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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夢桐錦

昊椋山(5)

大夢桐錦 北凝冷涅 2910 2022-09-27 22:59:22

  昊椋山上陳平念與李紹的故居內(nèi),一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正踱步在院中。

  他腰間掛著一塊凝寒玉,肩上趴著一只雪白的狐貍,雙臂交叉懸于胸前,而另一腰間掛著一柄暗黑色的戰(zhàn)刀。

  他緩緩抬起頭,來者正是李紹三弟子司徒博。

  司徒博環(huán)視四周,院內(nèi)早已人去樓空,唯獨地上留著陣陣血跡。

  司徒博陡然心中一顫,輕聲地說道:“小貍,聞聞他們?nèi)ハ蚰睦??”?p>  那只雪白的狐貍四腿一躍而下,低首嗅了幾息后媚叫了一聲真奔樹林中去。

  司徒博向深林望去,眼神堅毅了些許,雙腳踏地而起,穿梭于深林中,于樹葉簌簌作響中漸漸消失。

  嘉與鎮(zhèn)外不遠,一身穿土黃色衣袍的女子,單手提著一把淡青色的劍,另一手扶拄著筋骨寸斷的臂膀,周身被血紅色所侵染,在血紅之內(nèi)是道道鞭痕。

  在其后方數(shù)十丈內(nèi)緊緊跟隨著二人,一人身著粉衣,眼梢處涂抹著粉紅的胭脂,面容俊秀嘴角輕瞥。

  而另一人身穿黑衣,僅能看到那一雙兇惡的眼睛,鼻子以下被黑色的面罩所遮蓋,如同鬼魔降世般恐怖如斯。

  二人正是江湖上黑照盟中的“赤天”,專門培養(yǎng)的刺殺高手,“紅粉”付遙、“鬼面”鄭澤。

  鄭澤雙袖彈出絲絲銀線,直奔那女子而去,那女子轉(zhuǎn)過身,單手揮劍纏住銀線,橫向一切盡數(shù)斬斷。

  縱身越向地面,臂膀處的血紅加深了些許。

  付遙歪頭貼在鄭澤肩膀上,羞澀地說道:“郎君!別讓那黃臉婆逃了?!?。

  鄭澤單手撫摸著付遙的下顎,不屑地說道:“放心吧,娘子,我自不會讓她逃掉?!?。

  付遙與鄭澤紛紛落地躍下,雙腿猛蹬向前追去,而那女子的速度因傷勢而逐漸慢下。

  付遙嫵媚地笑到:“黃臉婆,這回跑不動了吧。”。

  旋即付遙雙手展出銀色的雙鞭向那女子抽去,只見那女子單腿擦地,身體向后傾倒,雙鞭從她的臉龐擦過。

  讓人難以想象的是鄭澤從那女子身后遁出,絲絲銀線彈出如箭般地穿過那女子的雙腿。

  頓時那女子跪倒在地,口吐鮮血,地上漸漸被滾滾血紅所侵染。

  “南宮楚瑤,得罪了我娘子也敢逃出生天?!编崫赏现蠈m楚瑤甩到付遙面前說道。

  “呸!一對狗男女?!蹦蠈m楚瑤朝鄭澤吐了一口吐沫。

  鄭澤緊閉雙眼,鼻息不斷加重,雙臂不停地顫抖,猛然睜眼,無數(shù)的血絲纏繞在眼白中。

  轉(zhuǎn)而從袖間彈出剩余的銀線,萬數(shù)歸一般穿過南宮楚瑤的腹部。

  正當鄭澤將袖間的暗刃微微露出時,付遙從身后撫摸著鄭澤強壯的脊背,說道:“郎君!現(xiàn)在便讓這黃臉婆死掉,未免也太便宜她了,我們弟弟的命可比她值錢。”。

  鄭澤雙臂一顫收回了銀線,而原本的亮銀被染上一層血紅。

  付遙單手將頭上的發(fā)簪拉出,低身靠向南宮楚瑤的耳邊,將發(fā)簪貼著南宮楚瑤的臉頰處,說道:“雖叫你黃臉婆,但這水潤的臉蛋著實讓人羨慕,不知將你這臉皮扒下,會是什么模樣?”。

  隨后付遙猛然媚笑起,將發(fā)簪直直向南宮楚瑤刺去。

  只見一柄被布帶纏繞的劍飛速襲來,鄭澤察覺后彈出銀線,卻盡數(shù)被刺斷,直奔付遙而去。

  付遙拼命地躲閃,但還是被余力擊飛數(shù)丈遠,她頓時火冒三丈,大罵道:“哪個龜孫子哪壞姑奶奶好事?”。

  話音未落,鄭澤捂著付遙的嘴,踏至樹上快速離去。

  不遠處一老一少徐徐走來,南宮楚瑤趕忙低首恭禮道:“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南宮楚瑤,不知前輩大名。”。

  “女娃子別客氣,李紹之名不足掛齒,若真想感謝的話,銀子你有沒有???”李紹瞇著眼像陳平念般呲牙笑道。

  “李前輩如若不嫌棄晚輩,晚輩愿誓死追隨您?!?p>  李紹趕快將手中的物件塞給陳平念,快步小跑扶起了磕頭行禮的南宮楚瑤,說道:“想跟那便跟著,話說你怎么招惹那黑照盟的?”。

  “說來慚愧,他們那無惡不作的弟弟強搶民女,被我一劍刺死了。”

  李紹頓時收起笑容,生怕南宮楚瑤此時突然也給他來一劍。

  “哈……怎么將你背走啊?我這老腰不抗使喚,那臭小子的小身板還太小,這可如何是好?”

