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悅早飯沒跟著一起吃,葉天成端到了房間里,陪著吃了早飯,見她沒有那么疼了,才說起要去外公外婆墓地看看的事情。
湖心島很大,面積大約有一個縣城那么大。人口密度稀疏,島上也沒有被亂七八糟的
開發(fā)過,所以相對而言比較冷清。寬闊平坦的馬路上,就跑著他們一輛車子外加一輛保全的車。
據(jù)葉天成的講解,車子要一路穿過島上的花卉市場,還有野生植物園后,繼續(xù)向西行駛半個小時。
今日空氣清新的很,出門時日頭還高照的島上,這時節(jié)卻又陰沉著臉,開始下起了毛毛雨。
下車后,葉天成拒絕了保全跟隨,倒是顧及著下雨天,從保全手里接過傘,一路與程文悅比肩而行。
雨幕使得視線看什么東西都是霧蒙蒙的不甚清晰的感覺,身處墓地,讓人覺著陰惻惻的,骨子里都在發(fā)涼。
沿著小路上行,一路上郁郁蔥蔥,花草遍地,不多久,就看到并肩而立的兩塊石碑,其中一塊時間上似乎更加久遠(yuǎn),上書:葉囡囡之墓。
葉囡囡?
而另一塊石碑,上面寫著:葉公葉婆之墓。孫,成。
竟然這么簡單的么?
“這是……你媽媽?”程文悅問。
“嗯。這邊的是外公外婆,合葬的?!?p> “哦,怎么只有姓沒有名?”
“早年外公的仇人比較多,他特意立下遺囑,后人只拜姓不拜名?!?p> “哦?!?p> 葉天成牽起她的手,半蹲在墓碑前,擺上提前準(zhǔn)備好的花束,供上紙錢,倒上一盅酒,遞給她一杯,自己也留下一杯。
“敬長輩?!?p> 她學(xué)著葉天成的動作,將酒撒在墓前。依次為外公外婆和母親葉芳華敬了酒。
天空中又飄起了絲絲綿綿的雨,葉天成放下傘,任雨絲裊裊的打在身上,不多時兩人便濕了發(fā)梢。
“外公外公,媽,這是程文悅,我夫人。以后……”葉天成緊了緊程文悅的手,與她對視的眼眸里,滿是澄靜。
“我們夫妻像您二老一樣,和睦白首?!?p> 他捏了捏她的手,她順著他的話說,“請外公外婆還有……媽,放心,我會照顧好阿成的,與他……”程文悅回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說:“白首和睦。”
“學(xué)我說話還學(xué)的這么敷衍,不怕外公外婆和你婆婆媽入夢找你聊天啊?”
“好吧,重說。我,程文悅,會照顧好葉天成,尊重他所有的決定和習(xí)慣,與他同進(jìn)退,共甘苦。請外公外婆還有媽媽放心,我會看著他,守著他的,他若不離,我定不棄。與他一日三餐,三餐四季,四季恩愛,不負(fù)終生?!?p> 葉天成扣著她手的手緊了緊,唇角也勾起了一絲微笑。
夫妻兩人待了一會兒,由著葉天成悶悶的講了幾句日常,就攜著手原路返回了。
“他們說你朋友圈發(fā)了我們的合照,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么不知道?”
“嗯~只是露出了婚戒的手而已。”
“給我看看。”
程文悅打開手機(jī),翻出她的朋友圈兒,然后點開給他看。
果然,只是兩只手。
“這么多評論?”
“一個個的閑的很。哦,對了,申明娜最近怎么也不找我了?我都好久沒見她了?!?p> “閉門造人呢。顧不上你?!?p> 閉門造人?啊,懂了。
“老大?!北H珎円蝗缂韧貓允卦趰徫簧?,很稱職的為他們打開車門。如果這些動作放在以前,程文悅斷斷是接受不了的,現(xiàn)在反倒是習(xí)慣了,自然也就平淡了。
“文悅。”
“???”
“咔嚓”
她在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被他抓拍了。
“你居然偷拍?”
“我光明正大的拍?!?p> “給我看一下,啊?好丑啊,刪掉刪掉?!?p> 程文悅說著就要去搶手機(jī),葉天成仗著胳膊長,沒給程文悅撈到半點好處。
“好了好了,重拍一張?!比~天成妥協(xié)了,一手舉著手機(jī),一手?jǐn)堊∷募绨蜻青赀青甑呐牧撕脦讖垺S譅科鹚氖?,與她十指緊扣,拍了個照片后,鬼使神差的發(fā)了朋友圈,文案編輯:“她許我一日三餐,四季恩愛,不負(fù)終生?!?p> “你也要發(fā)朋友圈?”
“官宣?!?p> “你還知道官宣?”
“我不能知道嗎?”
“你這樣上檔次的人生,朋友圈兒應(yīng)該都是些高大上的東西,要么就是晦澀難懂的專業(yè)術(shù)語。這個圈兒拉低了你的檔次?!?p> “你就是最高大上的存在,沒有之一。”
此刻,她老早就忘記了他講過的“不愛”,一顆心撲通撲通的,所有的甜蜜都寫在了臉上。
“我去,我去,成哥,你是真的成哥嗎?”果然又是申明娜第一個評論……
她就知道,他那條朋友圈底下,評論會淪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