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追殺
喊殺聲此起彼伏。
美妾們在屋內不敢抬頭,只是抱在一起默默的祈求禱告。
佛祖啊,請保佑我們。
也保佑他。
喊殺聲小了,但并不代表著戰(zhàn)斗結束。
“他劫持了福原大人,快攔住他!”
“走廊狹窄,我們人數(shù)施展不開,后退,在庭院重振旗鼓!”
戰(zhàn)斗的地點變了,所以戰(zhàn)斗的聲音小了,福原越后本認為這樣能改變戰(zhàn)斗的結果,但實際上……
少年恃險若平地,獨倚長劍凌清秋!
面對結果,福原越后目瞪口呆。
“抱歉,稍微耽誤了些時間?!碧┢酱瓌蚝粑f道:“此間事了,請上路吧?!?p> 寶劍黯如水,微紅濕馀血。
福原越后嚇破了膽子,再不敢造次,點頭應是。
宅邸安靜下來,仆人們小心翼翼的出來探視,美妾也在其中,她只看了一眼,便跟所有人一樣楞在了原地。
三百名食客盡數(shù)被誅,大大小小的肉塊堆砌起來,形成尸山血海。
“哇!”
美妾忍不住吐了。
但一邊吐,一邊在笑。
因為啊。
終于有人擊破了由權利構成的禁錮。
這大概便是佛祖的賜福。
……
……
泰平上輩子并非大人物,雖然穿越了,他仍舊是一個普通人,既不想稱王稱霸,也不想改變時代。在他看來,不愁吃喝,無拘無束的做些想做的事情,這輩子也就值了。
至于將來的事?
那就留給將來的自己!
他便是如此簡單的人。
泰平拿出葫蘆喝了口酒,自言自語的說道:“算算時間,那家伙也該回來了吧?”
話音剛落,樹叢中傳來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福原越后便驚慌失措的竄了出來。
他看到泰平,不驚反喜,連忙叫喊道:“救、救命!”
然后一只野熊就緊隨其后的鉆了出來。
“哈!”
泰平笑出了聲:“本以為你能引來山豬什么的,竟然會是只熊!真了不起,該說不愧是大人物嗎?”
福原越后嚇的臉都白了,他顧不上貴族的儀態(tài),連滾帶爬的跑到泰平身后才找到一點安全感,氣喘吁吁的說:“救我!你既然將我?guī)С鰜?,肯定也不愿讓我死在這畜生手下吧?”
泰平還未答話,那邊的大熊君就是一聲咆哮,驚起一堆飛鳥,而福原越后更是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吵。”泰平嘟囔了一句,瞥了大熊君一眼,咆哮聲戛然而止,變成了低沉的“嗚嗚”聲。它在原地不住的轉圈子,卻不敢上前,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的領地里何時又出現(xiàn)了一只猛獸。
“總算是安靜了。”泰平居高臨下的看著福原越后,問道:“那么福原大人,你應該不會再逃跑了吧?畢竟這里是山林而不是人類社會,權利一文不值,你不過是食物鏈的最底端而已。”
福原越后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他吃過熊掌,認為熊只是一種食材而已,但他并不想變成食材的食材。為了小命,他連連點頭:“不跑了,再也不跑了?!?p> “很好?!碧┢綕M意的點頭,又看了眼在遠處徘徊的大熊君,無奈的說道:“不愿離開嗎?那就恕我失禮了!”說著,他猛沖上去,一個彎腰躲開了大熊君揮來的爪子,然后從下往上打出迅猛的一擊,正中對方的下巴。
“龍翔閃!”
大熊君一聲悲鳴被打上了天,四只腳從未同時離地的它在空中手舞足蹈,驚慌失措的做出各種滑稽的動作,然后又狠狠的摔了下來,發(fā)出轟隆的響聲,似乎連大地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嗚嗚!”它翻了個身,晃了晃腦袋,看了看眼前瘦小的人類,楞了一下,然后毫不遲疑的轉身,一溜煙跑了。
菊一文字并未出鞘,剛才用的是刀鞘而已。
但野獸總是對危險特別敏感。
福原越后艱難的咽了口吐沫,雖然他知道泰平應該能擊退野熊,但沒想到竟如此輕松!
他算是徹底打消了逃跑的念頭,憑他這身子骨,是絕對跑不掉的,還是安心的等待救援好了。
“閣下真是仁慈,就連野獸也不妄下殺手。”福原越后決定拍拍馬屁,這是他的本職工作,十分熟練,只期望著能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獲得優(yōu)待。
“承蒙夸獎,我也是這樣認為。”泰平如此回答。
雖說熊掌美味,但那也不過是上位者彰顯財力和特權的手段,相比這種食物,泰平要更加鐘情樸實柔軟的家常便飯。
殺熊,與他無益。
既然無益,那就不該妄動殺念。
正準備繼續(xù)上路,泰平卻停下了。
一隊人馬突然從四面八方涌來,將他包圍。
“快救我!”福原越后認出了這些長州藩的士兵,連忙叫喊。
“請再忍耐一下,福原大人。”領頭的一人恭敬回答,然后又抽出長劍遙指泰平怒喝:“你這惡徒,竟敢劫持官員,還不快束手就擒!”
這樣的場景并非第一次發(fā)生,一路行來也常有追兵趕到,對此,泰平已經熟門熟路。
他好心說道:“你們走吧,我不想殺人。”
兵卒們頓時哄堂大笑。
領頭的說道:“你殺我們?你知道我們有多少人嗎?足足二百人!上,兄弟們,讓他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建功立業(yè)就在今日,一切為了大義!”
兵卒們獰笑著走來。
泰平嘆息。
他本以為這些人皆是野獸,但如今看來,他們連野獸都遠遠不如。
至少野獸懂得趨吉避兇,而他們卻不識好歹。
病入膏肓啊。
不止世道,連人心也是。
菊一文字出鞘,帶起一陣腥風血雨。
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但福原越后還是被嚇的縮成一團。
“為什么?”
泰平將滴血的長劍在領頭那人的衣服上擦凈,好奇的向福原越后問道:“之前有三四百人的追兵尚且拿我無可奈何,區(qū)區(qū)兩百人而已,你應該知道他們不是我的對手,為什么不讓他們退下?幕府討伐長州藩的大軍將至,他們難道不是你們長州藩寶貴的戰(zhàn)力嗎?”
福原越后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雖然沒有回答,但泰平卻懂了。
“反正失敗了也只是他們去死,與你無關,所以你就打算試試?”泰平臉色發(fā)冷:“下令火燒京都時,你也是如此這般吧?”
“我……”
“你可真是個人渣!”
怒火不可抑制的散發(fā),讓泰平走神,緊接著一個人影猛然從樹林中竄出,手持雙刀,對著泰平瞬間斬出百刀,逼的他不斷后退,直到咚的一聲背靠大樹,讓樹葉紛紛擾擾的落下。
泰平摸了摸脖頸,上面有一道傷口,距離咽喉不過兩寸。
“二刀流?”
“正是?!睂γ婺侨诉肿煲恍Γ骸坝涀×耍瑲⒛愕娜耸嵌A堂平法的鵜堂刃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