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自記事起,我便是褒國的公主,我的父王褒珦是褒國的國君,也是大周幽王五服中處于要服的諸侯。我的母后姒姬是褒國的王后。我還有一個兄長褒洪德,是褒國的太子。在我的印象中,父王很忙,也很少見我,但總會送我許多禮物;母后很溫柔,我喜歡待在母后的懷抱里,然后聽她和其他人說話;阿兄繼承了父王和母后的全部優(yōu)點,對我有時候很溫柔,但有時候也很嚴厲。我每天都在跳舞和嬉戲中度過,日子過得簡單而又快樂,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我如此簡單快樂的生活會因為自己的一時興起而一去不復(fù)返。
“公主的舞越跳越好看了!”“公主跳起舞來就像仙子一樣!”。我正伴隨著宮廷樂師的絲竹聲歡快起舞,“阿姒這是新學(xué)的舞?”忽而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扭頭望去,忙裝作生氣的樣子抱怨著:“阿兄過分,這是阿姒自己想的,才沒有去學(xué)舞”。阿兄頭頂白玉冠,中間插了白玉衡笄,身著一件深衣,衣體為白色,純?yōu)榍嗌瑨祚庞谘g,將他的氣質(zhì)襯得更為典雅高貴,幼時未曾細細觀察,現(xiàn)下竟突然發(fā)現(xiàn)阿兄也是一位難得的美男子。阿兄溫柔一笑,“是,是,我家阿姒跳舞最好!何用去學(xué)?”我驕傲的對著阿兄挑眉一哼:“阿姒跳舞最厲害的。阿兄何去?”“父王命我去清點過幾日送往大周進貢天子的物品,同去否?”能夠不待在宮中,我總是興奮的,“去的去的,阿兄且等我。”我用最快的速度換上深衣,衣體也是白色,只是純換為赤色,腰間赤色條帶系束,前方加了赤色蔽膝,簡單的在中下方系了一條赤色發(fā)帶將所有長發(fā)攏住?!鞍㈡υ絹碓狡?,不知以后得便宜哪家男子了”阿兄笑著調(diào)侃道。我臉紅了一瞬,“阿兄莫要取笑阿姒,阿姒會害羞的”。
到達庫房,看著阿兄清點要進貢給大周的物品,我心里很是好奇,大周究竟長什么樣子?大周的天子是不是很厲害,才會讓父王和阿兄每年都要進貢?!鞍⑿?,我也想去大周的?!卑⑿煮@訝看向我,“阿姒……”“阿兄,我知道,我可以扮成男子的模樣,我可以做阿兄身旁的奴隸”知道阿兄要拒絕,我立馬打斷道。阿兄只能無奈道:“僅此一次,阿姒,大周過遠,可是得吃苦的!”生怕阿兄突然反悔,我忙應(yīng)道:“阿兄放心,阿姒很聽話。”
不知阿兄是如何勸說父王,最后我很順利的跟隨進貢隊伍前往大周,臨走時,母后擔(dān)心我沒出過遠門會害怕不適應(yīng),又是勸導(dǎo)又是安慰,最后又是哄著又是無奈的將我送至阿兄和父王身邊,一直叮囑他們定要好好照顧好我。彼時,我不懂母后那種又喜又憂的心情,直到此時,方能深深體會。褒國前往大周路途遙遠,隊伍走了足足5日,對于嬌生慣養(yǎng)的我來說,確實受不住,仿佛明白為什么父王、母后還有阿兄都不支持我來大周游玩了。當(dāng)?shù)竭_大周接待要服諸侯的府邸時,我便直接睡了過去。
當(dāng)日,周天子便舉辦了歡迎晚宴,我纏著父兄帶我去參加,彼時,我第一次見到那位一直存在于我幻想之中的周天子,眼神很是冷冽犀利,頭戴玄冠,中間也和父兄一般插著衡笄,只是他的衡笄兩邊還有赤色的條帶,額前一排流蘇裝飾,赤色的禮服,衣緣以白色相配,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腦海中閃過一位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仿佛就是他如此的眼神。晚宴上,父兄很是照顧我,常環(huán)顧四周在不經(jīng)意間遞給我一些打發(fā)時間的小巧吃食,如此,我雖無聊也不會煩悶,但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那位周天子在看我,讓我很不舒服,一種羞愧又害怕的感覺油然而生,使得我實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并暗自下定決心之后再不來參加宴會,也再不來大周了。晚宴結(jié)束,我跟隨父兄回到府邸后,便請辭前往居所沐浴,但今晚氣氛十分奇怪,總是感覺背后有一雙眼睛看著我。我急急忙忙沐浴完畢,更衣入睡。
漸漸進入夢鄉(xiāng)的我,穿著很漂亮的衣服,坐在很漂亮的動物上,看到許多奇奇怪怪的事物。這一切似乎都十分美好,只是突然闖進來一個玄衣男子,身上有模模糊糊的金紅色刺繡,很是兇狠的將我吸到他的身前,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怒斥我:“膽子不小啊,竟敢逃婚?”我很害怕,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忙回道:“我未成婚,我不認識你,你應(yīng)該去找與你成婚的女子,你不要殺我。”不料那男子更加憤怒,“殺你?我的神女,再施法逃走不是妙哉?”我實在是感到莫名其妙,卻又不敢頂撞他,直接回道:“你是誰?我未成婚,你認錯人了,求你放過我好不好?”那男子仿佛被徹底激怒,突然吻住我的嘴唇仿佛吸出又送入一團氣體后,附在我耳邊戲謔回道:“竟還想逃,本君這便同你玩?zhèn)€夠?!闭f完后,直接變成周天子的模樣轉(zhuǎn)身離開。伴隨著他的離開,我腦海最深處某個地方突然涌現(xiàn)出一抹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隨后突然醒來,起身喝了杯水后,再次入睡,完全沒有意識到此時身旁赫然站著的,就是夢里那位玄衣金冠的男子。待我再次熟睡時,依稀感覺有人撫摸我的臉。只是再度熟睡的我未能聽到,此時撫摸我臉的那個人,說的那句:“原來,在你心里,本君竟是如此兇殘?本君究竟該待你如何?你是本君的妻,自該時刻待在本君身邊,原想著你心里總有本君,便想緩而圖之,現(xiàn)在,本君害怕了,那便如你所愿,先將你綁在身邊罷?!彪S后,那位男子忽而消失,而我,睡夢中忽然感覺周圍空氣仿佛變冷了一瞬,也沒多想,繼續(xù)沉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