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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紅樓到西游,我以怪力亂神明

002、我賈某人,從不吃虧??!

  賈家,東府!

  外廳。

  世襲三品爵威烈將軍虛銜的,寧國府之主,同時也是暫代賈家東西寧榮兩府族長的,賈珍。

  正手按茶杯,眼神赫赫地壓迫著一位,愁眉苦臉的老者:“秦翁,今吾弟瑯雖少年早逝,但吾父與你所訂立的小兒婚約,卻也不便作廢!!”

  “你那女兒可卿,與吾子蓉年歲相當;改配給吾兒,也不會辱沒了她?。 ?p>  與身穿奢華絲綢錦衣的賈珍相比,老者的衣著只能算得上是得體。

  一看,就知道兩人身份之差距。

  老者就是秦業(yè),大瀚當朝營繕郎,官職實銜五品。

  五品官,放眼整個神京,品階都已經(jīng)不低的了??!

  然而,在四王八公之賈家族長面前,也只算得上寒門薄宦。

  縱為實職,亦不值一提??!

  此刻。

  秦業(yè)老臉苦皺,看著桌上等待簽訂的婚約更改書糾結(jié)萬分。

  婚約書,是賈珍為兒子賈蓉所擬,契約對象--秦可卿??!

  然而......

  女兒可卿,早就已經(jīng)許配給賈瑯了啊?。?p>  十幾年前,與一等神威將軍賈敬指天所約?。?!

  契約書很輕,秦業(yè)卻感到重逾千斤。

  說實話。

  雖然他知道自家女兒長得美艷過人,堪稱國色天香,但能嫁進賈家這種高門大戶,無論誰為夫婿,也是值得欣喜萬分,甚至高攀了的事。

  本來,沒有意外的話。

  近一兩年,女兒就會如期與賈瑯完婚。

  但是,偏生出了問題??!

  那賈瑯,清明之際落水失蹤,少年早逝。

  如今。

  寧國府之主賈珍,逼迫自己更改婚約對象,將女兒可卿改配給其子賈蓉......

  按尋常來說,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

  賈蓉其人,雖則儀表堂堂,但風評欠佳,不算良人!!

  若可卿嫁給了他,卻是委屈?。?p>  ......

  秦可卿是秦業(yè)自幼抱回來的養(yǎng)女,天生一副閉花羞月的容顏,性格賢淑、秀外慧中。

  秦業(yè)本人,對這個女兒一向是待為己出、疼愛有加。

  要是讓女兒嫁給賈蓉受委屈,他是不愿意的。

  但是,放棄與賈府這種豪門締結(jié)婚盟,他也有點不甘心。

  當下,心里就是猶豫萬分,難以一決而定。

  看到秦業(yè)一副糾結(jié)的樣子,賈珍手執(zhí)茶杯輕刮著杯口,施加言語壓力:“秦公,我賈家一門兩公,肯讓你女兒嫁進來,是看得起你?。 ?p>  “你,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賈珍這個色中餓鬼,自從偶爾一次見著秦可卿,就念念不忘至今。

  先前差遣貼身小廝秘密謀害賈瑯,避免家中權(quán)產(chǎn)被分去是主要誘因,但謀取秦可卿顏色,亦是原因之一。

  他,可是眼饞秦可卿許久了呢??!

  以賈珍在寧國府一手遮天的混賬德性,要是秦可卿嫁進來,還不是由他任意搓圓捏扁?

  ......

  寧國府,門口。

  賈瑯帶著仆從文安,已然悄然歸來。

  臺階上,大門洞開,沒有什么人駐守。

  只一個喝得爛醉的老仆焦大,迷迷糊糊地攤在一邊。

  賈瑯徑直邁上臺階。

  沒幾步,一道喝罵聲從上方傳來:“好你個焦大,叫你守好大門,又喝得爛醉......”

  聲音有點熟悉,賈瑯心中一動,踏上最后一級臺階。

  迎面,一個小廝叉著腰罵罵咧咧。

  卻正是,賈珍的心腹仆從,壽兒!

