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悅,我跟你講一講七年前吧?!?p> 葉天成握著程文悅的手,大大的手掌包裹著她的,揉捏著她的指節(jié)。
“七年前?”
“去酒店?!比~天成沖著司機(jī)吩咐,車子沿著寬敞且濕漉漉的公路,箭矢一樣飛了出去。
據(jù)葉天成介紹說,湖心島只有一家酒店,同樣的是以他母親的名字命名的。比起南市的芳華酒店,這里的芳華酒店更加小巧精致一些,類似于放大版的民宿酒店。
他對于花草似乎有一種偏執(zhí)的熱愛,從進(jìn)入芳華開始,一路上芳草萋萋,綠植遍布,就連空氣中都蔓延著別樣的芬芳。
他們一起乘著電梯上行到三樓,巨大的LED屏,挑高的百合花頂,繞著長長的舞臺下垂的水晶吊燈,那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吊燈好像幼兒的眼睛一樣,眨巴眨巴的說著些天真無邪的言語。
這個是婚宴廳?
從進(jìn)門開始,那純白以前,點(diǎn)綴著紫色的無名小花。新郎新娘的通道上,路兩旁的紅色玫瑰花瓣好似刻上去的一樣,逼真?zhèn)魃?。從T臺的起點(diǎn)看過去,是一步一步向上的,沒有盡頭的九重天似的既視感。
他……是什么意思?
“這里,是當(dāng)初我辦婚禮的地方?!?p> “呲!”程文悅的心猶如被利劍刺穿一樣,鮮血淋漓,痛到麻木。
“也是我葉家一家子被圍剿的地方。”
葉天成率先走上T臺,一身黑色西服的他在踏上去的那一刻,程文悅仿佛看得到當(dāng)初他婚禮上的那一幕幕。
新娘子是一身純色的婚紗,公主一樣的笑著走向他。他呢,穿著一身白色西服,英挺十足,眉目之間盡是滿足和喜悅。他在等著他的新娘走向他,與他共度一生。
“文悅,過來我身邊?!?p> 葉天成轉(zhuǎn)過身,朝著程文悅伸出手。
程文悅有些艱難的抬起腳,踩著他的腳步踏上他走過的T臺。
“知道你媽和姚碩文為什么說我沒心嗎?”
程文悅本能的搖頭。
“我當(dāng)年娶的……是姚碩文青梅竹馬的愛人,魏子晴。當(dāng)初……是許家老太太牽的線,我當(dāng)時沒有喜歡的姑娘,也覺得這一輩子估計不會有什么人能入我的心,想著,這樣也好,至少長輩是滿意的?!?p> 那一日的湖心島,風(fēng)和日麗。整個島上都因?yàn)樗麄兊男≈魅艘Y(jié)婚而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葉家老爺子本身家大業(yè)大,葉家老太太也是名門出身,再加上許家在政界的故交,許慎之在教育界的朋友,一時之間,前來參加婚禮的人可以說是,出動了半數(shù)南市的豪門和權(quán)貴。
新娘魏子晴是南市最大超商的魏家小姐,魏家經(jīng)濟(jì)危機(jī)求到葉天成這里,恰好兩家的老太太都喜歡魏子晴的個性,他們的婚事也就按照老人的心意定了下來。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子時候的樣子,她帶笑的眸子溫文爾雅,自是有一股自信,優(yōu)雅,堅定在里面的。他也是在那一瞬間,決定和她結(jié)婚,讓魏家從他這里拿走一切便宜和好處,他自己也處處放權(quán),處處退讓,當(dāng)時,他也以為……他們會過完余生。
當(dāng)魏老先生牽著她的手,從紅毯的那一端走向他,他也是隱隱有些期待的。
直到……
“子晴!”
正午的鐘聲響起,姚碩文急匆匆的沖進(jìn)來,喊著他新娘的名字。
他身后跟著葉家培養(yǎng)的黑衣保鏢,只需要葉家老爺子一聲令下,就能把他扔出去。
“子晴。你確定,這輩子就是葉天成了嗎?你確定,你這些日子,過得很快樂嗎?”他一邊問,一邊走向紅毯,朝著站在紅毯那頭的魏子晴和葉天成走去。
“子晴,你真的想好了嗎?我們在一起十年,相互扶持,相互支持。我們一起走了那么多年,現(xiàn)在你為了家族生意選擇聯(lián)姻,這不僅是背叛了我,也背叛了你自己的初衷,更是辜負(fù)了成哥對你的真心期待。子晴,你怎么舍得這么對我?又怎么舍得這么對你自己,還有處處幫魏家的成哥?跟我走好不好?跟我走,我們?nèi)ケ泵?,北美的秦氏可以注資,我們也可以在一起,成哥也能夠再選擇他的命中注定,不好嗎?”
姚碩文用盡一生力氣,只為走到她面前。哪怕她身邊站著的是他從小到大的兄長,也無所畏懼。他相信成哥不會拘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在身邊。
“姚碩文!”
許家老太太差點(diǎn)打翻桌子上的杯盞。姚妮也一臉的不可思議,甚至,就連許慎之都皺起了眉頭。
在場的賓客雖不至于竊竊私語,卻也一副坐等看戲,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你要跟他走?一直以來,你愛的是他?”
葉天成低沉到近乎聽不到聲音,她抬頭回望,無法欺騙自己說她不愛姚碩文。她感受的到身邊的男人眼里正累積著風(fēng)暴,她也只是一瞬間,身體發(fā)顫,眼里透著恐慌和害怕。
這時候葉七帶領(lǐng)弟兄們很有眼色的開始清場,婚禮現(xiàn)場從熱熱鬧鬧到冷冷清清也不過是幾分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