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紅的夕陽映照在這片土地上,顯得格外美麗。
季銘凡悄悄的跟在秦愐身后,像個剛?cè)肼毜呐P底笨拙地躲藏著,生怕被她發(fā)現(xiàn)。
秦愐的體力是極好的,觀察力也極好的。早早便知道他在后面跟著,便從停車場那邊徑直路過,想著要讓他知難而退。
走了好遠的路,季銘凡都累成狗了,但秦愐仍然精神著,更沒有大喘氣。
“這么遠的路,她為什么不打車呢?累死我了?!奔俱懛泊罂诤粑?,用手撐著膝蓋以保持站立。
秦愐來到一個陳氏武館門口,摘下了一直帶著的耳機收好,仔細看了看周圍,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便以為他走了。
看了看手里的表,隨后便走了進去。
季銘凡趴在墻角偷偷觀望,見狀便想跟進去,但定睛一看門口的招牌寫著“陳氏武館”,不禁有些膽怯,又開始腦補起來了。
猶豫著,突然想起了當時那晚小混混曾提到的一個名字——“陳凜烽”。
季銘凡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瘋狂腦補著,突然一腳踏進了武館。
與此同時,秦愐進入武館后。熟悉地來到門口掛著“館主辦公室”的房間,推門而入。
“陳凜烽!”
說著,秦愐將手中的書包向坐在桌前的少年扔去。少年手疾眼快地接住了朝面襲來的書包。
“又來?力氣又大了不少。愐愐,我都跟你講多少遍了,女孩子不要這么粗魯,溫柔點。”
少年身材高大,雖然看起來瘦了些,但是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卻明顯可見。他頭發(fā)很短,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正微微翹起。
“什么時候看見他的?”秦愐沒有多說,單刀直入地問道。
陳凜烽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明顯有些心虛,“就,差不多前幾天吧。”
秦愐撩起頭發(fā),有些煩躁地說道:“為什么不立馬告訴我,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等他出現(xiàn)。”
“就是知道你一直在等他出現(xiàn),我才沒有立馬告訴你?!?p> 秦愐一聽這話,眉毛皺得更緊。
陳凜烽也意會到她眼中的質(zhì)問,起身將她按坐在沙發(fā)上?!皝韥韥?,先坐下。”
“是雷子前幾天去車站接他遠房表親,無意間看到有個人特像秦叔,也不確定是不是他。我是知道你的,但又不想讓你白等一場,就想著先別跟你說。”
秦愐依舊瞪著面前站著的陳凜烽,他立馬心領(lǐng)神會地開始解釋。
陳凜烽比著發(fā)誓的手勢,嚴肅道:“我知道你要問什么,雖然可能不一定是他。不過這幾天,我們武館的人陸續(xù)有去你家那小賣部幫忙,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證,他絕對沒有回來,更沒有去找秦姨?!?p> 聽完解釋,秦愐態(tài)度也軟了下來,沒再瞪著他。
陳凜烽見狀,立馬坐了下來,湊近說道:“你就放心吧,要是再有消息,我一定立馬通知你?!?p> “坐遠點?!鼻貝译p手交叉,一臉冷漠。
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陳凜烽還是往旁邊移了一些。
“還有事嗎?”
“有有有,你等一下?!标悇C烽走到辦公桌,翻找著下面的柜子。
隨后,陳凜烽將好不容易翻找出來的一個黑袋子遞給了秦愐,“拿著,云姐叫我給你的,說是之前你跟她要的毛線啥的。你是又打算織什么嗎?”
“不關(guān)你的事?!?p> 秦愐打開袋子,看到里面的幾團毛線和棒針,眼神有了些溫柔。
“孫姨要是回來了,記得跟我說一聲。我要好好謝謝孫姨?!?p> “你謝她不謝我啊?”
“孫姨借我東西,你又沒有借?!?p> “不是,云姐帶老爺子旅游去了,那找這個東西的任務(wù)也就落在我頭上了。你都不知道為了找這個東西我找了多久?!?p> 秦愐瞟了一眼他,“也謝謝你,沒別的事我就走了?!?p> 綁緊袋子,剛走到門口,秦愐想起了些什么,回頭問道:“你什么時候回學校?”
