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你告訴我這些,是想做什么?
余厭竭力的平復(fù)著自己的情緒,確保開口后不會泄露她剛才流淚的事實之后,才淡漠著嗓音開口:“你告訴我這些,是想做什么?”
男人似乎就是在等余厭這句話,低低的說道:“余大小姐,你父母慘死,你從堂堂的千金大小姐淪為人人惦念的落魄女妓,雖然有司宥禮,那些人不敢對你怎么樣,可是私底下,還不知道怎么意淫你呢,你要是能想起以前的事,肯定不會這么淡然的陪在他的身邊,像一個玩偶,被他……”
話沒說完,便傳來嘟的一聲。
說的正得意的男人愣了一瞬,不敢置信的看向手機,通話已結(jié)束!
那個賤人竟然敢掛斷了他的電話!
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再次拿起手機,咬牙切齒的撥了過去,鈴聲響了很久,久到男人以為這通電話不會被她接起來的時候。鈴聲終于停止了。
“你這個……”
憤怒的聲音剛出口,就被另外一道安靜隨意的聲音打斷了。
“如果你繼續(xù)和我說這些沒有營養(yǎng)的廢話,以后就都不要聯(lián)系我了,我沒興趣聽你和司宥禮之間的恩怨?!?p> 男人被余厭的話給噎了一下,好半天都沒有說話,不過能聽到粗重的喘息,想來應(yīng)該被氣的不輕。
余厭笑了笑,原來這人是有脾氣的啊,她還以為電話那頭的人,是一個情緒淡然,不知道生氣為何物的神呢。
也難怪他會成為司宥禮的手下敗將了,就這點能力,能成什么事。
她對他口中的報仇,不感興趣,但是對他口中的真相感興趣,她想知道她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如今看來,能告訴她這些的,除了這個男人,不會有其他人了。
男人冷笑了幾聲,最終還是為余厭這態(tài)度,而生了氣,不過害怕她真的撂挑子不干了,又不敢明著得罪她,只是陰陽怪氣的說道:“如果你父母知道他們疼愛了二十幾年的女兒如此孝順,恐怕九泉之下,都是笑著的?!?p> 余厭沒有說話,這個男人極其暴躁,似乎耐不住性子,她不會等太久,他便會交代清楚。
果然,男人嘲諷夠了,緊跟著話鋒一轉(zhuǎn),又悠悠的說道:“司宥禮害我淪為今天這個樣子,我不會讓他好過,你也是那場交易的受害者,我想我們可以聯(lián)手,把司宥禮欠我們的,都拿回來?!?p> 余厭抬頭看著窗臺,情緒依舊很淡然,冷冷的說道:“錄音隨隨便便找?guī)讉€人,可以偽造,那些所謂的事實,你也可以胡編亂造,我可以認為這是你一個人演出來的獨角戲,你又憑什么讓我相信你?”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余厭會這么說,并沒有很意外,只是把握十足的說道:“放心,我自然會給你證據(jù),給你鐵證如山的證據(jù),讓你知道司宥禮,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今天中午去悅景城用餐,三樓的洗手間,最里面的一個隔間,會有你要的真相,希望你看到那些真相,能夠穩(wěn)住你的情緒啊?!?p> 余厭眉心沉了沉,這個男人話語之間,都在透露著,他要告訴她的事,極有可能是她所承受不住的。
余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掛斷了電話,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萬千建筑,陽光折射出的光彩,很明亮,可是她卻感受不到半點光亮。
這么明媚的陽光,照不進她的內(nèi)心。
中午一下班,司宥禮便甩著車鑰匙走進了余厭的辦公室。
一只手揣在兜里,另外一只手,食指不停的轉(zhuǎn)動的車鑰匙,看起來就像一個痞子,放蕩不羈。
有員工給余厭送報表,結(jié)果就看到大大咧咧,和平常完全不一樣的司宥禮。
在公司里,司宥禮向來正經(jīng),衣服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穿著,不茍言笑,看上去就穩(wěn)重而又嚴厲,哪里見過他們司總這樣,整個人都透著喜悅。像只開了屏的花孔雀。
員工看到這樣的司總,小鹿亂撞,臉色頓時紅了起來,害羞的看了一眼司宥禮,便連忙的低下頭,緊張而又結(jié)巴的說道:“司……司總?!?p> …“余特助呢?”
