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紫菱挨了打不但不妥協(xié),反而揚起腦袋道:“爹爹既要打,就動手吧,直接將我打死豈不干凈?也省得活著再成為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今兒被追殺,明兒被毒殺的費事!”
“你......”劉員外在下人面前丟了面子,他揚起手來剛要打,卻看到劉紫菱倔強的仰著頭,眼中卻因為傷心流下的兩行眼淚。
他心軟了!
王氏看見老爺揚在半空的巴掌,她爬到他腳下求他息怒,劉仕恒也跪在地上為姐姐求情。劉員外有了臺階下,一甩手哼的一聲離開了。
趙氏瞥了一眼這厭惡的母子三人,跟在劉員外的身后也離開了。
元霜看著這個劉紫菱,她似乎并不像王爺口中所說的那般柔弱,既然她的目的達到了,便對著劉紫菱道:“既然貴府的人命官司是個誤會,那我就告辭了。若是日后貴府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直接來衙門找我?!?p> 劉紫菱正想找她,豈能這么輕易的讓她就這么走了。
她跑上前攔住元霜道:“元捕快,早就聽聞你的英勇事跡,我深感敬佩,不知可否交個朋友?”
元霜笑了笑,她想,劉紫菱的大名她可是早就從王爺那兒聽說了,她既然是王爺要保護的人,她又怎么能不給面子?
看她猶豫,劉紫菱以為她嫌棄她名聲不好,就又解釋道:“我以前不懂事兒,名聲不太好,可是我以后......”
元霜并沒有聽她說話,只是笑了笑,就抱著她的貓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邊走邊說道:“遇到什么困難的話,衙門找我......”
劉紫菱無語,沒想到她這么高冷,這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
王氏又咳了兩聲,走過來揉了揉女兒的臉問:“菱兒,疼嗎?”
劉紫菱握著母親的手,對她笑了笑,“娘,雖然有點疼,但是女兒這一巴掌沒白挨?!?p> “姐姐,你就吹牛吧!你這樣罵爹,他更不會理我們了?!眲⑹撕阈箽獾淖谀莾海鸁o可戀。
劉紫菱彈了一下他的腦袋:“恒弟,姐姐跟你打賭,夫人這當家主母的位置很快就會被削權(quán),而你的肉很快就能供應(yīng)上了,娘的病,也很快就能好了?!?p> “賭就賭,反正你說的話沒有一次是真的。這次賭什么?”
“若我說對了,你的射箭要十射十中?!?p> “啊,這么難?那,要是你輸了呢?”
“若是我輸了,請你吃十天肉?!?p> 劉仕恒聽到姐姐這么說,不自主的舔了舔嘴唇,“成交!”
惠兒被放回來,一進門就跪在劉紫菱的腳下抱大腿哭到:“小姐,嚇死我了!”
劉紫菱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好了,惠兒最勇敢了,這不是替我辦成事了嘛。”
晚上,惠兒剛拿煮雞蛋進來,就看見劉紫菱已經(jīng)趴在床上睡著了。
她輕聲的叫了叫,劉紫菱不耐煩的翻了個身。
惠兒看著她腫起來的臉,輕輕的在上面滾雞蛋。正滾著,她聽到腳步聲,轉(zhuǎn)頭一看竟是劉員外。
“老爺......”她才要說話,劉員外卻示意她別打擾小姐睡覺。
劉員外看劉紫菱睡著連被子也沒蓋,就伸手給她拉上了被子??粗績?nèi)簡陋的陳設(shè),僅有的幾套衣服,幾套首飾,再看看劉紫萱房中奢華的布置,穿不盡的漂亮衣服,帶不盡的珠寶玉石,他嘆了口氣。
想他劉健生一輩子,為官之時清廉正義,雖遭人陷害卻始終一顆報效國家的赤子之心未變過。官場沉浮,他吃盡苦頭,再次商海歸來他也算是熬出了頭。這輩子,娶趙氏是為了家族興旺,娶王氏卻是心中所愛。
大女兒出生,他心內(nèi)歡喜,二女兒出生他也不厭,小兒子出生他更是老來得子。本以為,年過半百,他終能家宅和諧,子孫滿堂,巨賈善人的美名也為祖宗爭了光。殊不知,他久不問家事,家宅早已后方失火,這個滿心信任的夫人竟如此迫害他的愛妾,甚至子女,還虧他竟對她言聽計從。
當初菱兒名聲之事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想不到她仗著他對她們母子三人的忽視竟變本加厲的害她們。
他看了看劉紫菱臃腫的臉,心生愧疚,問惠兒:“小姐的臉腫成這樣,你就拿個雞蛋揉,怎么不用消腫祛瘀的藥來?”
