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坐在譚澤寧身后的一人不小心沒憋住,差點就笑了出來。
但這輕微的聲音也吸引了譚老爺子的注意。
“澤文,你說說,最近葦名府有什么新的政策調(diào)整規(guī)劃?”
那人伸手拍了拍自己二哥的肩膀,沉默良久后才道。
“爹,好像沒有。”
“沒有你笑個屁??!”
又是一個茶杯丟出,不過譚澤文躲得快,那個杯子撞到墻角碎裂了。
私下環(huán)顧了一圈,譚夢生嘴角不禁掛上了幾絲笑意。
他這輩子,生了這么多個兒子,值了!
“澤凱,軍區(qū)那邊有什么事么?”
只見一個身著師長軍銜的軍人沉默的搖搖頭,又喝了一口茶。
“……”
譚夢生瞬間感覺自己血壓上去了,好像還壓不下來了。
“四叔……四叔……”
“嗯?”
譚澤凱看向聲源,是譚云尹在叫他。
“怎……”
“爺爺在問您?!?p> “啊……誒……呀呀……爹……”
終于回過神來的譚澤凱轉(zhuǎn)頭看向譚夢生,佯裝淡定的仔細思索一會后道:“爹,您剛剛說了什么。”
此時的譚夢生。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
食堂。
祁鎮(zhèn)簡單的點了一份西紅柿雞蛋,牛腩番茄,淡抄青菜,一份米飯。
“哎,好嘞?!?p> 食堂的阿姨將裝滿飯菜的餐盤遞給祁鎮(zhèn),又在另一邊拿了一杯封裝的茶水。
祁鎮(zhèn)有些奇怪,卻見阿姨解釋道。
“義務(wù)餐新加了茶水,姑娘。”
“哦?!?p> 祁鎮(zhèn)恍然大悟,“謝謝姐姐?!?p> “哎,夠吃嗎姑娘,不夠吃再添些?!?p> “不用了不用了,我先走了?!?p> “哎,好嘞,下一位?!?p> “阿姨,我……”
祁鎮(zhèn)快步找了一處餐桌,剛剛將飯菜放好,拿出茶水插上吸管,耳邊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這位同學,請問可以拼桌嗎?”
“誒?”
祁鎮(zhèn)疑惑的看向聲源,入眼所及,是一個外穿校服大褂內(nèi)著短袖牛仔褲的陌生人。
“可以的?!?p> “那就好,多謝?!?p> 那人簡單道謝后,就將自己的餐盤房放在了祁鎮(zhèn)對面。
祁鎮(zhèn)剛要張嘴吃飯,卻聽對面的人問道。
“祁鎮(zhèn)同學?”
“嗯……嗯?!?p> 祁鎮(zhèn)快速將飯菜吃進嘴里,快速咀嚼咽下后隨口應(yīng)聲道,“這位同學,食不言寢不語,請先吃飯,有什么事飯后再說可以嗎?!?p> 那個同學明顯一愣,看著祁鎮(zhèn)這副模樣,嘴角揚起了奇怪的微笑。
“可以?!?p> “……”
等到兩人同時咽下最后一口米飯,祁鎮(zhèn)拿了自己的茶水喝了一口準備等著面前這位同學發(fā)問。
卻只見那位同學沉默良久,眼里羞澀,令她大開眼界。
難不成,他是要向本姑娘表白?
祁鎮(zhèn)的內(nèi)心忐忑起來,但表面上卻穩(wěn)若泰山。
“這位同學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嗎?”
只見那位同學再次羞澀的看了她一眼,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我……想向……向你的朋友晴空同學表白?!?p> “噗!”
祁鎮(zhèn)快速扭頭,以防止自己嘴里噴出的茶水噴到對面同學的臉上。
那個同學似乎豁出去了,嘴里竟不斷吐出令她大開眼界的話。
“雖然祁鎮(zhèn)同學比晴空同學的氣質(zhì)更好一些,但我還是喜歡晴空同學?!?p> “能否請您提供一下晴空同學的資料,還有,這封信請您一定要交給晴空同學?!?p> “拜托了!非常感謝!”
那個同學將一封通體粉色的信封放在祁鎮(zhèn)面前,雙手合十,神情鄭重說出了以上的話。
祁鎮(zhèn)的腦漿子都被攪亂了,懵逼的表情令人肅然起敬。
你說什么?你面前這個美少女你都不看看,反手去找了個男人表白?
不對不對。
祁鎮(zhèn)用審視的目光上下仔細的看了一遍那位同學,心底有一種令她心情澎湃的想法。
難道,這就是基情?
這可當真是妙啊。
不過,晴空可不能讓別人搶走。
那個同學看祁鎮(zhèn)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下了然。
于是便道:“雖然祁鎮(zhèn)同學真的很漂亮,但我還是更喜歡晴空同學一點。”
“……”
祁鎮(zhèn)沉默良久,收起了桌子上粉色的信封。
“好,我就幫你一次,下次的話,我得問問他的意愿?!?p> 那位同學瞬間血氣上涌,臉頰通紅。
“非常感謝?!?p> 話音落地,他就轉(zhuǎn)身離開,連桌子上的餐盤都不要了。
只留下祁鎮(zhèn)于風中凌亂。
而另一邊,教室中的晴空。
教室里,晴空趴在桌子上,眼神放空,不知是在想這些什么。
此時的教室已然再無一人,應(yīng)該是都出去玩了吧……
下午只有兩節(jié)課,只需在上課前半個小時到就行了。
要不……出去走走?
