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因果亂如麻

　　“對了，那個姑娘？”司堯與老人隨口聊著，他并不是簡單的看了一遍司金波的記憶，其實他是在光陰長河中實實在在將司金波所經(jīng)歷的全部都體驗了一遍

　　就連他這么好心態(tài)的人都想扇司金波一巴掌，這家伙怕不是黃魚腦子，但凡腦子靈光那么一點點，都不至于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其實現(xiàn)在司堯算不上是萬年前的司堯，一抹神識借司金波身體用一下而已，而且還是托人辦事，拿人手軟

　　老人聞言搖了搖頭“有緣無分”

　　司堯轉(zhuǎn)頭看向遠處被夷為平地的山頭，一抹藍色幽光繞著司堯的手指，司堯輕念一聲去，繞指柔立刻向那座山飛去，極為隱蔽

　　“你以前沒這么無聊的”畢竟是坐陣天下的老神仙再加上司堯沒有刻意隱藏他自然是能看見

　　驀然間，山頭炸開一道燦爛白光，如同黑色幕布上的白墨，極為耀眼，一人兩指夾住繞指柔，傲然立于山頭

　　司堯頗有些驚訝，小妮子脾氣不小，本事也不小

　　“現(xiàn)”司堯輕喝一聲，頓時種種纏繞著司金波的脈絡(luò)因果，司金波這家伙太過優(yōu)柔寡斷，各種脈絡(luò)，亂七八糟

　　好不容易抓住其中一個脈絡(luò)，抬手，一道劍光閃過

　　只見最初那一粒芥子大小的劍光，瞬間拉伸出條條氣勢如虹的璀璨劍光，皆筆直一線，朝四面八方各自迅猛蔓延而走

　　然后一道道劍光同時懸停止步，總計十條雪白直線，依稀可見，凝滯處，凝聚出甲、乙、丙……壬、癸，總計十個劍氣凝聚而成的蠅頭小楷，金光熠熠，璀璨奪目。

　　十個劍意濃郁的金色文字，開始緩緩旋轉(zhuǎn)，十條劍光長線，隨之轉(zhuǎn)動

　　一個高大女子站在司堯身旁，看著他做這一切，微微皺眉，柔聲勸道“主人，算了吧，都是他自己的命數(shù)，這又是何苦”

　　司堯吐出一口鮮血，仍是搖了搖頭

　　之后是第二次劍光往四周迸射，這次是那十二地支的劍道演化，又細分出十二條劍光軌跡，各有文字，駕馭那些比起天干稍短數(shù)丈距離的劍光長線，開始有序旋轉(zhuǎn)，多出了十二道可以忽略不計、卻極其驚心動魄的“涼蔭”

　　“天地之行，聽我敕令”司堯聲音沙啞

　　緊隨其后，圓心處的那粒劍光，又分出二十四條劍光直線向外綻放開來，而劍光頂端處，有二十四節(jié)氣的金色文字驀然懸停，而且相較于天干地支的純粹直線，當(dāng)這些文字現(xiàn)身之后，有那仿佛達到天人感應(yīng)之境的劍道，顯化出一年四季中的二十四種不同節(jié)氣景象

　　之后是一一年月

　　一圈圈劍光，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劍氣重霄，遮天蔽日，劍意浩然，井然有序

　　以至于整座如中天下，所有修士，都被籠罩在劍光陰影中

　　“斷！”司金波大聲喝道

　　原本本應(yīng)如琴弦崩斷的脈絡(luò)，雖是搖晃不已，卻沒有崩斷

　　脈絡(luò)盡頭，一位女子法相“抓”住線

　　如中天下此刻一片嘩然，所有人先前都在仰頭遠眺那座匪夷所思的懸空劍陣，氣象萬千，動靜實在太大，由不得誰不去看那堪稱驚心動魄的壯觀一幕，而現(xiàn)在這個頂天的白色法相就更讓震驚了

　　那男人身份在那高大女子出現(xiàn)的一刻，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萬年前，散道天地的司堯！

　　不是說早就死了嗎？那么現(xiàn)在這個是人是鬼，那個與他作對的女子又是何方神圣，看樣子是前不久飛升來如中天下那個？

　　司堯現(xiàn)在心情有點差，司金波那家伙婆婆媽媽，到那種時刻都只舍得說一句各自安好，那行，現(xiàn)在他來幫忙做個了斷你又不肯

　　“若是想斷了因果，讓他自己來”女子淡然開口

　　司堯一聽這話就更加來火，先不說這是什么屁話，你他媽有話不早說，看著自己體內(nèi)小天地靈氣干涸好玩是吧？

　　“你知不知道，司金波他原本在從今往后的三百年大年份內(nèi)，是有機會鞏固十五境的，而且…”司堯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女子下一句話氣到險些道心大亂

　　“那關(guān)你屁事？”

　　說完這句話，女子便揚長而去，如中天下本來聚了一堆想看熱鬧的人，此刻都是滿頭問號，打完了？難道是他們修為太淺，打得太快，他們沒看清？

　　司堯無奈，只得收起劍陣，緩緩落地，那高大女子便伴隨在他身邊

　　司堯氣得不行，嘆了口氣，問道：“神仙姐姐，你說現(xiàn)在這些人都是怎么想得？”

　　被司堯叫作神仙姐姐的高大女子聳了聳肩

　　“那個小胖子啊，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他傷心的其實并不只是那個姑娘不喜歡他，他還傷心那個姑娘以后會喜歡其他人”司堯頓了頓“他最傷心的是他以后也會喜歡上別人”

　　“很常見的事了，以后慢慢就會走出來的，又不是誰都和你一樣情路順遂”高大女子打趣道

　　“你知道司金波到底求了我什么事嗎”

　　“去給如初天下幫忙？”

　　“今天斬因果不是我一時興起，是他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