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季銘凡和秦愐做同桌之后,原以為能和她好好相處。
結(jié)果秦愐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睡覺的路上,要不是她偶爾會起身聽會課或者喝水還有上廁所,季銘凡差點(diǎn)以為她就是一具會呼吸的“尸體”。
課間,季銘凡盯著秦愐熟睡的后腦勺,不禁向來找他的許鵬岳問道:“為什么她這么能睡啊?”
“我自認(rèn)為班里大大小小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唯獨(dú)不理解秦愐這尊大佛為什么這么能睡。”許鵬岳邊說邊搖頭著。
“除了體育課,我就沒見過她在哪節(jié)課全程醒著。”
“那她在班里有交好的朋友嗎?”
“沒有,就她那孤僻難懂的性子,都沒人敢跟她打招呼?!?p> 許鵬岳越說越起勁了,指著第四組后面那兩個座位,“那后面的兩個座位就是為了防止新來的人不愿意跟她坐一塊才一直放著的,你以為她為什么沒同桌,還不是她太難處了。”
季銘凡聽了之后,回想起之前她明明徑直離開了,可最后還是她報警救自己;面對自己厚臉皮跟她坐一塊的事,明明在生氣卻沒有發(fā)脾氣。
看著面前趴著睡覺的秦愐,對她的好奇更加濃厚。
季銘凡心想著,她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為什么要壓抑著自己情緒?又為什么幫他報警?
突然,秦愐站了起來離開了座位。
“我剛說的她應(yīng)該沒有聽見吧?”許鵬岳有些慌,畢竟當(dāng)面說人家終歸有些不好。
“不知道,或許聽到了,或許沒有?!?p> 季銘凡看著秦愐離開的方向,嘴角勾起,意味深長地回道。
雖然入秋了,但烈陽依舊熱情地照耀著大地,沒有一絲風(fēng)愿意路過。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星期二下午第一節(jié)的體育課了,高二九班的同學(xué)們紛紛叫苦連天。
“為什么這大熱天還要上體育課?。 ?p> “我現(xiàn)在請假還可以嗎?”
“要不是可以放肆玩手機(jī)我才不來!”
相對比起其他人的哀怨聲,季銘凡因?yàn)榍貝译y得清醒地站在面前而露出的笑容顯得格格不入。
人群中有人突然說了句:“林老師來了。”大家便紛紛站好。
體育老師林誠是個年輕男老師,身材很好長得也帥,雖然教學(xué)時嚴(yán)肅,但私底下跟同學(xué)們打成一片,所以在學(xué)生里尤其在男學(xué)生十分受歡迎。
林老師整了整隊伍之后,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而后說道:“天氣熱,今天就不做其他運(yùn)動了。做完熱身運(yùn)動,我們就解散,好不好?”
這話一出,大家紛紛叫好。
解散后,秦愐仿佛開了隱身,季銘凡怎么找都找不著,還差點(diǎn)迷路了。
季銘凡實(shí)在累著走不動了,便在大樹底下站著乘涼,不停地用手扇風(fēng)。
忍不住吐槽道,“這秦愐到底跑哪去了,怎么一解散就見不著人了。”
“找我有事嗎?”
秦愐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把季銘凡嚇了一跳。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秦愐正在大樹另一面坐著。
季銘凡一見到她便眉開眼笑起來,“你藏在這?。‰y怪我找不著?!?p> “我沒有藏,找我有事?”秦愐說著便將戴著的耳機(jī)一邊摘了下來。
“我是來道謝的,你還記得我嗎?”
季銘凡滿眼的歡喜,期待著秦愐的回答。
但見她不做聲,以為自己這樣問或許有些唐突,便有些不知所措。
“我之前跟你講過,但是你在睡覺可能沒聽見。不過沒關(guān)系,我再講一遍,我就是那天晚上……”
“認(rèn)出來了。”
沒等季銘凡的話講完,秦愐便淡淡回道。聽到她的回答,季銘凡眼中的欣喜又溢滿了。
“道謝就不必了,沒事的話,以后不要打擾我。”
季銘凡還沒說什么,秦愐便先發(fā)制人??杉俱懛惨膊皇救酰暗乐x一定是要的,報恩也要?!?p> 說著,季銘凡一個九十度鞠躬,“感謝你可能會被報復(fù)的情況下還是幫我報了警,要不是你,我都快有陰影了。所以我決定,只要我還在高二九班一天,我就永遠(yuǎn)是你同桌,為你當(dāng)牛做馬,在所不辭!”
這話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這也是目前能繼續(xù)合情合理地待在秦愐身邊的辦法。
不過季銘凡確實(shí)因?yàn)槟羌驴煊嘘幱傲?,那天晚上如果秦愐沒有報警,他估計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意氣風(fēng)發(fā)了,也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了。
一旦看見過這世界邪惡的模樣,就會開始害怕,好在還有一點(diǎn)善意將他救了回來,就像那晚微弱的月光仍在閃閃發(fā)光,他才不至于懷疑人生。
“做牛做馬就不用了,要是真想道謝,那你就去跟班主說你要換座位?!?p> 季銘凡嬉皮笑臉著,“那可不行,要是我走了,你就沒同桌了,我可不能這么對我的救命恩人?!?p> 秦愐通過昨天他能夠孜孜不倦地對著自己的后腦勺說話,便知道拗不過他,便放棄掙扎,“隨便你,但不要打擾到我?!?p> 說完,秦愐戴上耳機(jī),仰著頭靠樹,閉上了眼睛休息。
季銘凡雖然總是見她睡覺,但她總是將頭側(cè)向墻那邊,每次看到的都是她的后腦勺,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她正臉的睡顏。
秦愐的睫毛很長,骨相柔和,所以睡著時比醒著溫柔了許多。
季銘凡看著出了神,忍不住靠近。
突然間,手機(jī)的振動吵醒了秦愐,猛地一睜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季銘凡。
四目相對,季銘凡的心尷尬地忘了跳動,屏住了呼吸。反應(yīng)過來便立馬遠(yuǎn)離了,剛想解釋自己的行為。
可秦愐掏出手機(jī)看到屏幕上的來電信息,便蹙緊了眉毛,急忙走開了。
看著她突然離去,季銘凡還沒從剛剛的尷尬中緩過來。
等季銘凡冷靜下來,已經(jīng)找不到人了,便又開始了尋找秦愐的路上。
這次比較幸運(yùn),宿舍樓附近的轉(zhuǎn)角就找到她了。季銘凡剛想過去,但看見她打電話有些不對勁,便躲了起來。
“我都說了,一見到他就立馬通知我,你又不是不清楚他是什么人,為什么等到現(xiàn)在才跟我講!放學(xué)我去找你,你不準(zhǔn)躲!”
說完,秦愐便氣憤地掛掉了電話,略帶煩躁地抓著頭發(fā)。
季銘凡最后沒有過去問,但接下來的課完全就沒有心思上了,一直盯著秦愐。
弄得老師叫他回答問題,他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罰了他今天掃地。
可他根本沒心思去掃地,心里想著得都是秦愐為什么打電話時那么生氣,“他”又是誰,會不會是有仇人找上門,還是說……再多的,季銘凡已經(jīng)不敢想象了。
一看見秦愐收拾完書包要離開,想起她總歸是幫過自己,便立馬把手上的掃把扔給了許鵬岳,“幫我掃一下,下次我替你!”
說完立馬去拿書包飛奔而去,生怕沒有跟上秦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