晴空看了看外面毒辣的太陽,知啦知啦的蟬鳴聲,內(nèi)心莫名煩躁起來。
他沉默良久,終于開始思考自己為什么會生出剛剛的想法。
大概……是最近身邊多了個人吧……
少年放棄了繼續(xù)趴著,準備出去走走。
不過他又想了想,,祁鎮(zhèn)吃完飯可能會來找他,于是準備先去食堂一趟。
不過……君子遠庖廚……食堂的煙火氣很濃,他并不喜歡……
所以他只好準備先到食堂外等著,等找到了祁鎮(zhèn)再在校園里隨處轉(zhuǎn)轉(zhuǎn)。
打定注意,他腳步輕快的走出教室,慢悠悠的轉(zhuǎn)過一個轉(zhuǎn)角,恰好就撞上了剛從食堂回來的祁鎮(zhèn)。
“晴空?!?p> “嗯?!?p> 兩人簡單的打了個招呼,祁鎮(zhèn)就疑惑的上下掃視了一下晴空。
她沒看錯吧,這位大仙人竟然愿意出門走走?
似乎是注意到祁鎮(zhèn)的眼神,晴空輕咳一聲,回道:“我想在校園走走,一起么?”
“好的?!?p> 祁鎮(zhèn)一笑,走上前去。
晴空見她突然靠的這么近,心下疑惑。
卻見祁鎮(zhèn)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
入手軟糯滑膩,如同在rua著棉花質(zhì)感的白玉。
“哇哦,晴空,真的很軟誒?!?p> 晴空瞬間向后退了一步,眼神驚恐。
不就是去吃了一頓飯嗎,變化這么大的么?
話說,你這不是換魂了吧。
不理會晴空驚恐的眼神,祁鎮(zhèn)的手還想往他的臉上rua。
晴空只好一邊伸手擋著,一邊后退。
結(jié)果沒rua到臉的祁鎮(zhèn)怨氣更重了。
“給你?!彼贿厪膽牙锬贸瞿欠馔w粉色的信封,一邊想要趁著晴空莫名其妙的空擋再rua一rua。
但她的圍魏救趙并不奏效,晴空只是隨便看了一眼信封,就開口道:“你寫的情書?”
祁鎮(zhèn)瞬間破防。
“這是別人寫給你的!”
“狡辯?!?p> 晴空臉上突然有了笑意,反駁道,“是誰寫給我的?”
“我不知道!”
祁鎮(zhèn)理直氣壯。
“不知道那就是你寫的。”
晴空如此道。
“啊啊啊,就是別人寫給你的,不信你就打開看看嘛。”
祁鎮(zhèn)繼續(xù)理直氣壯,繼續(xù)想要rua臉。
“我就不?!?p> 晴空擋手,后退。
“看看?!?p> “就不。”
“……”
爭執(zhí)了好一會后,晴空終于妥協(xié)。
因為實在是沒有地方繼續(xù)退下去了。
都退到墻角了。
于是祁鎮(zhèn)一邊rua著臉,一邊看晴空讀信。
“之五其哎地琴控童靴?!保ㄖ挛嵯矏鄣那缈胀瑢W。)
“之以延起,吳般戲中如焉?!保ㄗ砸谎燮?,吾便心中汝焉。)
祁鎮(zhèn)放開了rua臉的動作,整個人都掛在晴空身上。
“彼日光明自窗入爾,照汝身姿。吾恰思起其心,便四望以為慰?!?p> “汝于光下之影,恰是吾心中所想,乃記于心中,時時想起,不絕懷念。”
“后復見汝與校茵場上,與眾人之中,身姿窈窕,動作雅致。”
“與后日日思念,時至今日,心下適時也,吾亦以為當送此信以表其心?!?p> “若汝心中亦有吾之心,吾便與校亭榭處等待三日?!?p> “盼汝可來……”
晴空念完了信,祁鎮(zhèn)聽完了信。
“有什么感想,晴空同學?!?p> 晴空瞥了她一眼,語氣低沉的表示。
“為什么要用窈窕,身姿,雅致來寫我呢?”
祁鎮(zhèn)嫣然一笑。
“因為寫這封信的人,是男的。”
“可我也是男的啊?!?p> 晴空清冷的聲音帶上了深深的怨念。
然而聽完信的祁鎮(zhèn)已經(jīng)將那位同學寫信時候的情感感知的徹底。
那不是斷袖兒,那分明就是男生對女生的喜歡。
仔細想想,晴空平時很少出門,也很少說話。
祁鎮(zhèn)又看了一眼已經(jīng)積攢怨念的晴空,心下思考道。
晴空的骨架窄小,再穿上寬大些的校服,確實看不出來是男是女。
再加上晴空的小臉,肌膚白皙嬌嫩,頭發(fā)經(jīng)常散著,仔細想想,晴空的聲音好像也并不低沉,而是類似女生的清冷。
沒錯了,信息不完全,于是這位同學就自動腦補,把晴空腦補成了一個美少女。
想到這里,祁鎮(zhèn)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
“晴空?!?p> “嗯?!?p> 清冷淡漠的聲音入耳,祁鎮(zhèn)頓時感覺心下一片透徹,于是她睜著大眼睛看向他。
晴空一臉漠然。
“你……能不能鼓起點腮?”
“嗯?”
“對,就像這樣。”
祁鎮(zhèn)鼓起了自己的腮幫子,這讓晴空感到有些可愛。
然后他也上手rua了rua祁鎮(zhèn)的臉。
在祁鎮(zhèn)懵逼的眼神中,晴空做出了他的評價。
“嗯,軟彈滑膩,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