“回老爺,家里的藥都是劉嬤嬤在管著。就是姨娘病了,那藥也是時給時不給的,更何況小姐。”
“你說什么?真是豈有此理!”
“老爺別生氣,也是小姐不讓奴婢去求藥,奴婢怕小姐太難受才去煮了雞蛋來......”
“求?我劉府的姨娘病了,還得去跟一個下人求藥?二小姐病了,連藥也不給,這個老奴才,是誰給她這么大的權(quán)利?”
惠兒支支吾吾的不敢再說話。
劉員外心知肚明,就不再勉強她,只是對她道:“從明日起,二小姐的一應(yīng)用度按照大小姐的來。若有哪個人敢阻攔你或者沒有按照我的命令行事,你只管來報給我,若我不在府中,你就找金管家?!?p> “是!多謝老爺!”惠兒開心的像個孩子,想到王氏,她又問道:“那老爺,姨娘那兒......”
“姨娘和公子那邊我已經(jīng)去過了,我也已經(jīng)交代郭嬤嬤和小廝,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專心照顧好二小姐,若是她再遇上今日之事,唯你是問?!?p> 惠兒連連點頭!
劉員外又看了劉紫菱一眼,他沒想到這個一向膽小懦弱的女兒今日竟表現(xiàn)的如此倔強,這份不屈,骨子里倒是和他有幾分相像。
出來劉紫菱的房間,他吩咐金管家:“明日,將府中的婆子丫鬟叫一起,這府中的規(guī)矩是該重新立一下了!”
金管家面帶笑意,俯首應(yīng)聲。
畢竟,他的權(quán)早就在老爺不知道的時候無形中被夫人給剝奪了,他說話隨便一個婆子丫鬟都能駁回,他也是憋屈了好久了。
況且,平日里,西府的這三位主兒受的委屈他都看在眼里,只是老爺一直聽夫人的枕邊風(fēng),他說什么,老爺并不放在心上。這下好了,二小姐這一次,算是讓老爺摘掉了蒙著眼睛的黑布。
惠兒剛想吹燈關(guān)門,眼見晉王又從窗外跳了進來。
看到酣睡的劉紫菱,江慕言從懷中掏出了一瓶藥膏,惠兒剛要去接,卻見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帕子。
用帕子蘸了一點藥膏,江慕言輕輕的擦在了劉紫菱的臉上。
惠兒見狀,識趣的關(guān)門,退了出來。
江慕言撫上劉紫菱的額頭,看著她的樣子,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菱兒這次回來,雖然有些莽撞,可是變的聰明了許多?!?p> 就這樣,他在她床邊守了一夜,待到天微微亮的時候,他才離開。
劉紫菱醒來,伸個懶腰,她剛想叫惠兒,惠兒卻早已帶了幾個丫鬟走了進來。
那幾個丫鬟手中托著的,有布匹,有首飾,還有房中裝飾。沒等劉紫菱問她,惠兒就端著洗臉水上前道:“小姐,老爺說了,以后您的吃穿用度,和大小姐一樣。這不,金大叔一早就派人送了這些東西過來,還跟我說,若是還缺什么讓我盡管去說?!?p> 劉紫菱知道,她的反擊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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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好了,二小姐這一次,算是讓老爺摘掉了蒙著眼睛的黑布。 反擊戰(zhàn)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