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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她竟成了魚玄機

85 客舟與蒲柳

穿越后,她竟成了魚玄機 宇穆清揚 2031 2022-08-12 06:37:52

  李近仁輕笑了一下,理了理衣袖道:“如果錢莊開起來,我們也算是合作伙伴了,以后要經(jīng)常打交道,我身邊的人你要多認識。”

  幼薇點頭,問道:“所以你一定會把錢莊開起來的吧?”

  李近仁眼睛落在幼薇如畫的眉眼上,應(yīng)道:“當然?!蹦呐轮皇菫榱伺c你多接觸,我也要把錢莊開起來啊。這是李近仁的心里話,當他的視線再次落到幼薇身上時,幼薇沖他笑了笑。

  從三水小牘到平康坊,本來就不遠,也不過是頃刻間,車子就已經(jīng)到了幼薇的住處。

  幼薇掀開簾子從車上跳下來,對車上的李近仁揮了揮手,就蹦跳著推門進去了。

  李近仁看了看幼薇的住處,轉(zhuǎn)頭看看不遠處一路掛出去的紅燈籠,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阿陌在前面喊他,“郎君,我們走嗎?”

  李近仁揮了揮手,坐回車里。再回到三水小牘時,皇甫枚笑吟吟地看著李近仁道:“今天終于有人入了你的法眼了吧?”

  李近仁搖頭道:“別開玩笑,我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談?wù)摶橐黾奕⒌臅r候嗎?何況那丫頭,她看我跟看你的眼神沒有什么不同。”

  “還說沒動心,這是連眼神都確認過了。”

  李近仁倒也不否認皇甫枚的說法,他走到茶幾旁坐下,道:“你知道我的情況,在京城還不知道走不走得通門路,父親官職不大,在京城又沒有親朋故舊,哪有心思考慮這種事?”話是如此說,但李近仁心里已經(jīng)放下了一個名叫幼薇的丫頭,想到剛才看到的她居住的院子和周圍的環(huán)境,李近仁皺了皺眉。

  皇甫枚拍了拍他的肩,拉他坐下喝茶,問道:“你準備先找誰?”

  “先找裴休,若不是他,阿耶又怎會……”李近仁端起茶碗一飲而盡,然后重重地放在茶幾上,“實在不行,我就去京兆府擊鼓鳴冤!我就不信,這天下就沒有個說理之處?!?p>  皇甫枚嘆氣,拍了拍他的肩道:“明德,我年長你幾歲,算是阿兄,那阿兄就在這里奉勸你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溫庭筠也未必料到是這個結(jié)果,他當時到京城來就跟你現(xiàn)在的心情一樣,只想討個公道。你想想,當初的情況是不是跟你現(xiàn)在一樣?”

  李近仁默了默,道:“怎么會一樣?他失去的是面子,而我父親,失去的是生命,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級上?!?p>  皇甫點頭,“我理解你心中的痛,畢竟看著自己的父親那樣,沒人能心平氣和地面對。我現(xiàn)在也不是在為他說話,只是在理智地分析問題。你父親的死跟溫庭筠有關(guān),但他不是兇手。你怪裴休,但裴休身為宰相,溫庭筠找上他,全國鼎鼎大名的詩人,因為這件事鬧得顏面全無,他處理一下,也算是職責范圍之內(nèi)。”

  “當然,這個事也不能就這么算了,人已經(jīng)死了,不管溫庭筠和裴休怎樣,這件事導(dǎo)致的嚴重后果他們應(yīng)該承擔,但僅限于道德層面。這個,你心里要清楚。”

  李近仁仰面,對著天花板眨了眨眼,眨去眼里泛出的淚花,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道:“你提錢莊就是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吧。不得不說,那丫頭的點子確實很吸引我,讓我甘愿花時間來了解她口中的錢莊。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構(gòu)設(shè)出錢莊建成后的景象了。”

  皇甫枚捬掌,“你能夠看到她所說的錢莊的前景就好,不管怎樣,這兩天你去我家好好休息,從廣陵一路趕過來,你也累慘了,別的事等你休息兩天再說。”

  在皇甫枚的勸說下,李近仁跟他一起回了蘭陵坊。這兩天,阿陌會趁機去打聽裴休的行程,李近仁則要籌劃出接近裴休的辦法。

  幼薇回到家里,看到父母趴在正堂的桌子上討論著什么。幼薇走過去,發(fā)現(xiàn)桌上擺著的正是她早上做的詩——《賦得江邊柳》。

  幼薇心里驚訝,父親看她的詩不出奇,出奇的是,他拿出來跟母親討論。要知道,魚秀才從來不跟魚娘子談?wù)撐淖稚系臇|西。幼薇喚了一聲“阿耶,阿娘”,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涌出一陣緊張來,她攥了攥手,在旁邊站著了。

  魚秀才抬眼看幼薇,問:“怎么突然想到寫這樣一首詩?”

  幼薇恭敬地回道:“溫庭筠溫先生來過這里,他想考察一下女兒的文采,讓女兒以柳為題寫詩?!?p>  魚秀才點頭。

  幼薇伸頭看自己的作品,母親不懂詩,父親會跟她討論什么呢?莫非他們也覺得最后兩句必須歷經(jīng)風雨滄桑后才能寫得出來?

  “父親,這首詩有問題嗎?”幼薇決定問出來,免得自己寢食難安。

  魚秀才指著詩中兩句話說:“你看這兩句詩?!?p>  幼薇伸頭去看,魚秀才指的是她寫的頸聯(lián):“根老藏魚窩,枝低系客舟。”

  “柳枝的根深深地藏在水里,成了魚的棲息處,低垂的柳枝系住了客子之舟?!庇邹苯忉尩?,她抬頭問,“這兩句詩有問題嗎?”

  “有?!濒~秀才面目嚴肅地說道,“老樹雖然能夠作魚兒的棲息之窟,柳枝能系住客舟。但是客舟終究是要遠行的,蒲柳又如何是客的長居之所?”

  幼薇臉色青了白,白了青,她已經(jīng)聽出父親的言外之意,卻還是不甘心,仰頭問道:“父親言下之意,請恕女兒不懂,還望父親明白告之。”

  魚秀才甩袖,眼中有憤憤之色,他怒喝道:“冥頑不靈,你一定要讓為父說個明白嗎?”

  “是,還請父親說個明白?!庇邹毖壑泻瑴I,熟讀經(jīng)典的她,又如何不明白父親口中的“蒲柳”和“客舟”之喻,可她仍然不相信父親會以最大的惡意來傷害她。

  魚娘子拉了拉魚秀才的衣袖,魚秀才掙了開去,在桌旁坐下來,“那今天為父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魚秀才卷起衣袖,大有滔滔之勢。

  魚娘子沒法,又去拉幼薇進房間,幼薇卻也執(zhí)拗得很,站在那里,任憑魚娘子拉她她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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