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趙氏就帶著人到了。見惠兒紅著眼哭著,劉紫菱安詳?shù)奶稍诖采?,她眉眼間顯現(xiàn)出一絲得意,但隨即她開始裝作傷心起來。
“二丫頭啊,你這是怎么了?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可我也不希望你遇害啊?!?p> 一邊說著,她用衣袖掩面擦了擦眼淚,呵斥惠兒道:“你這個惡毒的小蹄子,二丫頭回來就特意把你要了回來,誰承想你竟然又下毒手?!?p> “夫人,惠兒不敢啊。”惠兒聲淚俱下的下跪。
“還敢狡辯!”
正此時,劉員外到了,隨后王氏攜著劉仕恒也到了。
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劉紫菱,王氏趴在她身上哭的死去活來,劉員外也傷心哭泣,他摸了摸女兒的鬢角,為她的去世感到可惜。
趙氏走到劉員外的身邊,勸他節(jié)哀,并趁機(jī)將惠兒推了出來。
“這個小蹄子,日夜伺候二丫頭的就只有她。我將二丫頭禁足讓她閉門思過,想來是沒有什么危險的,誰知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竟忽略了這個小丫頭做手腳。老爺,你可一定要為二丫頭做主啊?!?p> “老爺明鑒,惠兒沒有。”惠兒說著要磕頭,卻被劉員外一腳踹倒在地。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
比起劉紫菱,趙氏更沒有想到,老爺竟然為了二丫頭的死如此盛怒,難道她一直以為這二丫頭不受寵是錯的?他的心里,這個二丫頭的地位并不是如此低微?那她這一步可是走對了,任何人都不能威脅她女兒的地位。
劉員外指著惠兒罵道:“那你說,昨晚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二小姐好好的會突然就走了。”
“昨晚小姐就寢之后奴婢就出去了,半夜小姐醒來說口渴,奴婢便起身去給小姐倒了杯水。小姐喝了水后,沒過多久就又睡下了,早上奴婢開門進(jìn)來,發(fā)現(xiàn)蠟燭一直燒了一晚,吹滅蠟燭再叫小姐,她便不應(yīng)了。老爺,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p> 這時,趙氏走到桌子旁邊,拿起了那半根蠟燭聞了聞。
“老爺,這蠟燭味道不對?!?p> 劉員外接過來聞了聞,登時大怒,“好你個大膽的小蹄子,你還有什么話說?來人,將惠兒綁了送官!”
惠兒掙扎著,叫喊著,卻無奈被兩個家丁給架了出去。房間里,王氏和劉仕恒抱著痛哭流涕,劉員外搖著頭留下兩行眼淚,囑咐趙氏:“這丫頭自從生下來我就沒怎么疼愛過她,她去了,后事一定要好好操辦?!?p> “老爺放心吧,我一定會將她風(fēng)光大葬的?!闭f著,她將劉員外扶了出去。
此時,元霜帶著兩個小弟走了過來,她向劉員外出示了她的官府辦案令牌。
“劉員外,我在街上正好看見貴府家丁綁了下人要去送官,這才得知貴府出了人命官司,特來辦案?!?p> 剛說完,她身邊的一只貓就‘喵’了一聲跳到了劉紫菱的床上。
趙氏咋呼道:“這,貓撲死人不祥,還不快將這貓趕出門去?!?p> 丫鬟小廝們一聽,就要七手八腳的趕貓。
這時,劉紫菱突然抬起手扶住額頭咳了兩聲,這兩聲一傳出來,唬的眾人大喊‘詐尸’,紛紛遠(yuǎn)離劉紫菱的床邊。
劉紫菱坐起來,懷中抱著貓蹭了蹭,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眾人,嘴角輕揚(yáng),“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如此興師動眾的?”
劉仕恒見狀晃著王氏笑道:“娘,看吧,我就說姐姐命大,不會死的?!?p> 趙氏和劉嬤嬤依偎成一團(tuán),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劉紫菱問:“你是人是鬼?”
“喵弟,來......”這時元霜喚了一下她的貓,貓下來了,劉紫菱穿好鞋也走下床來。
“我不是鬼,不過我倒是抓鬼來的。惠兒呢?”
劉員外見這丫頭沒死,傷心轉(zhuǎn)為欣喜,“我以為是那蹄子下毒害你,將她綁了送官了。既然你沒事兒,叫人把她送回來便罷。丫頭,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氏用她顫抖的手拍了一下劉紫菱的后背,“是啊,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這個不省心的丫頭,你可知為娘無法承受再次失去你,你可知為娘差點(diǎn)為你哭瞎了眼睛......”