員工只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聽到司宥禮低沉悅耳的聲音,老老實實的回答:“余特助核對……報表呢?!?p> 司宥禮點了點頭,依舊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爸懒?,下去吧?!?p> 員工連忙點了點頭,趕緊離開,見司宥禮進了余厭的辦公室,又沒忍住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結(jié)果就看到讓她驚掉下巴的一幕。
走到門口的余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們司總攔著腰抱了進去,伸腳關(guān)上了門,隔著門縫她都看到他們司總扶著余特助的脖子,忘情的吻著。
天啊,這……
員工徹底的坐不住了,連忙跑下樓,向那群還在那里說余特助糾纏司總不放的夢女炫耀她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他們司總一副恨不得把余特助生吞活剝了的樣子,怎么可能是被隨便勾搭勾搭能做到的呢,要說勾搭,那也是她們司總勾搭余特助,畢竟他們司總就像是孔雀開了屏,整個人都冒著彩泡。
這是墮入愛河了啊。
余厭看著門口走進來的男人,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他這么光明正大,影響是不是不太好。
想勸這男人在他辦公室再等等,等她把這份報表核對完,就和他去吃飯。
可是到了這男人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他攔著腰一步一步的挪進她辦公室里。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慕然放大的俊臉給嚇到了,緊接著,讓她更為驚恐的事情發(fā)生了。
對她從來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司宥禮,不知道發(fā)什么瘋,忽然吻了下來,突兀而又驚恐。
余厭的眼眸頓時睜大了,就像被人用定身術(shù)定住了一樣,徹底的沒了反應(yīng)。
唇上傳來的觸感,清晰的告訴著她,眼前這個男人到底在做什么。
余厭忽然緊張了起來,不管不顧的用力掙扎了起來。
沒想到余厭這樣的舉動,徹底的激怒了男人原本只是緊緊的貼著女人的唇,可是當(dāng)余厭開始掙扎抗拒的時候,他忽然加大了力氣,把人緊緊的禁錮在懷里,貼著她的唇,也不安分的動了起來。
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忽然傳入了她的腦海。
一個猥瑣至極的男人,在酒店的房間壓著她,胡亂的撕扯著她的衣服,她苦苦哀求,她氣憤威脅,可是都沒有用,那個猥瑣至極的男人,不管不顧。
等到那個男人抬起頭的時候,余厭看見了那張臉,是白悠廢掉的那個男人。
余厭開始抖了起來,不受控制的顫抖,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忽然重重的退開了男人,崩潰的大叫,“滾開!不要!”
陷入情欲中的男人,徹底的清醒過來??粗鄥挏喩眍澏兜亩自诘厣希o緊的蜷縮著身體,抱著自己。
司宥禮的心,就像是被人用一把銀針,狠狠地扎了一下,千瘡百孔,流著血,密密麻麻的流入呼吸道,堵塞了他的呼吸。
從來都沒有這么痛恨過自己,痛恨自己為什么這么焦躁,為什么這么控制不住自己,為什么不顧她的意愿強來,明明知道她的記憶深處,對于這樣的接觸,是十分抗拒的,為什么還要這樣做。
早知道,他應(yīng)該在她第一次掙扎的時候,就放開她,要是那個時候松開了她,她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司宥禮懊惱的皺了皺眉,緩緩的靠近余厭,蹲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去握余厭的手。
在剛碰到她手的那一刻,余厭就瑟縮了一下,可是不知道顧忌著什么,也沒有拒絕司宥禮的靠近。
司宥禮放低了聲音,柔聲說道:“是我,厭厭,是我,別怕。”
余厭緩緩抬起頭,這個男人滿臉的懊悔,緊張,小心翼翼,這樣一個人,剛才怎么就化身惡魔,不管不顧的強迫她呢。
余厭看不懂司宥,準確來說,她就從來都沒有看懂過他,這個男人太過威脅,不是她這種段位能夠看的清楚啊。
遠離他,離他遠一點,這個念頭,無比清晰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里,并且十分的堅定。
司宥禮不知道自己突兀的舉動,已經(jīng)讓我余厭有了逃離他的想法,他看余厭并沒有拒絕他的靠近,心中一喜,慢慢的伸手握住她的手,不停的加重力道。
想通過這種辦法讓她明白,她不是一個人,有他在身邊,沒有人能夠傷害她。
司宥禮握住余厭的手,然后稍微用了一點力,便把人拽入了自己的懷里,牢牢得抱著她的身體。
大手在她的背部不停的安撫著,余厭靠著司宥禮的肩膀,感受到的不是安心,也不是穩(wěn)定,而是迷茫,前所未有的迷茫。-
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團迷霧,而她就是置身這團迷霧中的迷失方向的人,看不清前面的路,看不清這團迷霧中的景物,不停的掙扎摩挲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司宥禮輕輕的拍著余厭的背,自責(zé)的說道:“對不起厭厭,我沒想嚇到你,我只是……”
只是太不安了,明明你就在我的身邊,明明我伸手就可以碰到你,可我還是感覺,我和你之間隔了十萬八千里,我永遠都靠近不了你,仿佛下一秒,你就會轉(zhuǎn)身離去從我的世界徹底的離開。
司宥禮沒有說只是什么,余厭也沒有興趣問,她想,今天中午的午飯,怎么著都得去,悅景城是一定要去的,以前的事情,她必須知道,她想知道在她的人生中,司宥禮到底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司宥禮覺得余厭受了驚嚇,想帶她回去,放一兩天假,讓她好好休息休息,有時間了,帶她去心理醫(yī)生那邊去看看,她這樣,他很不安,剛才他親吻她的時候。她心生抗拒不說。情緒很激動,周宗仁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導(dǎo)致她失憶了,忘記了潛意識里還是能夠想起來的。
他不知道這只是偶爾的意外,還是潛藏在她腦海的恐怖記憶,是只要他一有親密的動作她就會這樣,還是這只是一個意外?
可是余厭非要堅持,說她身體沒問題,只是有點累,在外面吃完飯,回去休息也是一樣的。
在一起這么久,余厭從來都沒有提過什么要求,就只是聽從他的意見。
這還是第一次,她這么強烈的要求去哪里吃飯,而且隱隱有種感覺,非去那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