  “師父,近來可好?”

  李紹倏然喪成苦瓜臉轉(zhuǎn)過身,又開懷大笑道:“小博子,你怎么來了?”。

  此時司徒博追上了李紹與陳平念兩人,站于三人身后最挺拔的樹上。

  司徒博蹲下伸臂,接起雪白的狐貍,輕輕躍下,那衣尾袖袍展起,宛若真仙臨世般。

  司徒博上前走了幾步,恭禮道:“這不來看看您老人家嗎?現(xiàn)在終于放下心了?!?。

  “那個小蝦米而已,不值一提,走小博子陪為師到嘉與鎮(zhèn)喝酒去?!?p>  “師父,恐怕這次不行,明日我要去力山之上尋一老者?!彼就讲┞掏痰卣f道,“師父,這是您老新收的弟子啊,我這戰(zhàn)刀怕是要有他新主人了?!?。

  李紹嘆了一口氣,瞄了瞄眼中放光的陳平念,說道:“小博子,這戰(zhàn)刀也跟了你幾年了,這臭小子也不習武,不要浪費了?!薄?p>  “這‘黑雪’至今從未沾染一滴血,我的雙手注定會沾滿鮮血,它也不算是真正的一把戰(zhàn)刀,正好權當作給小師弟的見面禮。”

  話音未落,陳平念快速將戰(zhàn)刀摘了下來,躲在司徒博身后說道:“謝謝師哥。”,歪著頭向李紹略了略舌頭。

  司徒博笑著摸了摸陳平念的腦袋,而陳平念則是又注意到司徒博肩上雪白的狐貍。

  陳平念剛想上手撫摸它的絨毛,便被狐貍一腳踹開。

  司徒博再次朝李紹恭禮道:“師父,徒兒這便先離去,您日后多保重?!?。

  李紹輕輕地點頭,單手向前送去。

  司徒博轉(zhuǎn)身一腳微微踏起,李紹倏然喊道:“小博子慢!還有這女娃子,你幫幫忙?!薄?p>  司徒博莊嚴冷血地轉(zhuǎn)過身,掃視著南宮楚瑤的傷勢,從腰間翻出一粒丹丸后,遞向南宮楚瑤,說道:“服下后,不出七日便可痊愈?!薄?p>  司徒博旋即單掌化出內(nèi)力,南宮楚瑤頓時從地上浮起,說道:“師父,我先行送她到嘉與鎮(zhèn),你們便去福滿樓接她吧?!?。

  司徒博雙腳踏起,消失在深林之中。李紹望著司徒博遠去的身影,眼中泛起一絲淚花。

  陳平念此時左手抱著箱盒,右手高高地舉著戰(zhàn)刀,打斷了李紹的煽情,說道:“李老頭,該你抱會兒了,還有我要習武,你可得教我啊?!?。

  李紹忽然轉(zhuǎn)過身,扶著陳平念大驚道:“你說什么?你要習武?”。

  一老一少繼續(xù)踏上了前往嘉與鎮(zhèn)的路途,一路上李紹笑聲不斷傳遍山野,而陳平念則是專心致志地觀察著手中黑色的戰(zhàn)刀。

  晌午正熱之時,李紹與陳平念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呆滯地蹲在一家酒樓前。

  這座酒樓的店面用純青色的翡翠所打造,大門足足三十丈寬,共分上下五層,方圓占地了整個玉華路的區(qū)域。

  李紹與陳平念互相驚嘆道:“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豪華的酒樓,這要是吃上一回,就算是神仙也難回?!?。

  陳平念則是被店面誘人的翡翠所吸引,向四周望了望,舉起戰(zhàn)刀的刀柄就要向上砸去。

  倏然從四面八方奔來數(shù)十名身材魁梧的壯漢,個個身穿黑灰色服飾,又刺繡著“上官”二字。

  陳平念尷尬地眨著他水汪汪的大眼望著他們,注意到刺繡時,腦海猛然跳躍出一句話:上官……上官……上官涵雨!

  從福滿樓內(nèi)優(yōu)雅地走出一位華麗雍容的女子,說道:“你們都圍在一起做甚呢?不好好看護著酒樓?!?。

  壯漢紛紛退避到兩側(cè),那女子順著望去,一灰頭土臉的九、十歲的孩童,擠著眼不斷地回想。

  “弟弟?”

  陳平念不知所措地回道:“上官姐姐……好?。 薄?p>  旋即撥動右手示意李紹走上前來,“撲通”一聲撲跪在上官涵雨腳下,立馬流下眼淚,涕聲道:“上官姐姐,自從花了你的那一貫錢后,我爺爺?shù)陌V瘋癥也好了,你瞧今兒我們特意來感謝姐姐您來了?!薄?p>  上官涵雨微微屈膝,扶起陳平念,說道:“弟弟快起來,快叫你爺爺老人家進來,我們再詳說?!?。

  陳平念拉著李紹的手便一路小跑進了福滿樓,不時地回頭望著門口徘徊的壯漢,輕聲說道:“可不能讓上官姐姐知道我陳平念騙了她?!薄?p>  而他們跨過大門時,正路過一只彩色的鸚鵡,正歪頭瞧著陳平念還不停地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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