“這個不著急。老爺子跟我說了,等我叔回來了接管這個武館,我就回去。”
“就你叔那個‘失蹤人口’,你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回來嘛?你應該清楚,你已經(jīng)留過一次級了,難道你還想再留一次?”
雖然秦愐的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情緒,但是與她從小長到大的陳凜烽一下子就明白,其實她是在擔心他。
“你放心吧,我家老爺子說了,我叔答應過他四十歲之前一定會回來接管武館,過幾個星期他就四十了。雖然他不靠譜,但他一向信守承諾,他一定會回來的。”
雖然陳凜烽回答得漫不經(jīng)心,但是嘴角露出的笑意不難掩藏他因為被秦愐擔心后的愉悅。
“哦,但愿如此?!鼻貝乙琅f很冷漠,徑直離開。
秦愐剛走出門兩步,便聽到館內(nèi)有吵鬧的聲音。她沒有理會,而剛一轉(zhuǎn)彎,便看見了正在逃竄的季銘凡正向自己的方向跑來。
“季銘凡?”
季銘凡一看見秦愐,二話不說便跑向她,牽起了她的手,“走,我?guī)汶x開這?!?p> 秦愐很疑惑為什么他要帶著自己跑,想要停下,但是季銘凡很用力的牽著她的手,無法掙脫又找不到插嘴的機會,便只能跟著跑。
直到季銘凡意識到一直在打轉(zhuǎn)之后,停了下來。而秦愐也終于在他忙碌地邊跑邊往回看的獨角戲之中得到了說話的機會。
秦愐蹙著眉頭,語氣有些生氣,“你怎么在這?還有,為什么要帶著我跑?你是在跑室內(nèi)馬拉松嗎?為什么一直繞圈?”
季銘凡撓了撓頭,沒有立即回答。雖然是因為聽到她電話內(nèi)容,有些擔心所以才跟來的,但畢竟自己是跟蹤她來到這,難免心虛。
“我……我是來保護你的?!?p> 秦愐更覺得莫名其妙了,而此時,后面一直追逐的人也跟了上來。
他們四個都穿著帶著“陳氏武館”字樣的衣服,都是武館的學徒。
季銘凡剛想跑,便被一直牽著的秦愐用力拽了回來,“你跑什么?”
“不跑等他們揍啊?!闭f完便又想撒腿就跑的季銘凡又被硬生生地拉了回來。
“干嘛?我可不想再被揍了。他們?nèi)硕?,我打不過。秦愐,這回我要是帶你活著出去,你那恩我也算是報了。”
秦愐明顯十分無語,剛想開口。四個學徒身后的方向便走出來兩個人,走在前面的是陳凜烽。
陳凜烽一臉嚴肅,不再像剛剛那般漫不經(jīng)心,多了幾分霸氣。
看到秦愐,他微微皺起了眉頭,又看見他們牽著手便使勁盯著,沒好氣,“你怎么在這?”
意識到陳凜烽的眼神,秦愐立馬掙開了季銘凡的手,不緊不慢地回答著,“剛想走,被莫名其妙拉著跑到這了,他在這惹事了?”
陳凜烽看向旁邊一起來的人,詢問道:“雷子,發(fā)生什么事了,說說?!?p> 身旁的雷子用手指著季銘凡。“哦,就是這小子。突然就闖進來,我們哥幾個好心問他來干嘛,結(jié)果他不知道怎么的,一撒腿就開始跑。我也沒遇見過這么個事,就去找你了。”
“什么叫我不知道怎么的,你們那么兇神惡煞,誰見了不跑?還……”
季銘凡立馬反駁道,本想繼續(xù)說道說道。發(fā)現(xiàn)旁邊的秦愐在瞪著自己,便把話咽了回去,沒再開口。
“看來都是誤會。既然沒什么事,人我就帶走了。”
陳凜烽沒有阻撓,點了點頭。
秦愐轉(zhuǎn)身便走,季銘凡也乖乖跟上。直到出了武館,季銘凡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么簡單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