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大鬧婚禮
帝都,精神病院
“紀南汐,該吃飯了?!?p> 護士長推門走了進來,空蕩的屋子里靜的出奇。
她盯著那敞開的玻璃窗看了良久,才踉蹌著連連往后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又……又跑了!”
今天,是陳懷也就是她渣爹,二婚的日子。
她生母上個月剛?cè)ナ?,這就迫不及待的把小三領(lǐng)進門?
這么大一件事,家里愣是沒一個人通知她。
虧得她察覺不對,連夜從意大利飛了回來,結(jié)果剛下飛機就被一群人帶走了。
說她是神經(jīng)???
知女莫若父,陳懷你好得很啊,竟然能想到用這樣的辦法牽制她!
洗手間,女人面色鐵青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蓬頭垢面,雙眼猩紅帶著窩不住的怒意。
她一根手指輕輕挑起身上那件單薄到不行的白色‘病服’厭棄的看了一眼,隨后拿下了左耳上的鉆石耳釘,輕輕喚了一聲。
“總部”
“老大!”對面,立馬就傳來了回聲:“您去哪了,不是說回國?怎么剛下飛機我們就沒您消息了?!?p> “您要是再不吭聲,咱可就坐不住了?。 ?p> 紀南汐打開定位,微小的耳釘頓時散發(fā)出紅色的光圈:“黑了這家醫(yī)院的全部門衛(wèi)系統(tǒng),還有,要我們的人給我送套干凈衣服,把那個孩子帶來?!?p> 她,現(xiàn)在就要報仇!
市中心五星級酒店,現(xiàn)在正是熱鬧。
紀家是暴發(fā)戶發(fā)家,當年在帝都一躍成為豪門可謂是混的風生水起,人盡皆知。
可唯一的獨女卻偏偏看上了家里的小司機,陳懷走了狗屎運才一朝變‘鳳凰’入贅到了紀家。
現(xiàn)在女人死了不到一個月,這男人就大費周章的辦了二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要分了紀家產(chǎn)業(yè)似的。
紀南汐踩著細高跟,一雙鳳眼微微挑起,新婚大喜的日子,她偏偏穿了一身素。
白色的衣裙,白色的鞋,白色的包,甚至發(fā)間都帶著白色的百合。
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參加喪禮。
宴會廳,高鵬滿坐。
陳懷拿起話筒:“感謝各位能來參加我的婚禮,從今天開始,沈心蘭就是我的妻子,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喜事想和大家宣布?!?p> “即日起,我將任職紀氏高總,掌管紀家全部產(chǎn)業(yè)?!?p> 砰!
突然一聲巨響,小提琴的優(yōu)美琴聲戛然而止,話筒也被全部靜音。
“你放屁!”
宴會廳的正門,被紀南汐一腳踹開,幾百號人頓時齊刷刷的看向她,倒吸一口涼氣。
“你接管紀家?當我死了么?紀家的產(chǎn)業(yè)自然會有我們紀家的人接管,你一個入贅的,憑什么掌管我們紀家?”
“你,也配?”
紀南汐聲音清明,她那一身白在這浪漫又神圣的氛圍里,顯得格外刺目。
“各位,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紀家唯一的孫女,紀南汐,而他——”
女孩歪頭一笑,目色落在了背景墻上偌大的屏幕里。
“是如何騙取我母親歡心,又是如何出軌和這個女人勾搭在一起的,我會一一為大家揭曉,甚至……”
女孩話音一頓,眉眼中都是殺氣。
害死母親,讓他們就這么死了,可算是便宜他們了。
她要一點一點的奪去渣男和小三在意的東西。
讓他們生不如死,那才是為母親報仇!
那沒說完的話,讓得陳懷跟沈心蘭眼里一片慌亂,背脊發(fā)涼。
難道是他們害死那個女人的事,被紀南汐知道了?
不,這絕不可能!
