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班主任誠志揚是不是突然看得起我了,還是覺得我這段時間表現(xiàn)良好,將班上唯前二十“培優(yōu)補差”的機會給了我。
可能,我就是那個補差的吧……
說是培優(yōu)補差,實際上就是學(xué)校自己單獨開的培訓(xùn)班。專門針對成績還可以的同學(xué),開的小灶。至于剩下的,是學(xué)校覺得沒必要培優(yōu),就算培優(yōu)也會把老師氣死的學(xué)生。
培優(yōu)分了兩個班,一個在我四班,一個在前面三班。
幸運的是,我被分到了我們自己的班。
不記得第幾個星期開始,兩個班的學(xué)生開始兩邊亂竄。
原因我不太清楚,有的說這邊老師教的不行,有的說那邊老師作業(yè)簡單。反正,我是沒有挪過窩。
可能旭向東還是沒有原諒我,他始終沒有來到我們班,一直在隔壁班,我知道他也在培優(yōu)。
只記得,那天下午我趴在座位上,盯著桌面發(fā)呆。有人坐到了我的對面,并且和我打招呼。
“夏日落!”
我抬頭,看見露清荷向我擺手,她的旁邊有個熟悉的背影背對著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我多瞅了一眼,立刻知道他是誰了。只是那人沒有回頭理我,我也沒有戳穿他。
我擠出一個微笑回應(yīng)露清荷,說:“你怎么來了?”
“我們來看你?。 闭f著,還推了推背對著我,穿著一件藍(lán)色外套的某人。
某人轉(zhuǎn)身坐著,靠在自己的桌子上,雙手環(huán)胸,歪了點腦袋盯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這感覺,就像是在質(zhì)問我。
但是,我該說什么?
我有些小緊張,砸吧砸吧嘴又眨了眨眼睛,隨口就來了一句:“最近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某人淡淡的看著我,淡淡的回答完畢。
又在等我,等我說什么呢?
露清荷好像也回答了,但是我沒注意她都回答了些什么。只記得某人全程擺著一張臭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啊——那個……旭向東怎么沒有跟你們一起來?”
“我們不是一個班的。”露清荷提醒。
“??!對!”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你很關(guān)心他嗎?你怎么不自己去找他。上次我讓他替我還你課后答案,他很生氣的看著我說讓我自己去?!鄙蚝墩f著。
不知道沈寒潭怎么回事,看樣子像是被旭向東教說了些什么,對我的態(tài)度今天格外惡劣。
我一度以為,沈寒潭是來替旭向東報仇的。
但是,我想,旭向東應(yīng)該是不想見到我吧?肯定還沒有原諒我。不然,他怎么不跟著一塊來呢?
我氣得站了起來,拍了一下桌子說:“咋地,你是來替別人伸冤的嗎?”
“夏日落,你誤會了。冷靜一下。”露清荷安撫我,把我摁回座位上。
露清荷向我提議見說:“如果你還在乎他,還想和旭向東做朋友就主動和他道歉和好呀?你們原來關(guān)系不是最好了嗎?對吧?”說著,還推了一下她旁邊的沈寒潭。
沈寒潭看著依舊不開心,看著我的眼神里更是有一把火在燒。
我怎么不知道他以前這么愛打抱不平?我怎么不知道他和旭向東什么時候關(guān)系都這么好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聽著露清荷的話,明知道露清荷說的是對的,可就是心里憋著一股氣,渾身不對勁。
一是沈寒潭一來就冷冰冰的質(zhì)問我,好像我和旭向東之間,全都是我的錯一樣。
二來露清荷和沈寒潭那么親蜜,讓我覺得他們這次來就是在我面前秀恩愛的。
我知道是我想多了,但是還是耐不住我自己往這方面去想。越這么想我就越生氣,越生氣我就越看沈寒潭那臭臉不順眼。
沈寒潭沒有接露清荷的茬,而是繼續(xù)保持剛剛的姿態(tài),又冷冷的看著我,等我說話。
我看了一眼沈寒潭,又看了一眼露清荷,逼著自己長舒了一口氣,說:“我會看著辦的,謝謝你們提醒。”
天知道,我喜歡的是眼前這個冷冰冰的玩意兒。天知道我現(xiàn)在心情有多憋屈。天知道我多想把沈寒潭打一頓,然后讓他閉嘴不要說了。
“你的錢后來找到了嗎?”沈寒潭依舊哪壺不開提哪壺,看著我說。
我被問得滿臉問號,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換這個問題了。
我說:“沒有???怎么了?”
“那你還找嗎?”
“不……不找了吧。”我上哪里去找嘛?那本日記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什么不找了?對你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是嗎?是不是旭向東……請你吃早餐了,所以那兩塊錢你就不找了?”沈寒潭步步緊逼。
見氣氛不對,露清荷趕緊打圓場說:“好了好了,兩塊錢而已,找不到了就不要了,別這個樣子,你們跟這兩塊錢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p> “找不找是我的事,跟旭向東無關(guān)。你很在乎我嗎?干嘛又提旭向東,我跟你有仇是嗎?怎么不見你維護(hù)一下我?。⊥魑摇蔽矣痔似饋?,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意識到自己不對勁,我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跌坐下去,看了一眼沈寒潭,又看了一眼露清荷,多怕他們猜到我沒有說完的話。
然而,我的凳子一下子沒有坐穩(wěn),差點四腳朝天摔到地上。
好在,沈寒潭即時的抓住了我,將我拽了回來。
就在他拽我的那一刻,我又淪陷了。
我又不受控制的癡癡的望著他,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一瞬間全部忘記了,我眼睛里只有他的臉。
一直站了好一會兒,我都完全出于當(dāng)機狀態(tài),魂不附體。
一旁的露清荷以為我被嚇壞了,趕緊關(guān)切的問我:“有沒有磕到哪里?”
沈寒潭放開了手,露清荷趕緊抓住我的雙手并檢查我的手和胳膊……
我清醒過來,趕緊收回了視線,不敢再看他。希望他沒有誤會,希望他不要因此和露清荷遠(yuǎn)離我。
我敷衍了露清荷,說著沒事,沒有碰到。
沈寒潭也沉默了,沒有再追究,又背對著我忙什么去了。
好在沈寒潭沒有誤會我,唉……
希望他誤會,也不希望他誤會。希望是因為期待他知道我對他的喜歡,不希望是因為怕他因為喜歡露清荷而從此和我劃清界限。
在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迎接這一切以前,我也多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個好的結(jié)局???
后來,他們還是像從前那樣,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他們兩在培優(yōu)補差的時候還是會來到我們班,坐在我的前面。
沈寒潭也很識趣的再也沒有提起過旭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