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關(guān)系剛開始的時候都還是好好的,突然的有一天,你想起來,它卻早已消失不見。
等真的要挽救的時候,卻又無從下手。
我和莫西北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越累越親密。我們經(jīng)常一起放學一起上學,一起聊從前,聊以后。
我們幻想著以后一起讀同一個高中,幻想一起讀大學,幻想一起在大學找對象,談戀愛。
我問她:“那你喜歡什么樣子的人呢?”
她說:“我也不清楚,也許要等到遇見了才知道。你呢?”
我想了想,說:“我喜歡……我喜歡的人!”
她白了我一眼,好像在控訴我說了等于沒說。
我也對她狡黠一笑,權(quán)當開了玩笑。她雙手朝我的腰際伸過來,作勢要撓癢癢。我連忙躲閃,她就追,兩個人嬉戲打鬧成一團。
正鬧著,余光掃見沈寒潭迎面走來,而且已經(jīng)很近了,我趕緊恢復正經(jīng),舉手雙手,向莫西北投降:“我錯了我錯了!別鬧了別鬧了……”
莫西北卻要撓夠了才肯放手,而我只能一直忍著,裝正經(jīng)。
沈寒潭好像要走過來,好像要打招呼。我緩慢的走著,看著他。期待著,等他說話。
就在距離剩下一米的時候,身后突然有人高興的跳到了我的身上,胳膊也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嘿!”旭向東高興的和我打招呼。
我回頭,看見沈寒潭一言不發(fā)的繞過我們走過去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目送他離開好遠,心里有些難受。
莫西北不明白我在干什么,朝我看的方向看,最后也沒有看出有什么。
而旭向東則彈了一下我的腦袋說:“看什么呢?我在這兒呢!”
我憤怒的回頭盯著他,一句話也不說。心里想著:他明明知道我在看什么,還要明知故問!明明就是故意的!
他被我看得渾身不自在,收回了放在我肩膀上的胳膊,后退了一步說:“對,對不起。你別生氣……我……”
沒等他說要,我?guī)е蛻嵟瓕λf:“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總是這樣不分場合,你這樣讓我覺得很不舒服?!?p> 旭向東聽完我的抱怨,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他欲言又止,我也不再為難他,也覺得自己情緒有點太過激動了。
莫西北在一旁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問我:“日落,你們很熟嗎?”
我還有些賭氣的搖頭,說:“沒有?!?p> 莫西北哦了一聲,沒等她繼續(xù)說話,我拽著她就先離開了。
路上,莫西北還是很八卦的問了她想問的問題:“他叫什么名字?他和你一定很熟吧?我看他剛剛好像很受傷的樣子,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我全都沉默或者搖頭,不做回答。心里也有些愧疚,覺得自己太敏感了,太過激動。剛剛餓話根本沒有考慮到他的感受。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難過吧?
等到回到家,猶豫了半天,我在QQ上給他道歉了。我說:“對不起。”他遲遲沒有回答。
后來我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莫西北,可是莫西北卻并不是一直都有空。莫西北的世界里還有其他的很多人。
我趴在莫西北班的窗子上,莫西北告訴我:“今天真的沒空,她們約了我一起去買偶像的大頭貼?!?p> “哦……”
“對不起哈?!?p> 我安慰她說:“沒關(guān)系,我可以和別人約?!?p> 她激動的問:“是誰?是那天那個旭向東嗎?”那天,我后來還是告訴了她那個人的名字。
我猶豫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她很高興,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什么瞞著我,我就知道你們肯定認識。你還想騙我?”
……
我來到旭向東的教室,看見他和別的男生女生一起正開心的玩耍。我不能打擾,我和他從沒有那么開心的玩,開心的笑過。我想,也許是我一直想在沈寒潭面前保持一個穩(wěn)定的形象,所以總是放不開。所以,旭向東也被迫拘謹了。我不該這么自私。所以我也沒有再說道歉。我想,也許旭向東在沒有我的時候才是最開心的。
就這樣,我又成了一個人。
很長時間我都是一個人上學一個人放學,孤獨是必然的,也會覺得比較自在。漸漸的,時間長了,我也習慣了。
有天下雨,雨大到把學校淹了。水距離地面有一米多深,幾乎到了腰的位置。老師們搭了一個課桌一樣的長橋立在水面,但地面不太平整,走在上面仍舊搖搖晃晃的。
很不幸,放學的時候沒注意,我背著書包連人一起掉了下去。
我摔倒在了水里,渾身濕透,頭發(fā)濕答答的散落下來,衣服也被掙開了,整個人狼狽至極。我掙扎著站了起來,干脆就在水里行走,一直走到岸邊。
“夏日落!”有人喊住了我。
我回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知道,現(xiàn)在的我一定很狼狽。無所謂了,我已經(jīng)不想再在乎任何形象了。我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
“怎么了?”我回答。眼前是我整天整天心心念念的沈寒潭,而我并不希望他看到我這個樣子。但是,此刻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改變什么了,干脆也就破罐子破摔吧。
從他的臉上我看得出他對我很同情,這反而讓我覺得更加不好受。
我一臉倔強的對他說:“我沒事兒,不用擔心?!?p> 沈寒潭看了我一會兒,然后恍然大悟的在包里開始找,說:“你的課后答案還在我這里?!?p> 然后,他將課后答案翻給了我。
我的手還是濕漉漉的,袖子上還在不停的滴水。
我接了答案,趕緊轉(zhuǎn)身,不想一直這個樣子面對他。他突然問我:“你怎么今天一個人在走?”
我說:“今天他們都在忙?!?p> 沒聽見身后再有任何聲音,我落寞的離開了。
我也知道,除了這個課后答案,我和沈寒潭也沒有聯(lián)系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