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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壓山海

第二章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

覆壓山海 海天霞 2725 2022-11-16 23:59:04

  僅僅走了不到一刻鐘,天就已經(jīng)大暗,祁淮安和老席并肩走著,祁淮安擦了擦掛在胸前的天樞指南針,略微端詳之后,抬起手臂,指著一個方向,對著老席說到:“這個方向?!?p>  老席微微側(cè)目,看了看祁淮安手中的天樞表,卻也沒看出個名堂來。他嘆了一口氣,順著祁淮安所指的方向走去,感嘆道:“你們這些中原人果然不一樣,要不是你,我這輩子恐怕都不知道還有天樞表這么個好東西?!?p>  祁淮安皺了皺眉頭,疑惑道:“不對啊,雖然幾周前這東西才研究出來,但是前幾天我來軍營的路上看天樞院生產(chǎn)的一應(yīng)軍火已經(jīng)在路上了啊,雖然咱們走的是前哨要塞的巡邏線,一次五天,但是途徑的軍旅驛站竟然沒有補充一點軍火糧草,別說指南針了,就連基本的水源都差點無法滿足供應(yīng)。你就不覺得的蹊蹺嗎?”

  老席頓了頓,笑道:“常有的事。我在這里守了二十年,時常會有運輸隊遭到匈奴的騎兵偷襲,我們也是時常遇到某一個要塞補給缺失。這種情況下那個要塞一般會用沙漠中的流沙信天翁通知附件的要塞和主城,其他要塞會趕來支援,主城也會加大巡邏力度,肅清運輸線附近的匈奴,保持要塞運轉(zhuǎn)。但是這一次,接連三個要塞都補給缺失,確實有些異常?!?p>  老席想了想,又說道:“別想那么多了,趕緊趕到下一個要塞過夜,才是最重要的?!?p>  祁淮安點了點頭,加快了步伐。

  ······

  此時,涼州主城內(nèi)。

  涼州守將胥夔面前,副將顧其忠正顫抖著念出手中剛剛接收到的信天翁傳書:

  “現(xiàn)已證實涼州城外七十二座三級要塞已全部失守,三十六座二級要塞已失二十三,我正遭受圍攻,匈奴隊中有超過十位五品修士,我恐將失守,不必救援,堅壁清野,固守涼州!殺敵!殺敵!”

  顧其忠看著那封沾血的信件,七尺男兒竟有一抹熱淚滑過臉頰。

  七十二座三級要塞,就是三千六百人,二十三座二級要塞,就是兩千三百人。近六千條人命,一夜之間就這樣灰飛煙滅。

  胥夔摸著這牛皮紙,默默的思索著:“原來如此。匈奴三天前突然瘋狂切斷補給線,原來是為了今夜的孤注一擲。陛下欽定的要塞圍困之策,初見成效??磥砟芊窆テ菩倥诖艘慌e。好在有這情報,匈奴的保密工作功虧一簣,我可以有布防時間,也是不幸中的萬幸?!?p>  原本涼州、幽州、云陽、云舞、阿爾泰五座主城再配合上上外圍的要塞,基本已經(jīng)形成了龐大的鐵索連環(huán)陣,再利用要塞步步壓縮,使得匈奴補給全斷,騎兵優(yōu)勢難以發(fā)揮,以往慣用的誘敵深入、切斷補給的手法也派不上用場。

  根據(jù)情報,這次參與襲擊的有韃靼、瓦剌、阿爾曼、犬戎、巴丹紀(jì)靈五族,這基本上已經(jīng)包含了匈奴所有的可用力量,最大的五個部族全部參與了襲擊。看來,這次恐怕是一場硬仗啊。

  雖然現(xiàn)在匈奴襲擊了外圍要塞,可是只要涼州主城還在,匈奴就不可能完全突圍,恢復(fù)補給,所以他們的目標(biāo)一定是涼州主城。只是,不知道是只有涼州收到了攻擊,還是所有的主城都受到了攻擊。

  想到這里,胥夔拍案而起,對著營帳里的幾名軍官吩咐道:“你,快去給每個主城發(fā)信,詢問他們是否收到攻擊,讓他們做好防御準(zhǔn)備!必要的時候可用遠(yuǎn)距離傳音石!”