兩人隱下了眉眼中不安的神色,紛紛往大屏幕上看去。
此刻,黑色的屏幕突然亮了起來,看起來像是紀錄片,卻分明是被人特意整理過的。
從陳懷與她母親結(jié)婚,再到十年前,陳懷以秘書身份把沈心蘭留在身邊的時候,二人背著她母親纏綿,甚至還在郊區(qū)買了房子……
畫面一度調(diào)轉(zhuǎn)到一家孤兒院,一個男孩子出現(xiàn)在了視頻里。
“希晨,那是希晨啊,她是不是都知道了?”沈心蘭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紅著眼拉緊陳懷的手,不敢說話。
陳希晨,他們的私生子,五年前就已經(jīng)出生了,為了掩人耳目這些年一直寄養(yǎng)在孤兒院。
“你是怎么出來的?”陳懷面色陰沉,一雙手緊了又緊,強裝鎮(zhèn)定的站在那維護最后一點尊嚴。
“你是不是希望我一直呆在精神病院里???可惜——”
紀南汐忽然笑了出來,面上卻沒有一絲溫度的:“這么好的日子,我和怎么能不來參加呢?”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大屏幕上的畫面變了。
那是在紀家的畫面,都是陳懷打罵紀南汐。
小小的孩子被打得渾身是傷,并且身上那么多的鞭痕,鮮血都把衣服染紅了,這還不算,居然還看到了燙傷。
一圈一圈的,一看就是被煙頭燙傷的。
哪怕是看著都疼得很。
不少女人和孩子都嚇哭了。
不知不覺之間,眾人看向陳懷的眼神都變了。
陳懷一臉的慌亂,極力的辯解,“那都是南汐頑劣不聽話,我才會罵她打她的。”
但這樣的解釋顯然沒有人相信。
“都說虎毒不食子,這陳懷的心也太狠了。”
“嘖嘖,連親生女兒都能下毒手,真是豬狗不如?!?p> “畫面上紀南汐才幾歲身上就滿是鞭痕了?!?p> “……”
紀南汐很滿意造成的效果,殊不知,角落里的男人在看到屏幕上的畫面之后,眼里涌動著殺氣。
陳懷的臉都白了,可他現(xiàn)在不能對這個孽女動手,否則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他猛的怒吼了起來,“南汐,我知道你對我娶妻有意見,才會用電腦合成那些被打的照片。”
現(xiàn)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看看向了勾著唇角一臉慵懶的女孩。
紀南汐眼底都是嘲諷的笑,輕聲說道:“以上如果都不夠的話,那么我還帶了‘弟弟’過來,這樣夠了吧?!?p> “你胡說什么,你哪里來的弟弟!”陳懷的心,早就亂了。
在座的賓客都是整個帝都有頭有臉的,他本想借著今天坐穩(wěn)紀家的位置,沒想到,她還是出來了!
“我胡說?”紀南汐拍拍手,身后,一個侍從就領(lǐng)著一個孩子走了進來。
開門瞬間,他張口就喊了一聲:“媽媽!”
沈心蘭腳下一個不穩(wěn),差點摔在婚禮臺上。
她咬牙,緊緊的克制著,可眸底早就汪洋一片。
“希,希晨,我的孩子。”沈心蘭呢喃。
“來,各位看一看,這就是我這位好父親,寄養(yǎng)在孤兒院五年的兒子,來,好好看看!”
不嫌事大的一些人湊上前,私底下開始嘀咕。
“還真有些像?!?p> “五年?那豈不是早就出軌了?”
“我聽說紀夫人是懷著二胎難產(chǎn)死的,會不會是知道了這件事,所以……”
閑言碎語越來越多,陳懷勃然大步:“紀南汐,你瘋了?”
紀南汐咧嘴,毫不顧忌的笑了出來,精致的巴掌小臉卻冷漠的很,她伸手拉住了那孩子的手。
“你就說,他是不是你兒子就行?!?p> 陳懷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紅,沈心蘭依舊在哭著,目光不曾從那孩子身上挪開半分。
“不是!”
“得!各位,大家都聽到了,陳懷說這孩子不是他的,那么從今天起這孩子我領(lǐng)養(yǎng)了。我,紀南汐,以后就是他的干媽!”
聞言,沈心蘭徹底暈了過去。
陳懷只覺得胸口一陣絞痛,他指著紀南汐怒罵,低吼道:“逆子!你這個逆子!”
“不過是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爸爸這么激動?你要當爺爺了,不開心么?”
陳懷瞳孔驟然緊聚,頓時,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灑在婚禮臺上,他無力跪了下來,一只手艱難的撐著地板。
整個婚禮亂作一團,唯有女孩爽朗的笑聲響徹在宴會廳里,她張揚又肆意和六年前一個模樣。
“你這個賤人!我要撕了你!”
沈心蘭氣得失去了理智,走上前對著紀南汐狠狠的揚起了手臂。
紀南汐眼底閃過一抹厲色,還不等她動手,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就捏住了沈心蘭的手臂,一個用力就把人推了出去。
“哪個不長眼的敢動我?”沈心蘭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里都是憤怒和不甘。
紀南汐挑了挑眉,偏頭看向身邊氣場強大的男人。
她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精致的側(cè)臉。
雖然只是一個側(cè)臉,卻帥得人神共憤。
一瞬間,紀南汐都看呆了。
霍景川眼底都是嫌棄,一張濕紙巾遞了過來。
紀南汐就看到男人用濕紙巾擦拭著那只抓過沈心蘭的手。
只一眼,紀南汐就收回了視線。
這男人有潔癖。
霍景川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瞪著眼睛,震驚又不敢置信的陳懷,伸手攬著紀南汐的肩膀就走。
而身后,是一眾黑衣墨鏡的保鏢。
直到走出了酒店,紀南汐才跟男人拉開了距離,疏離又冷淡的說道:“剛才謝了?!?p> 雖然她也能解決,但這個男人確實是幫了她。
她也不是那么好賴不分的人。
霍景川的眼里都是失落,這丫頭居然沒認出他來。
紀南汐沒有再看男人,而是徑直往黑色的豪車走去。
直到車子揚長而去,霍景川才低聲笑了起來。
藍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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