴,不滿道:“不要!”
“你滿意就好……啊?”鄭離驚愕間,頂著鐘鈴灼熱的視線,忽滿頭大汗,小臉也紅了起來,囁嚅著問,“師姐,你哪里不滿意?”
“哪里都不滿意!”鐘鈴輕哼一聲,嬌憨中帶著薄嗔,“第一,不要師姐師姐地叫我,我才十六呢!”
“可我……才十二呀?!编嶋x忍不住嘀咕。
“聒噪!總之別叫我?guī)熃悖也幌矚g。叫我鈴兒好了,別人都是這么叫我的。”鐘鈴的語氣不容置疑。
“可是,可是這樣會(huì)不會(huì)不太好,輩分都亂了……”鄭離無辜地戳著手指。
鐘鈴一聽便怒,“什么輩分,我難道比你大一輩不成?可是,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的可是,你還是不是一個(gè)男子漢?男子漢向來都是頂天立地,說一不二的,你是男子漢嗎?”
“我!”鄭離頭腦一熱,氣勢便盛,但只說了一個(gè)字,陡轉(zhuǎn)直下,又囁嚅起來,“我,我當(dāng)然是男子漢了……”
鐘鈴當(dāng)真哭笑不得,安慰道:“小呆瓜,你在害怕什么?我也稱呼你的名字好了,這樣就公平了。鄭離,鄭離?”
鄭離聽得小臉漲紅,見鐘鈴連著喚了幾聲,羞惱不已:“別喊了,別喊了!”
“你讓誰別喊了?”鐘鈴嘻道。
鐘鈴的呼喚生生入耳,讓鄭離有一絲異樣的感覺,興許是置了氣,他鬼使神差道:“鈴兒,快別喊了!”
“嗤!”鐘鈴捂著櫻桃小嘴,連連竊笑,仍用眼神勾著鄭離,說不出的可愛動(dòng)人。
“你還笑,我都按你說的做了,你還笑!”鄭離漲紅了臉,卻不知所措,“你再笑,我又要叫你師姐了!”
“你敢!”鐘鈴笑著,伸手撓鄭離的癢癢。
鄭離剛要躲開,可鼻息中嗅著淡淡香氣,不知為何又舍不得了。
“這下你可滿意了?”鄭離滿眼恨恨地道。
“胡說,我什么時(shí)候說滿意了?我可不能住這間屋子?!辩娾忇狡饳汛?,水靈靈,紅彤彤,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為什么?”鄭離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明白。
“因?yàn)椤辩娾徢文樜⒓t,卻走向長廊,欲穿過去,去另一邊的客房。
“那邊的房間很久沒人住了!”鄭離一路小跑,試圖追上去,可鐘鈴毫不停歇。
“等一下呀,你跑什么?”鄭離口中嚷著,一邊快跑,就在這時(shí),鐘鈴似乎聽進(jìn)去了他的話,忽然停步。
“啊呀!”鄭離猝不及防,兩人就這樣撞在一起,七葷八素。
鄭離也聽到了鐘鈴的驚叫,不明就里,趕緊撐著起身。
“不對,這地面怎么這么軟?”鄭離唬得松開了手,定睛一看,自己竟是撲到了鐘鈴的身上。而無意間揉搓的柔軟所在,亦是絕對的禁忌。
“?。∥也皇枪室獾?!”鄭離連滾帶爬起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噓!別慌張,沒人看見的?!辩娾彽穆曇粢参⑽l(fā)顫,做賊般看了看四周,將鄭離拉到墻邊,低聲道,“不過是我跌倒了,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就當(dāng)這事從未發(fā)生,好嗎?”
鄭離連連點(diǎn)頭,生怕她反悔。
“現(xiàn)在你知道我為什么不住那邊了嗎?”鐘鈴忽道。
鄭離若有所思,卻不明所以。他正是似懂非懂,情竇初開的年紀(jì),又與明月老道索然獨(dú)居,哪里懂得這些?
鐘鈴輕皺眉頭,暗罵木頭,卻柔聲道:“小呆瓜,那兩個(gè)房間一道木墻之隔,可……可男女有別,你懂嗎?”
