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松口了!高俅頓時乖的就跟小學(xué)生似的,只敢坐半邊屁股,兩只手放在膝蓋上,表情極其認真。
這其實也沒辦法。
大宋就是因為這樣才被揍的不行。
將不知兵兵不知將。
宗澤雖然身為武官首領(lǐng)之一,可是對于下面情況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這一問高俅,才知道大宋的軍隊已經(jīng)爛到了骨子里。
他現(xiàn)在才相信,如今宋朝的那些士兵,開打前都得給錢,謂之出戰(zhàn)錢。
不給錢人家上戰(zhàn)場就投降的。
可是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xiàn)在大宋這軍隊要啥沒啥,怎么搞?
宗澤想了好一會也沒啥好辦法,又悶悶的喝了口酒,忽然道:“高太尉,此戰(zhàn)你的底線是如何?”
底線?
高俅一愣。
我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
只要能活命,怎么都行??!
高俅急忙說道:“宗將軍,只要能包我一家老小不死,您怎么說我就怎么做,絕對配合不打半點折扣!”
“恩……”宗澤又想了想,之后道:“高太尉,不瞞你說,這仗不輸很難,至于打平還是打贏你就更別想了。我也只能說是盡力,至于其他的,聽天由命吧?!?p> 聽他這么一說,高俅頓時眼淚就下來了。
他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道:“宗將軍,你可得救救我啊!只要這一次成了,以后我保證配合你們,你們武將們在我心里那就是爺爺!你們說啥我就聽啥!”
聽了高俅這毫無底線尊嚴的話,宗澤倒是眼睛一亮。
如果此戰(zhàn)真成了,武將們的地位保不齊真能提高一大截!
倒是值得盡力。
宗澤問道:“高太尉當(dāng)真全力配合?”
高俅眼淚把擦的:“宗將軍,都這種時候了我還能跟您說瞎話?只要能提高勝率,您要什么我給什么!我給不了,我叫別人給!總之一句話,這一次說什么也得保我全家老小的性命??!那個暴君你也見了,殺人不眨眼??!”
那個暴君!
一聽這話,宗澤頓時心情大好,很有把高俅當(dāng)成自己人的感覺。
他當(dāng)即一拍大腿:“也罷!高太尉,咱們大宋的軍隊要啥都沒有,但是咱們大宋有一點好,那就是有錢!只要有錢,此事或許還能有點搞頭!”
高俅聽了這話,眼睛猛的一亮:“此話如何說?”
宗澤道:“有句古話說的好。錢財管夠,士氣深厚!裝備不夠,花錢來湊!情報不足,錢夠全出!訓(xùn)練不行,拿錢戰(zhàn)斗!”
高俅越聽越是有道理,他狠狠一拍大腿:“宗將軍,有您這句話,老朽心里就有數(shù)了!錢管夠!絕對管夠!只要您開口,錢糧裝備要多少我給您弄來多少!”
“妥了!”宗澤狠狠一拍大腿:“走,高太尉,咱們到軍營去看看,到時候需要多少東西,您也好心里有個數(shù)!”
高俅二話不說直接起身:“走走走,咱們這就去!”
兩人直接騎馬,一路狂奔,很快到了汴梁城外的禁軍軍營。
大宋號稱八十萬禁軍,實際上遠沒有那么多。
汴梁城外攏共也就是五萬禁軍。
按照宗澤所說,這些人就是這場戰(zhàn)斗的主力了。
至于城內(nèi)的協(xié)防軍,指望他們?nèi)ジ鹑舜蛘踢€不如直接投降來的痛快。
進了軍營,高俅一看周圍那些歪歪斜斜一個個沒精打采的士兵,心痛的不能呼吸。
這些是士兵嗎?
這是一個一個移動的一百兩銀子啊!
就這個鳥樣子,這要是上了戰(zhàn)場上,那還不得割草似的被殺嗎?!
高俅郁悶的都快哭了。
每過去一個士兵,他就心里默念一聲:“一百兩沒了……又是一百兩沒了……”
可能打從他坐上這個位置,頭一次這么掛念士兵的生命安全……
……
與此同時,皇宮之中。
集英殿。
這里原本是設(shè)御宴和試舉人之處,可是此時,這里卻是亂糟糟一片。
足足十六名宮女、二十四位太監(jiān)熱火朝天的正在搬東西。
各種各樣的樂器、水果、甜點,全是供趙桓玩樂之物。
太監(jiān)劉理居中主持,不停的指揮——
“那個誰,周結(jié),你把那架敲鐘放到東面一點,再東面一點,唉,對,這個位置勉勉強強看著順眼了不少?!?p> “蔓蔓,你把那桃子都洗干凈一些,待會兒陛下要吃,粘毛了可就不好了?!?p> “楊竹,地面,地面都給我打掃的干凈一些!不能有灰塵!聽到了沒有?!”
整個集英殿內(nèi)熱火朝天,而趙桓則躺在龍輦之上,他的頭枕在宮女小荷的大腿上,小荷羞紅著臉,笑瞇瞇的幫他剝了一個葡萄塞進口中。
嗯,不錯,就是這個味兒!
趙桓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對嘛,這才有點暴君的感覺。
很快,整個集英殿內(nèi)所有的東西全部擺放完畢。
這時候有一名歌舞師走了進來,沖著趙桓輕輕一福。
這歌舞師的名字叫流螢,大約20來歲,身高腿長,膚白貌美,尤其是那對飽脹的胸脯,說一句非常胸狠一點不為過。
流螢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舞女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什么時候讓她們進來?”
趙桓輕輕點了點頭:“嗯,讓她們進來吧。”
很快,足足三十六名舞女魚貫而入。
流螢輕輕一揮手,奏樂起舞!
當(dāng)即,集英殿內(nèi)鼓樂聲響起。
三十六名宮女翩翩起舞。
看著下面充滿了古典風(fēng)格的舞蹈,趙桓心情大好。
哎呀,果然還是當(dāng)個暴君來的自在。
他從宮女小荷的大腿上起來,左手摟著小荷,右手摟著秀兒,哈哈大笑。
兩女感受著趙桓那雄壯的荷爾蒙信息,小臉紅撲撲的,小心臟砰砰的跳個不停。
小荷小聲說道:“陛下您可真會享受?!?p> 趙桓笑道:“那不是必須的嗎?這人吶,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一閉不睜,這輩子就過去了。不趁著大好年華好好享受,豈不可惜?!?p> 周圍一群宮女掩嘴笑,渾身抖啊抖。
趙桓又看了一會兒,忽然咂了咂嘴,然后沖著下面說道:“嗯,這舞跳的是不錯,就是衣服穿的有點多。流螢啊,你回去之后給你的這幫舞女用薄紗做幾套衣服。然后到時候我再給你點好物,名曰文胸、內(nèi)褲,穿起來將會更加的好看,還舒服。”
流螢?zāi)樕t了紅,沖趙桓輕輕福了一福,低聲道:“是?!?p> 這時候,有侍衛(wèi)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抱拳道:“陛下,太常少卿陳東求見。”
趙桓揮了揮手:“沒空,不見!”
那侍衛(wèi)跑了出去。
沒一會功夫,一名大約四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徑直沖了進來。
他穿著一件紅色的官袍,氣的胡子都發(fā)抖,一進門便大聲叫道:“你這個暴君!外面金兵大軍壓境,你竟然在此縱聲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