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的野豬肉按照不同部位分割好,碼在地上整整齊齊,看上去頗為壯觀。
山君在祭祀完畢之后就跑得沒影兒了,鄧安估計它是出去覓食了。
它已經(jīng)是頭年邁且成熟的老虎了,體型那么大必然吃得多,空地上的那些野豬肉估計不夠它兩天的量。
所以善解人意的山君自己出去找食吃,沒毛病。
鄧安帶著牙幾人在積雪上挖好并夯實模子。
先澆上一些水,等結(jié)冰后的再大量到入,預計到了明早就會成為四四方方的冰磚。
牙等人非常不解,他不知道鄧安這種往地上倒水傻子行為所求為何。
不過,經(jīng)過祭祀加上祭品已經(jīng)被鄧安接受,那鄧安就是牙部落正式守護神了,神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解釋。
門前空地邊緣布滿了大小同一的四方形坑洼,每個坑洼里都裝滿了水。
冷風一吹,上面開始結(jié)了一層薄冰,要想徹底凍實在,估計還得等到明天早上。
冰磚準備完畢后,鄧安又讓牙幾人砍了不少胳膊粗細的木棍回來。
這是熏肉干要用到的。
帶著幾人在牙部落草屋火塘上面把架子搭好,把野豬肉掛上去,已經(jīng)到了下午。
鄧安出門看了天色,轉(zhuǎn)身叮囑樹葉幾個女人道:“要經(jīng)常更換架子上熏肉的位置,不然到時候煙熏不到肉會腐爛?!?p> 樹葉幾人恭敬的點點頭。
鄧安說罷返回了自己的屋子。
三只最肥的野豬已經(jīng)分解好,整齊的碼在房子一角。
看著三大張白花花的豬板油,鄧安不自禁露出微笑,他之前想的壇子肉可以提上日程了。
不過,陶罐不夠是個問題,燒窯還得等到開春。
他上次燒制的全是罐子,一共三個,一個用來燉煮東西,一個
送給了牙部落,剩下的就只有一個空閑的。
他把拿了一張豬板油切碎,煉成豬油撈出油渣,接著選了兩條成色好的五花肉,切塊兒放進豬油中炸。
炸到金黃色,連同里面的豬油倒進一只罐子保存。
待到豬油凝固后,就會把熟透的五花肉封存在里面,這樣據(jù)說放上幾年都不會壞,且拿出來時還能最大程度保留了新鮮豬肉的味道。
壇子肉用來扣肉,炒菜,燉煮都可以。
鄧安用樹葉黃泥把陶罐封好,已經(jīng)到了晚上。
“啪”沉悶響聲從門外傳來,鄧安打開門一看,門外扔了一頭脖子處血肉模糊的野鹿。
一看就是被山君投喂了。
來到小房子隔壁,果然山君嘴上帶著鮮血,朝著他呼嚕了幾聲。
山君得意的向鄧安叫了兩聲后,便把頭趴在蜷在前面的大尾巴上,開始打盹。
鄧安苦笑一聲,被一只老虎包養(yǎng)了。
不過這樣好像也不錯?轉(zhuǎn)頭他在心里就想到,自己期待中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好日子似乎有苗頭了!
看來抓緊時間對牙部落的人進行調(diào)教了。
回到房子里,他將鹿扒皮剃肉。
等一切收拾好,時間來到了深夜。
活動下僵直的關(guān)節(jié),他洗漱了后躺上床。
揉了一通小蜘蛛,抱著它沉沉睡去。
……
下大雪的日子枯燥乏味,有了充足的食物后,鄧安越發(fā)懶得出門。
除了那天帶著牙部落的人用冰磚制作冰箱外,其他日子他基本上洞門不出,都窩在暖和小房子里。
期間,山君會時不時投喂他,一般他都懶得動,偷偷丟給了牙部落人處理。
山君發(fā)現(xiàn)過一次,結(jié)果就是牙部落心驚膽戰(zhàn)了好幾天。
有鄧安約束,它不會貿(mào)然攻擊野人們,而是趁著牙部落的人不注意,猛地嚎上一嗓子。
斑獨威名赫赫,上能只治大人活潑好動,下能止小兒夜啼。
于是呼,牙部落的人嚇尿了好幾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枝尿過一次褲子后,感冒了好幾天。
鄧安也批評過兩次,第一次還好,它還能豎著耳朵聽會兒,但第二次的時候人家干脆直接把腦袋埋在爪子下面,嘴里還嘀嘀咕咕不知念叨著什么。
看在它沒傷人又經(jīng)常投喂的份上,三番兩次后鄧安也就由著它了。
猴堅強這段時間里變成了驚弓之猴,連門都不敢出,窩在屋子除了干些雜活,就是吃了打盹,醒了再吃,已經(jīng)胖了好幾圈。
小蜘蛛睡的時間更多,不過開始在吃東西了。鄧安也是第一次看見巨型蜘蛛的進食方式。
它先是吐絲把鄧安給它準備瘦肉層層包裹起來,接著會咬上一口,等到蛛絲里面的肉融化后,再像喝椰子汁一樣,一點一點吸干里面的肉汁。
牙部落估計是經(jīng)歷的磨難太多了,窮怕了,即便是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他們也會冒著風雪出門去尋找其他食物。
大多時候都是掏松鼠窩,偶爾運氣爆棚打到一些野雞兔子什么的。
月閑的沒事的時候,會往鄧安這邊跑,他不像牙那么死板,對鄧安少了一些疏遠。
當然他的目的也很明顯,那就是蹭吃蹭喝。
他也是牙部落里少數(shù)幾個開始長胖的人。
長時間接觸后,鄧安也發(fā)現(xiàn)了月的一些異常,但他還不好下定論,需要慢慢觀察。
大雪停停下下,往往下面的積雪還沒化,上面馬上又蓋上了一層新雪。
中途每一個出太陽的日子,鄧安都會格外珍稀。
時間一晃,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過去了,春天遲遲不見蹤影。
鄧安本以為這個冬天他會一直混吃等死下去,結(jié)果被山君的一次投喂打斷了。
這天,在聽見山君呼嚕呼嚕吼叫后,他照例出門去收取獵物。
結(jié)果出門就看到了一具臉上涂著黑色油彩的野人尸體。
鄧安一下就回想起來這是黑石部落的人。
這個倒霉蛋似乎地位還不一般,他身上穿著厚實的獸皮,骯臟結(jié)成一團的頭發(fā)上還插著幾支色彩鮮艷的羽毛。
胸口上兩個碩大的血窟窿,一看就是山君的長牙留下。
一番摸尸后,鄧安得到了一柄黑漆漆的骨質(zhì)小刀,此外還在野人腰間的獸皮袋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黑色的石頭。
石頭被打磨成了光滑的圓形,稍微一摸便會留下滿手黑色。
鄧安皺著眉毛喃喃道:“這東西怎么這么眼熟呢?”
他慢慢摸索著手里的黑色石頭,直到雙手漆黑后,他突然把石頭扔進了火塘里。
只見火堆中里黑色石頭慢慢變紅,冒出了淡藍色火苗。
鄧安哈哈大笑幾聲,雙手往猴堅強腦袋一頓揉搓,猴臉頓時漆黑一片。
猴堅強象征性地吱吱叫兩聲,以示反抗。
它已經(jīng)習慣了這個經(jīng)常發(fā)癲的奇怪野人。
鄧安沒管滿臉漆黑猴堅強,他裂開的嘴一直沒合上,臉上驚喜之色溢于言表。
那黑色不起眼的石頭正是他來到世界后怎么也沒想到的東西——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