劉紫菱抱住她道歉道:“娘,你別生氣,女兒說過,既然這次活著回來了就不會輕易再丟掉性命??蛇@一次,若不是女兒半夜口渴起床,恐怕就真的再一次命喪黃泉了?!?p> 原來惠兒故意半夜將劉紫菱吵醒,并告訴她,她看到有一個黑影到了她的房里。
劉紫菱托著下巴,心想黑影偷偷摸摸到她房中肯定有什么目的!
惠兒故意東聞聞西聞聞?wù)业搅四莾筛灎T,劉紫菱點(diǎn)燃后放在鼻尖吸了幾口,突然有點(diǎn)暈暈的,她當(dāng)即明白這大概是有安眠藥成分的毒煙。
惠兒看她不對勁,趕緊吹滅了蠟燭扶她坐在了床上,給她倒了杯水喝了,她稍稍有些緩了過來。
“小姐,會是什么人要來害您呢?”
“明早,誰過來給我吊喪,誰就是那個兇手。不過,我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輧?,若我所料不錯,這次你要跟我一起遭殃了。”
“???那怎么辦?”
“既然她一心要我死,那我就將計就計。若是劉老頭兒還有點(diǎn)良知,希望這次的事情能稍微撼動趙氏在這個家里的威嚴(yán)。”
“小姐,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點(diǎn)說吧我們怎么辦?”
“辦法倒是有,只不過要委屈你一下。明早我若死了,你定然會被污蔑成兇手。你將蠟燭的事情說出來,劉老頭再護(hù)著她,我在自己房間出了這樣的事也會對她有所懷疑,屆時我醒來,才好打響這個反擊戰(zhàn)?!?p> 劉紫菱想好了將計就計的方法,又讓惠兒在外面把蠟燭燃到一半拿回來放在桌上,她便繼續(xù)睡了。她不知道的是,惠兒偷偷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江慕言。
而元霜之所以及時出現(xiàn)在這里,當(dāng)然也不是巧合。
劉紫菱將這一切說出來,劉員外臉色稍變,他看了看趙氏。
趙氏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指責(zé)劉紫菱道:“你這賤蹄子,你這一大早鬧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還有衙門的人在呢,你每次都把家里搞的雞飛狗跳,真是丟盡了劉府的顏面!”
“母親!”劉紫菱這一句母親叫的激昂澎湃,霸氣側(cè)漏,瞪過去的時候目眥盡裂的程度,“一大早來鬧的是誰?你哪里來的自信我一定死了?但凡你謹(jǐn)慎一些,找個醫(yī)者過來試探一下我是死是活,也不會有今天這個鬧劇。莫非,母親早就知道些什么,所以篤定我今天一定活不成了?”
“你個賤蹄子,做什么胡亂栽贓?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一大早看你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的婢女又紅著眼哭,任誰看都是你出事了?!?p> “呵呵,母親心思縝密,一下子就找到有問題的半截蠟燭,堪稱神探啊?!?p> 劉紫菱嘲諷的語氣把趙氏氣的手抖,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丫頭怎么這么命大,這毒煙吸入這么多她竟然安然無恙。
劉紫菱躲開她的手指,解釋了她的疑惑:“昨晚點(diǎn)了一宿的蠟燭是沒錯,可點(diǎn)的卻不是這根有問題的蠟燭。興許是佛祖保佑,惠兒說佛堂蠟燭燒沒了,為了怕佛祖怪罪,就拿去頂了半夜,我因此逃過一劫?!?p> “我的好爹爹,”劉紫菱馬上轉(zhuǎn)向一言不發(fā)的劉員外,“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你的女兒,虎毒不食子,若是我在自己家里還能悄無聲息的被人殺了,那您和兇手何異?”
“胡說什么?”
“怎么胡說?同樣是女兒,姐姐可曾出過這樣的事?縱然你不拿我當(dāng)女兒看,可我到底是你的骨肉,好歹我也是個人,有血有肉有感情,你怎么能不聞不問,讓我任人宰割?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我說你是兇手,錯了嗎?”
“放肆!”劉員外盛怒之下一巴掌甩在了劉紫菱的臉上,瞬間五個指印顯現(xiàn)出來,驚得在場之人各個張大了嘴巴。
劉員外顫抖著那只手,看著可憐兮兮的這母子三人,他心中充滿了歉意。
雖然他嘴上不承認(rèn),可劉紫菱的話句句扎心,他又怎么能無動于衷?
白芙.QD
將計就計,庶小姐打響反擊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