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朱維!你干什么啊!骨瓷茶杯啊!”江一清大叫。
正在這時,只見姚之輝快步?jīng)_上去,一把接住茶杯,然后遞到她的姐姐的手里:“姐姐!這里是賣寵物的地方,不是你尋歡作樂快活的地方!”
姚之晴接過茶托:“這個男的我認識。朱維?那天在醫(yī)院,我看見你和權(quán)麗婷、還有那個何璐在一起,你和她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江一清聽后,她的眼神里多了更多復(fù)雜的意味。
朱維于是想起一個月前,在何璐的病房內(nèi)看見一個像她那樣身形、以及衣著闊氣的女人,不過那時的她在權(quán)麗婷在某份文件上簽完了名字之后,她便立刻離開了該病房。當時朱維站在病房門外旁邊,目睹了這一切。
哦!原來她就是何璐姐傳聞中的死敵:今天在寵物會館里見到的這位姚總真的是姚之晴女士!
怪不得她剛進來時覺得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現(xiàn)在的朱維終于弄明白了!
“哦,我和她們沒什么關(guān)系!”朱維突然之間就對這個女人產(chǎn)生了疾惡如仇的感覺。
“姐!你去醫(yī)院干什么?治療婦科病還是治療艾滋呀?噗噗噗!”姚之輝一把搶過茶杯,猛然地喝了一口,由于猴急過度,把嘴巴燙了。
姚之晴接過茶杯,輕輕地用杯蓋掩著,吹口氣,微抿一口,然后直視朱維:“朱維,你不會沏茶,應(yīng)該說你對這方面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p> 朱維無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江總,幫我訂一只史賓格犬?!币χ缤艘谎劢磺澹R上轉(zhuǎn)移視線,俗氣的丑女,她從來不多看半眼。
“送給剛才那個賤男人?。俊币χx好奇地瞪大了單眼皮的小眼睛。
姚之晴并沒有回答,放下茶托,起身走去收銀臺開始使用微信支付,江一清像貼膏藥似的跟了上去,剩下姚之輝指著收款臺的服務(wù)員陰陽怪氣地大聲說:“千萬別給她打折!有多昂貴就收多昂貴的費用,反正她錢多了人就多傻逼的!買來送給做小三的賤男人!”
到了中午,朱維吃過午飯之后,趁著還有少許的休息的時間,他便從他的保存柜里拿出那盆何璐送給他的仙人球并仔細地端詳著它,而且?guī)退鼭擦艘恍┧屗3渌荨炀S不知什么時候遺忘了它,應(yīng)該是從那天被那位主任炒掉時開始的吧。
望著那盆仙人球,朱維便想起何璐,驀然地又想嘉彥大哥,心,不由自主地沉下來。
于是,朱維又迅速地再次將它鎖在保存鉅里。
寵物店下班時間是晚上九點,打烊之后,江一清扔下一句:“把整個店打掃一遍!”說完之后,便甩手走人,朱維于是拎著拖把從樓下到二樓都拖得干干凈凈的,只見他做著這些女人干的活兒仍然帶著從容的姿態(tài)去應(yīng)對,搞完衛(wèi)生之后,他又給樓下的小寵物們喂了食物,全部干完之后,已接近晚上十點。
坐公交車回到綠湖苑,走到樓下時,果然又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
朱維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來。不過該車內(nèi)依舊是沒有動靜,沒有一絲主人的反映。
朱維忽然想起何璐一個月前那副虛弱蒼白清秀的面容。于是,他忍不住走上前,手在車窗上停頓了良久,可是車內(nèi)沒有反映。
正當朱維欲想離開的時候,車門突然開了,何璐微笑地扶著車門,她說:“你的畢業(yè)證給我吧?!?p> 朱維自然想到這是為什么。
“不用了,我已經(jīng)找到工作了。”朱維拒絕地說。
“那你做的是什么工作呀?”何璐關(guān)切地問道。
“寵物會館的一名醫(yī)生?!敝炀S回答。
“寵物醫(yī)生?那個不需要執(zhí)照的嗎?”何璐笑著地問道。
“都有執(zhí)照的話,我就去開寵物醫(yī)院好了?!敝炀S卻有點嘴硬地說。
何璐為此并沒有再說話,只是一愣一愣地站在一邊。
深秋的風颯颯吹來,吹得朱維感覺有點冷,黑暗中,朱維看不清何璐的臉,只覺得她比之前消瘦了許多,很單薄的。
“上來坐一會兒吧?!敝炀S看見這時的何璐只是穿著一件單衣,有點心疼地說。
何璐點頭答應(yīng)了。她與朱維先是并排地走著,后來她的腳步不知怎么就慢了下來。
“平時你要注意保重身體,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只顧著工作?!敝炀S對她說。
何璐跟在他的后面,沒有回答。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朱維扭頭一看,只見何璐身子一歪,便倒在地上。
“何璐!”朱維迅速地將她扶起身來,輕輕拍拍她的臉,并對她呼喚:“你怎么了?”
