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攜同托蘭艾諾和信緩緩趕了過來,但是眼前的場景卻讓三人愣在了原地——
亞娜哭著摟著椿,身下已然是一片血泊,亞娜早已哭的失聲,只是一個勁的摟著椿,不停的呼喊著她的名字,可惜永遠(yuǎn)也得不到回應(yīng)了。
旁邊是失去意識的赫爾,而維克斯的半身已經(jīng)深深地被嵌入了石壁之中,遠(yuǎn)遠(yuǎn)的掛著。麗諾連同維拉妮卡也重傷倒地。
而希利卡和莉婭兩人像是瘋了似的扭打在一起,飛出的劍刃和強風(fēng)不停的摧毀著周圍的事物。
“椿…”洛伊捂住了嘴巴,眼角的淚毫無控制的流了下來。
“椿!…愣…愣著干嘛!……得去…得去幫她!…”托蘭艾諾從三人相互架著的肩膀之中脫出,拖著自己的劍朝著正在亂斗的兩人走去。
希利卡猛的一轉(zhuǎn)刀,強烈的颶風(fēng)猶如紙箔一般附著在劍刃上,然后自下而上斬向莉婭。
大地崩裂,希利卡的前方碎裂出無數(shù)的裂紋。莉婭為抵擋這一重?fù)?,被擊飛至空中,希利卡舉起另一把巨劍(那是椿的),狠狠地劈向莉婭。
莉婭揮劍招架住,但是依舊被這沖擊力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腳下也在地上滑出了兩條深溝,最終被推至樹干上停了下來。
“不要過來?。。 ?p> 希利卡怒聲朝著托蘭艾諾呵斥道。她臉上的淚已然變?yōu)榱藘傻罍I痕。隨后半跪著的希利卡再一次站起,朝著莉婭沖了過去。
此刻,也不知兩人之中誰是清醒的,或許兩人都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只是一味地發(fā)泄著怒火。
然而這時,遠(yuǎn)處的天空之中突然亮起了亮光,而且這亮光還在朝著這邊靠近。
“不是吧…饒了我們吧…”信抬頭只看了一眼后,搖搖晃晃便倒在了地上。
亮光緩緩靠近,湊近了才傳來熟悉而又對于洛伊和信來說稍微有點陌生的聲音:
“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肯@兀??”
從空中跳下的是米伽列拉,亮光之中還有一位滿頭白長發(fā)的老者,他手中的權(quán)杖散發(fā)著這耀眼的白光。
沒等洛伊開口,米伽列拉就看到了持劍和莉婭對峙的希利卡。
“希利卡!——”
米伽列拉朝著希利卡飛去,而希利卡卻并沒有朝這邊看過來,只是再次提劍揮向了莉婭。
米伽列拉一把上去抱住希利卡,將希利卡攔了下來。
“不要攔著我!”希利卡一邊怒吼著一邊還奮力想要掙脫。
對面的莉婭杵著劍半跪在地上,已然不再那么游刃有余,周身的冰棱也無法護住身體,有的甚至開始逐漸融化。
“她殺了椿!……她殺了椿啊??!”希利卡發(fā)出憤怒的嘶吼,但是眼角的淚卻再也控制不住。
希利卡無助的跪在了地上,心中的感情再也無法控制,崩潰的哭了出來。米伽列拉緊緊抱住希利卡,她好后悔自己沒有在希利卡的身邊。
“莉婭殿下,還要繼續(xù)嗎?”那位老者發(fā)話了。隨后他也緩步來到希利卡身前。
莉婭見狀,只得作罷,伸手揮劍,一道寒風(fēng)卷起土塵。等風(fēng)塵散去時,面前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
老者來到二人面前,露出十分憐憫的目光,仿佛這痛苦就像是能夠被分擔(dān)一般。他將手放在希利卡的頭頂,隨后一陣亮光閃過……
霎時間,我好像突然記起了好多事,好多…關(guān)于「她」的事?
她原本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修女,很普通。普通到和人群站在一起,我甚至找不出她。
周圍的人貌似并不愿意靠近她,就連教皇都說,她是不詳之人,她的存在只會帶來傷亡還痛苦。我就不信這個邪,所以我去見了她。
第一次我們是在一處海崖邊見面的。
只是與其他的修女相比,我更喜歡「她」一點,可能是因為「她」經(jīng)常朝我微笑的緣故吧?其他人甚至巴不得離我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
「她」盯了我好久,看了我好久。
每次問道為什么,「她」也總是微笑著說沒什么,可能就是想好好的看看「她」的“新朋友”吧。
我不知道周圍人對她的評價永遠(yuǎn)是那么刻薄,話語間充斥著惡意,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因為我也曾受過那樣的目光。
我會帶「她」逃出枯燥無味的朝拜,帶「她」躲開那些煩人的經(jīng)士修女,誰說修女必須一輩子到死都得在修道院和教堂里?
有時「她」也會愁眉苦臉,我當(dāng)然會安慰「她」了,但是有時候我也說不出來什么這個那個的大道理,更不懂她們那些“謎語”一樣的指引。
那些都是“謎語人”才玩的,用一堆別人聽不懂的話來激勵自己。
教皇讓她們供奉神明,擁抱自己的信仰,在我看來那些信仰和那些教條只會讓「她」更加迷茫,讓世人更加迷茫。
“別騙自己了,如果真的有什么神明,那為什么你還在迷茫呢?”我曾這么對「她」說過,好傻的話。
我知道一定會有這么一天,然而它還是發(fā)生了。
人們將「她」綁在十字架上,說是要以“死亡”為“藥引”,治好出現(xiàn)在「她」身上的異相,我知道這完全就是胡謅,完全就是他們想要殺了這個令人恐懼的存在的「她」而編造出的謊言。
真不知道為什么「她」就這么欣然接受了。
所以我闖進了人群之中,砍斷十字架,將「她」救了出來?!八劳觥笨刹皇鞘裁春猛娴氖拢皇鞘裁茨苣脕黼S便開玩笑的詞,如果吃不到這位修女小姐做的蘋果派,我會傷心好久的。
從那以后,無處可去的「她」便跟在了我的身邊,這可不是我主動要求的,我也說過想讓「她」去尋找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信仰。
但是「她」也突然玩起了謎語:
“信仰屬于內(nèi)心,追隨著誰也是內(nèi)心的判斷。”
在那之后,似乎「她」變得不那么呆板了,至少平時吃飯前,不會再做那么長的禱告了,這還挺好的。
也或許是同行的緣故吧,「她」的身邊也仿佛沒有那么多戒律感了,甚至不說出來,沒人能看出「她」曾是一個“充滿罪惡的修女”呢?
從來就沒有什么罪惡和不詳?shù)拇嬖冢皇侨藗冑x予了某種他們看不慣的事物一個新的名字,任何人都不是生來便是邪惡的存在。
就算真的沾染了罪惡,如果無法洗凈的話,那就用最神圣而偉大的奉獻蓋過它就好了。
“安心啦,總有一天,你的信仰能夠傳達到神明那里的,我保證。”我這么認(rèn)真的對著「她」發(fā)誓。
也不知道我到底做到了沒有…
「她」…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