鐘鈴妙目含羞,似有似無地朝鄭離這邊看去,看得鄭離骨頭都酥了。
“男女有別……”鄭離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下意識往鐘鈴身上瞟去,可目光進(jìn)行到一半,忽醒悟過來,連忙低頭,扭得脖子都痛了。
“這……這是什么感覺?”鄭離滿臉羞紅,只覺得心砰砰直跳,好像要跳了出來。
“噗!”鐘鈴輕輕一笑,挪愉道,“小呆瓜,罰你陪我收拾屋子?!?p> “噢……”鄭離應(yīng)了一聲,低著頭同鐘鈴進(jìn)了屋子。
鐘鈴悄悄盯著鄭離后心,暗自皺眉,心道:“他到底懂沒懂???哼,不懂也無妨。無論如何,他的元陽我都要了!”
鄭離小心翼翼,接下來的時(shí)間,連目光都避著鐘鈴走。
“哼,我看你還能堅(jiān)持到什么時(shí)候?!辩娾徢文樜⒓t,似有似無地嬌喘著,勾得鄭離一顆心像是小貓?jiān)趽?。就算久無人居的房屋,清掃起來比較費(fèi)勁,也不至于這般做作。鐘鈴清秀的眸子深處,一抹媚意宛如魔鬼,慢慢地從黑暗的深淵中探出爪牙。這一抹媚意,渲出一抹殷紅,讓她清純的面孔,多了一絲熱烈,一絲污穢,令人更加欲罷不能。
鄭離的呼吸愈發(fā)粗重,許多不屬于他的記憶,如剪影般在腦海中翻云覆雨。
“這些都是什么?”鄭離口干舌燥,心中愈發(fā)著急。
“鄭道長,終于收拾干凈了。你說,妾身該怎么報(bào)答你呢?”鐘鈴幾乎咬著鄭離的耳朵,輕輕送出一口香氣。
“不不不……不需要報(bào)答,是我應(yīng)該做的?!编嶋x差點(diǎn)咬著舌頭。
“那怎么可以,師父說了,人要知恩圖報(bào)的。鄭道長,你想要妾身做什么,妾身……都可以的。”鐘鈴徹底拋去清純的面孔,露出欲望的本心。
“鐘姑娘,這房間太久沒有住人,灰塵遍布,你打掃這么久,身上都臟了,我去給你打盆水來?!编嶋x前腳跟要走,卻被鐘鈴纖手扯住衣領(lǐng)。他咽了口唾沫,下一刻,冰涼的纖指搭上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了起來。
“鄭道長,你干嘛躲著我,妾身不好看嗎?難道,你是嫌棄妾身沾了灰塵,臟了?”鐘鈴旋即笑道,“無妨,妾身雖然沒有你家長輩神通廣大,卻也懂得些小法術(shù)?!?p> 她一抿嘴,四周清風(fēng)起,她就如清荷鉆出淤泥,頓時(shí)一塵不染。
“好厲害!”鄭離突然湊近一步,仔細(xì)打量著鐘鈴的衣服,果然纖塵不染。
“什么好厲害,妾身還有更厲害的呢!”鐘鈴不明所以,調(diào)笑道。
“真的嗎!”鄭離小臉紅彤彤的,好像要滴出血來,興奮無比。
“妾身豈會(huì)欺瞞郎君?”鐘鈴媚笑道。
鄭離咚咚咚退后三步,正色道:“那你可以教我嗎?這是法術(shù)吧,好厲害的法術(shù)!我要怎么才能學(xué),要磕頭拜師嗎?這是我?guī)煾刚f的什么清風(fēng)術(shù)吧,據(jù)說修煉到高深境界,能將人托起,飛行數(shù)里之遠(yuǎn)!”
雖然鄭離覺得自己掩蓋的很好,但說到法術(shù)的時(shí)候,眼睛還是不自覺地閃著光。
“???”鐘鈴懵了,我在勾引你啊,結(jié)果你想學(xué)法術(shù)?
你這小屁孩,分得清主次嗎!
鐘鈴忽然覺得心好累,但還是要維持形象。
鄭離眼睛還在放光,布靈布靈!
哇!心更累了,好想吐血,你個(gè)小屁孩!
軟的不行,老娘來硬的還不行么?
鐘鈴雙眸閃著光亮,應(yīng)道:“不過是清風(fēng)術(shù)罷了,你想學(xué),作為報(bào)答,我就教你好了。只不過,得到那里去學(xué)?!?p> 纖手一指,正是里間。
就在這時(shí),李沐的聲音從遠(yuǎn)處飄了進(jìn)來,帶著一絲責(zé)備:“鄭離,我讓你采買,你買的東西呢?”
鄭離聞言,臉色猛地一變,哀嚎不已。
“對不起,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