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面的燈,我發(fā)狂的捏緊拳頭,狠狠一拳砸下去。
世界拳王的拳頭,這一拳的力道可想而知。
然而,悲催的這一拳沒有把玻璃砸壞,這是防彈玻璃。
艸!
我咬牙怒吼,一拳又一拳重重的砸,直到劇痛占據了理智。
手指關節(jié)處皮膚破裂,鮮血流淌下來,一滴滴掉在地燈上。
這種玻璃,要用尖銳物體割出劃痕,再朝著一個點砸,才能勉強砸開。
我泄氣的坐倒在地,腦子里面亂成一團。
怎么辦?難道就屈服,去做小白鼠,被這個可怕的實驗室把我一塊塊切割開去研究,最后像菲拉里奇一樣痛苦死去,身體瓦解變成空氣。
越想,冷汗越是淌個不停。
不是夢,這個不是夢,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拿指頭沾著血,往地面寫字。
寫了一串后,我閉上眼,過一會情緒調節(jié)好了,才敢睜開。
往地面看時,那紅色的字體如此刺眼。
這個真的不是夢,是真實發(fā)生的,我在一個實驗室里面分解了,又重組了,現(xiàn)在我處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面。
煩躁的走到墻壁跟前,我的碰觸把血跡抹得到處都是。
應該說是想要在這里留下點什么,因為空無一物的環(huán)境會讓人發(fā)瘋。
我現(xiàn)在快要發(fā)瘋了,我需要發(fā)泄。
同樣是四面墻壁都走了一遭,沒有門,沒有窗,四方的大格子就是一個白板,如果沒有我寫下的那行字,我甚至于都找不到方向。
徒勞的摸索了一番后,我頹然坐倒,閉上眼,努力讓情緒平靜下來。
其實我現(xiàn)在非常需要冷靜,冷靜的分析這件事。
地燈勾起了我的記憶,海底實驗室的闖關游戲,也是這種地燈。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精神一震,我仔細看地面和頂上的燈,再看手上的傷口,地面的血跡,看這個房間。
大腦思維逐漸清晰,如果這里也是一個跟海底相似的空間……
那么我可以假設,這里也是一種時間靜止的狀態(tài)。
相當于,我又要經歷一次類似于,現(xiàn)實五分鐘而這種空間里面時間無限的游戲。
對的,就是游戲,是一種挑戰(zhàn)性的生存方式。
那要如此理解的話,這里的時間就不是真正的時間,也許我此刻還在應聘那間房間里面,填著應聘表格,回答問題。
或者我是已經出來了,我在通道里。
甚至,我可能在鏡子里。
這里是一個虛擬世界,跟現(xiàn)實反射的一個平行空間,這里的世界就是現(xiàn)實真正的世界。
這里能出現(xiàn)的人或動物,都是真實的人或動物。
想象力延伸到這個層次,另一個念頭又升起來了。
要是我在虛擬空間里面,那我看見的不一定是真的。
比如這個分解,只是我自己看見的,感受的覺著自己能分解,分解的過程中會經受何種樣的痛苦,看見何種樣的形態(tài)。
這些都是想象,都是假的,那我就一定沒有分解。
血肉之軀,怎么能完成分解這個步驟?
所以分解也是假的,我還是我,我根本沒變,我只是進了一個游戲。
現(xiàn)在我只是一個玩家,在經受挑戰(zhàn)。
想到這里,我的目光更清亮,思路也更清晰。
再環(huán)視四周,就沒有孤獨恐懼,充斥的是一種興奮,是一種對未知的刺激和探索。
是征服欲,是挑戰(zhàn)欲,是求勝心。
短時間內,我就接受自己又進了一個游戲的事實。
“闖關而已。”我冷笑。
在這里,能變不可能為可能。
我看著頂燈,伸腳往墻壁上試探的踩上去。
雙面位的燈,反射的是一個旋轉機制,相當于一個四方體,無論你如何翻轉,他的四方還是一成不變。
這里用的,就是這個四方法則。
踩上第一步,我把后腳提起,果然前腳能在墻壁上站穩(wěn)。
于是我邁出了第二步,走上墻壁。
然后空間發(fā)生了更改,我站直了,變成了我的兩面墻壁上是壁燈。
?。ê5卓臻g,第二關,我在通道中,前后兩邊都是燈,出口在地面。)
這里,我現(xiàn)在站在地面,前后都是燈,我蹲身,敲擊地面的每一塊磚。
這一面墻壁全部敲完后,我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走到前面的有燈的那一面,讓空間翻轉,再走到我現(xiàn)在站立的頂面。
另一個是轉一個方向,直接走到沒有燈的那一面,這一來,我可以走其它三面墻壁。
事實我肯定要選第二個,因為這個空間有六個面,除去有燈那兩面,其它四面都有可能有出口。
我每踏上一個面,這個空間就翻轉一次。
處在虛擬太空的漂浮實驗室,所有物體都是懸浮的,不管我踩哪一個面,一點小小的力量就能讓這個房間動起來,變成一個溜溜球。
大約半個小時時間,我找到出口。
離開這個四方空間時,我感覺四周被一道白光刷過。
我仿佛被什么東西推了一把,一個踉蹌跌進一個柔軟的物體中。
鼻端嗅到動物身上特殊的臭味,我定定神,驀然看見一個腦袋朝著我轉過來。
威武霸氣的一張臉,濃密的毛發(fā)蓬起,幽冷的眼神。
龐然大物就冷冰冰看著我,我一時間都僵住了。
我現(xiàn)在就撲在一頭成年雄獅身上,我的腦袋距離獅子的腦袋只有三十公分。
什么念頭都來不及有,獅子有些受驚,巨口一張,咬住了我的整個腦袋。
啊——
我的身體立刻解體……
一陣混亂過后,又是砸在地面上的疼痛感,我睜開眼睛,躺在一個四方的空間,頂上是明亮的玻璃頂燈。
回來了嗎?
我半晌沒從恐懼中出來,身體被野獸活活撕開的親身經歷,親歷死亡的恐怖。
我死了,可是我能分解,所以我從獅口逃脫了。
這是什么理論?
是分解重組,再分解重組,血肉之軀也可以做到嗎?
事實是我已經做到了,我用這個分解重組逃回了一條命。
逃脫這個空間,下一個面對的是獅子,我要脫出,獅子是最大阻礙,我要如何從獅口逃出去?
二十分鐘,我再走出四方體,然后,沒能逃跑,又折回來了。
獅子咬人的速度快過我分解重組的速度,這一回,連看一眼都沒有機會,半個腦袋就沒了。
第三次,獅子撕掉了我的一條胳膊,我一受傷,立刻分解回到四方空間。
第四次,我僥幸逃脫,起步一跑,獅子的后面站著熊,一巴掌拍的老慘。
第五次……
……
我躲過了獅子,躲過了熊,躲過了猴子,躲過了第二只猴子,然后我看見松鼠呆萌的站著。
我就猶豫了那么一小下,猴子的長手臂從我胸口穿出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