  也是,謀害了前身性命的惡毒小廝??!

  滿臉氣沖沖地喝罵著的壽兒,正打算給焦大一點厲害瞧瞧。

  不料,眼前突地出現(xiàn)了一張略顯熟悉的面容。

  瑯小大爺?

  我不會眼花了吧??

  他呆了一下,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都十幾天過去了,被自己親手謀害的主子,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壽兒有點不敢置信,但細細一看,卻是發(fā)現(xiàn)沒有認錯。

  頓時。

  他慌了!

  “鬼、鬼?。?!”

  壽兒大叫一聲,轉(zhuǎn)身就想跑。

  但賈瑯豈能容他跑掉,上前幾步,一腳踹翻,讓文安找繩子綁了。

  “賈珍在哪?”

  賈瑯冷聲問道。

  “在、在外廳!”

  壽兒身體抖如篩糠,害怕得沖著賈瑯哭喊起來:“小大爺,我是被逼的啊!你的死不關(guān)我事啊,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你就找大爺......”

  果然是賈珍??!

  賈瑯目光一凝,著文安塞住壽兒的嘴拎起來,往外廳走去。

  外廳。

  在賈珍施加的強大壓力下,秦業(yè)已經(jīng)快要扛不住了。

  “珍家主,小女婚配原是與敬公所約,這突然要更改,不知道他是否知曉呢?”

  聽見秦業(yè)提到在外沉迷道業(yè)的父親,賈珍面色略顯不愉:“秦翁!如今寧國府由我作主,吾父豈會反對?快簽罷!錯過今日,再無來時??!勸你好生珍惜??!”

  說著,就是裝作不耐煩地起身欲走。

  “家主且慢......”

  秦業(yè)無奈,只能深深地嘆了口氣,伸手握起放在契約書邊的狼毫筆。

  就在這個時候。

  外面,嘈雜頓起,幾道驚呼聲傳來。

  “瑯、瑯小大爺??”

  “鬼啊!家、家主,冤魂索命啦??!”

  “救命?。?!”

  ......

  聽到驚叫聲,廳中兩人都是一愣。

  哪個小大爺來著?

  還不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

  一襲青衫身影,帶著文安,不疾不徐地邁步而入。

  賈、賈瑯??

  賈珍瞬間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

  而手執(zhí)狼毫筆的秦業(yè),也是滿臉呆滯:不是說,他已經(jīng)死了嗎?

  賈瑯眼神一掃,就看清廳內(nèi)狀況。

  頓時,眉頭一皺。

  他沖秦業(yè)點了點頭,也不說話,眼睛注視著桌面,腳步看似緩慢,實則速度極快地走過去。

  桌上,就是賈珍新擬的更改婚配對象的契約書!

  雖然賈珍不知道,賈瑯落水大半個月了,為什么還活著。

  但是,不妨礙他作出反應(yīng)。

  豬狗一樣的賤東西,命還真大??!

  賈珍心里閃起不舒服之感,慣而常之地拉下臉,喝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p>  賈瑯不為所動。

  見狀,賈珍暴喝道:“好你個孽障,連大兄的話都敢不聽了??!”

  “來人,給我把他們叉出去!!”

  話落,就有七八個健壯奴仆,驚疑不定地涌進內(nèi)廳。

  經(jīng)過這么一會兒,他們也意識到,有文安跟著,賈瑯應(yīng)該不是鬼怪,而是活生生的人。

  “還愣著干什么?”

  賈珍看到奴仆們沒動手,大怒:“還不速速給我把他們打出去!!”

  主子發(fā)火,奴仆們不敢不從,一邊應(yīng)是,一邊壯著膽子上前。

  “文安!!”

  賈瑯的聲音淡淡響起。

  一道聲音鏗鏘有力地應(yīng)道:“在?。 ?p>  接著。

  “主子之事,爾等惡奴焉敢摻和?還不退下??!”

