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低著頭,渾身上下都顫抖著。
那模樣,那姿態(tài),可真的是被嚇得不輕??!
“可還有證據(jù),或者那廚子說的準確無誤?!?p> 聽著縣令大人的話語,低著頭的人一言不發(fā),渾身上下都在瑟瑟發(fā)抖。
朱梓只是隨意的瞟了一眼,淡淡的笑了笑。
“看來這案子已經(jīng)可以結了?!?p> “不知縣令大人,朱某可以索要精神損失費么?”
聽到精神損失費這幾個字,縣令大人還是有些愣怔的,這個詞匯似乎從未聽說過。
精神損失費,那又是何物?
“那是何物?”
“朱某并未做過那樣的事,但是此人卻污蔑朱某,因此,朱某的精神受到了損害,而且也有過度的驚嚇,導致心里慌慌的?!?p> 朱梓說著說著頓了頓,然后看向了跪著的宋立,
“朱某想索要賠償,來填補內心的空缺,應該不為過吧?!?p> 宋立聽到這話,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神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這人,這人明顯就是個無賴。
怎的還能索要賠償,這未免也太過分,明顯就是訛詐。
“不知宋立怎么看?”
“不可能,我沒錢,我也沒有污蔑,我說的都是事實?!?p> 都已經(jīng)到這地步,他還在這反駁著,縣令大人失望的搖了搖頭。
若是現(xiàn)在認罪,說不定還可從輕發(fā)落。
可現(xiàn)在還死咬著自己從未做錯,那要是真的查清楚,可免不了牢獄之苦??!
賠償自然是不能少的,畢竟這事都已經(jīng)鬧到公堂之上,若是沒有這賠償,他的臉面也沒法子往這擱。
“那小白臉,你來說說,你是如何在我家客棧住了一月有余?!?p> 那小白臉書生聽了這話,緩緩的抬起頭來。
看著那蒼白的臉色,朱梓的眉毛挑了挑。
此時還跪在這兒,腿有點麻,想要站起來,可這剛一抬頭就對上了縣太爺?shù)难凵?,頓時就感覺弱了起來。
“小白臉兒?!?p> 朱梓這調侃的語氣傳了出來,縣令大人聽了有些不滿意。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如此放肆?!?p> 朱梓頓時閉上了嘴巴,不在吭聲,但眼神總是似有若無的落在那書生身上。
“李書生,你來說?!?p> “是,是,是宋老板,他給了我一大筆銀子,說要是來這里作證,就,就給我點股份,讓我每年吃分紅?!?p> 縣令大人拿著板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啪的一聲,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連那些看熱鬧的都安靜了下來,一句話也不坑了。
尤其是那廚子,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大胡子男人。
“大人,我說的沒錯,就是他,他出錢收買我們?!?p> 宋立低著頭,看樣子真的是怕了,連胡子都是在顫抖著。
朱梓不吭聲,只是默默的聽著,但是在旁邊的吉普就有點激動了。
“大人,您看就是這樣,我家掌柜的從來不會做虧心事,大人您一定要明察秋毫,還我家客棧,還有我家長貴的一片清白?。 ?p> 一邊聽著,朱梓用手指捅了捅吉普,吉普感受到以后回過頭。
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莫要再說了?!?p> 聽到這話后,吉普這才安靜了下來,乖乖地低著頭。
“宋立,你可還有狡辯言論?!?p> “沒有,在下冤枉,大人在下冤枉啊,在下從未做過這樣的事,這一定是他們串通好來污蔑在下的,大人,您一定要證明小人的清白??!”
都已經(jīng)到這時候,他還在這里喊冤。
接著,就又有人站了出來,是后面看熱鬧的。
興許是看了太久,總算是忍不住。
“大人,在下是江南糕點鋪的老板,前陣子,也鬧到了這公堂之上,不知大人是否記得?!?p> 他一邊說著,一邊跪了下來,但是背是直挺挺的。
那縣令大人若有所思,接著,他點了下頭,說道。
“本縣令記得有此事,只是這時間過的已久,或許記得不太清晰,你是那位劉掌柜,對么?”
那江南糕點鋪的老板點了頭,義正言辭的說道。
“正是小人,只是前陣子有人告發(fā)在下的店鋪多收銀子,而且手腳還不干凈,總是偷客人的錢,可小人從未做過如此之事,但是到這公堂之上,有一堆人為那人作證。
小人也是百口莫辯,最后也是認下了這罪,隨后便入了獄,關了差不多二月有余,這才被放了出來。
您瞧著,在下這剛出來沒幾天,又發(fā)生了這等意外,這可當真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在下一直都碌碌無為,從不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鄉(xiāng)里鄰里都曉得的,小的那糕點鋪,是那方圓十里最便宜的一家,客人特多,每個客人都說香糯可口,也有很多回頭客。
大人,只是后來就發(fā)生了那事,等我出獄之后,這才知曉我那糕點鋪做糕點的人,已經(jīng)被宋家大酒樓給挖走了,還成了頂級糕點師,現(xiàn)在我家鋪子也關門了,我家娘們也跑了。
我是家里唯一的頂梁柱,啥也沒了,家破人亡,而且還有了案底,想要再娶,那怎么可能,我前陣子想再租個小鋪子,繼續(xù)賣糕點之類的,和那些人好像是受了指示似的。
根本就不愿意租給在下,我也是四處碰了壁,這才到碼頭去搬泥沙,您瞧瞧我這背都快直不起來了都。
我現(xiàn)在學的那手藝,全都傳授給了那做糕點小廚子,現(xiàn)在她去了大酒樓,直接不管我了,就算我再開,估計也不會再有人來買賬?!?p> 他一連串的說了許多,縣令大爺聽了后,摸了摸自個的胡子。
他若有所思,視線又落在了跪著的宋立身上。
這想來也是挺巧合的,這幾年來,手腳不干凈,強買強賣,這種案子多的是。
但無一例外,那些被告的商家,里面的廚子啊,手工人啊,全都被宋家大酒樓給收走了。
這要是巧合,那可就怪了。
“大人,我現(xiàn)在一個人帶著個小孩,都快過不下去了,大人一定要門察秋毫,給在下一個清白啊,現(xiàn)在街里鄰里的人,見到在下后,都是唾棄亂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