  又對另外幾人說到:“命令所有哨兵、巡邏隊撤回,讓涼州城內(nèi)的精銳騎兵去偵察匈奴的動向,保持傳音石通訊。用流沙信天翁命令所有現(xiàn)存的要塞全部放棄,撤退前允許使用炸藥埋伏匈奴,炸毀要塞?!?p>  幾名軍官應(yīng)了一聲,快速跑向各自的位置。這一次胥夔也是動了真格,舍得用上昂貴的傳音石。要知道,一塊遠(yuǎn)距離傳音石傳音一次的價格幾乎是一個二級要塞大半年的補給價格,就算是短程傳音石也是價格不菲。因此,只有主城之中配備了傳音石,要塞之間的通訊只能靠流沙信天翁傳遞。這也就是為什么即使匈奴襲擊了那么多要塞,卻只有寥寥數(shù)座要塞有時間發(fā)來通信。

  胥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問到:“世子所在的隊伍怎么樣了?”

  顧其忠慌忙從袖口掏出最近的巡邏隊調(diào)動報告,一番查找后,他不可置信的說到:“按您的吩咐,他被分到了胥古席的隊伍里,可是三天前,胥古席主動請命去巡邏,現(xiàn)在,現(xiàn)在······”

  “現(xiàn)在怎么了?”

  “按時間推算,他們應(yīng)該正好在匈奴襲擊圈的中央”

  胥夔只感覺眼前一黑,坐倒在身后的軍椅上。胥古席是胥夔的大哥,原本以為那世子祁淮安跟著自己這個堪比沙漠大師的大哥不會有什么危險,沒想到他們竟然······

  胥夔頭上的冷汗又冒了出來,于情于理反復(fù)權(quán)衡,畢竟是自己的大哥,畢竟是祁府世子,要是戰(zhàn)死沙場,一來對士氣影響太大,二來祁府素來德高望重,祁家軍戍守邊關(guān)二十三年未曾后退一步。

  看來,這支隊伍必須得救······

  旋即,胥夔猛地發(fā)現(xiàn),整個襲擊圈的中,現(xiàn)在只剩下他們所在支隊尚不確定生死,其余隊伍已然悉數(shù)被圍殲······

  也就是說,現(xiàn)在有可能帶回詳細(xì)情報的,只有他們有希望了。胥夔對自己大哥還是有信心的,就算沒信心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一試。畢竟現(xiàn)在只有粗略的襲擊戰(zhàn)報,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諸如敵人具體兵力、戰(zhàn)斗力數(shù)量和類型等詳細(xì)情報,這讓胥夔的布防工作無比難受。

  如果他們能活著回來,那自己以小見大就有可能推斷出敵人具體的數(shù)量和類型,也能更有把握一些。要知道,在沒有準(zhǔn)確情報之前倉促布防,尤其當(dāng)對手是匈奴,可不是一件明智的舉動。

  想到這里,他急忙叫住顧其忠:“快,你親自帶隊,帶上三十虎豹騎,秘密從北門出城,不要聲張,沿著巡邏線搜索,注意隱蔽,務(wù)必把他們平安帶回來?!?p>  顧其忠愣了一下之后又苦笑了一下:“那將軍的安全······”

  胥夔瞟了他一眼:“我堂堂八品高手,要不是為了涼州城走不開,老子自己都?xì)⑦^去,還用你擔(dān)心?倒是你,能不能活著回來?”

  顧其忠仰天大笑出門去:“想讓老子死,匈奴還嫩了點!”

  這明顯就是吹牛了。雖然虎豹騎都是六品高手,清一色七品的烈焰赤馬和易水千刃刀,都是上上之色的兵器,可是在這種超大規(guī)模的襲擊之下,要是真遇上了匈奴的大部隊,這三十人還不夠敵人塞牙縫的。

  不過胥夔也沒有戳破,能在這種任務(wù)前仰天大笑的,只有兩種人:瘋子或英雄。

  默默的走出營帳,胥夔看著戰(zhàn)士們身披黑甲,在黑夜中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四方。這一夜,霜重鼓寒,戰(zhàn)鼓聲聲如雷,漆黑的天空仿佛無邊的濃墨涂在涼州城上,就連繁星,也不再閃爍。

  不知道這一夜,又會有多少風(fēng)流人物,戰(zhàn)死疆場······

  有詩證曰:“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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