  文安夾著壽兒轉(zhuǎn)身,面對一眾比自己高大的仆從們,神色依然無懼。

  那單薄的身軀,沉靜如山,蘊含著磅礴力量。

  沉喝間,頗有點橫刀立馬的架勢。

  “好你個小兒,還不同樣是奴仆小廝,哪來的狗膽叱喝廳堂,辱罵我等?”

  被文安叱罵,奴仆們大怒,再無遲疑,紛紛放開手腳沖上去。

  然后,很快。

  一陣砰砰聲響起,人影倒飛。

  那些強壯的奴仆,接連被文安輕松踹翻。

  這是怪力者對普通人的正常碾壓。

  那邊。

  看到如此情景,賈珍驚得雙眼瞪圓。

  隨后,大怒。

  “好一個狗奴才,竟然是怪力者!真是個禍害孽畜,留你不得??!”

  “小的們,不必惜力!給我抄家伙打死罷事?。 ?p>  一聽這話,倒在地上呻吟的一眾奴仆,頓時心中一苦。

  我的大爺哎!

  你也知道那是怪力者?。?!

  我們怎么打得動他?

  他不打死我們就得燒高香啦......

  寧國府的仆從,大部分都是滑頭。

  于是,呻吟聲更大。

  奴仆們賣力慘叫,又或者順勢伏地不動,直接裝死,一個個都不愿意起來找罪受。

  賈珍瞬間氣急。

  而賈瑯,已然走到了桌邊。

  賈珍覺察到這點,詫異無比。

  他這才發(fā)現(xiàn),素來木訥礙眼的書呆子弟弟,不一樣了。

  竟然,不害怕自己??!

  他也不明白,賈瑯走過來干什么。

  但順著賈瑯目光,注意到桌面的更改婚配的契約書......

  霎時。

  賈珍心中一突,連忙伸手去抓契約書。

  既然賈瑯沒死,那么這份契書,就絕對不能讓他看到,否則宣揚出去,被他人知道此事,少不得要背罵名??!

  然而。

  賈瑯豈能讓他如愿?

  進入外廳之前,他那靈敏的聽力,便捕捉到只言片語。

  賈珍此舉,猶如此地無銀三百兩??!

  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有古怪??!

  賈瑯快步上前,在賈珍還沒觸碰到的時候,一掌拍下壓住契書,抽了過來。

  然后,定眼一看。

  瞬間,一股火氣,直沖天靈蓋?。?p>  好你個賈珍!

  害我性命斷我前途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謀奪我的未婚妻?。?p>  所謂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這新仇舊恨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賈瑯捏著契約書,手上青筋突起。

  這一刻,他心中憤怒堆積,宛如即將噴薄的火山。

  “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兄?。 ?p>  他一字一頓,面無表情地看向賈珍,眼神沉肅,語氣平靜得可怕?。?p>  那壓抑著的怒火,讓賈珍不由自主心中一毛。

  賈珍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犀利的眼神!

  仿佛,能穿透人靈魂!!

  他也不明白,往日木訥不語、叱則聽之的賈瑯,為什么此刻竟然會帶給他莫大壓力。

  那種鋪天蓋地的氣勢,迎面滔滔壓來,讓他心中止不住的,有點害怕。

  情不自禁地,賈珍往后退了兩步,聲厲色荏地喝道:“賈瑯,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呵呵??!”

  聞言,賈瑯怒極而笑。

  被你謀害,被你斷前程,還要即將被你搶奪未婚妻子。

  你還問我,想干什么?

  想我賈某人前世,商??v橫,什么時候吃過這種血虧。

  歪嘴老爸時常說:做人,千萬別吃虧??!

  那貨的準則,就是絕不吃虧。

  一旦吃虧的話,暴躁起來,連街邊路過的狗,都得挨他幾巴掌。

  賈瑯不至于到這個地步,但得了歪嘴老爸九分真?zhèn)?,也有一個持之多年的原則。

  他緩緩卷起袍袖,露出白皙有力的手掌。

  麒麟臂,似乎在隱隱發(fā)熱。

  我賈某人,也從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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