“你怎么發(fā)燒了?!”朱維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之后,心下一疼地說。他像上一次那樣將她抱起,使勁地按電梯的按鈕。
所幸的是今天的電梯沒有壞,幾秒鐘后,電梯門開了,朱維抱著她迅速地走進電梯內(nèi)。
回到家里,將她輕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從床頭柜摸出體溫計,將它貼身地插入她的腋窩下時,他的手有點哆嗦。
過了一會兒,朱維取下體溫計,從中便得知她真的發(fā)燒了:40.2度!
朱維心急如焚地把藥箱里的藥品一股腦里倒在桌面上,然后找到了阿司匹林之類的藥,剛要倒杯熱水的時候,朱維發(fā)現(xiàn)暖壺是空的。于是,他急忙地接了水并打開煤氣燒水,回來時,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低頭一看,卻是一個小鋁盒,他打開一看,不是別的,而是浸透了酒精的一朵朵棉花球,是用來退燒的。朱維忘記了自己不知某一天給準備好的,以防萬一自己某天病了,方便用上。
朱維用酒精棉花一次次在她的臉上、脖子上、胳膊上擦拭,忽然,何璐抓住了朱維的右手,她的嘴里卻夢囈著嘉彥的名字……
燒得有點迷迷糊糊的何璐朦朦朧朧地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與李嘉彥相戀以及剛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的自己,遭受一系列的挫折之后,他堅強下來,而自己卻病了,感冒發(fā)燒到近40度,那時的他敷冰袋、用酒精給自己退燒時的感覺像今天的是一模一樣的,她睜開眼睛,用一只有點滾燙的手抓住了嘉彥那只溫柔純厚的大手。
現(xiàn)在睜開眼睛,卻不是嘉彥。眸子還是一樣的明亮,卻多了幾分男性少有的溫暖。
朱維手中拿著酒精棉球,手停在空中。
一聲鳴笛,水開了。
于是,朱維迅速地去關(guān)掉煤氣并倒了一杯熱水再次回來她的身邊,何璐擰著身子,要掙扎著坐起,被朱維阻止了。
“我可以,我自己來吧。”何璐雖虛弱卻倔強地說,朱維只好順從她,她掙扎了一下,身子一晃,再次倒下。
朱維幫她喂了水和藥,然后帶著有點埋怨的語氣對她說:“你手人有那么多人,干嗎要那么辛苦自己!”
何璐聲音微弱地說:“不辛苦?!闭f完之后,便昏睡過去。
朱維繼續(xù)用酒精棉球幫她擦拭,過去一會兒之后,他再次給她測一次體溫:40度。
怎么辦?她還沒有退燒!
朱維焦慮地望著昏睡著的何璐,早已失去了一個醫(yī)學(xué)者的理智。
正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來電鈴響了,朱維猛然地醒悟過來。
“帥哥哥,你在忙著什么呀?是不是與某位富婆在一起?”
又是那個姚之輝。
“姚之輝,我姐姐病了,他發(fā)燒到40度?!敝炀S悲傷地說。
“趕緊將她送去醫(yī)院!打110!不對!120!我有車,你在哪里?要不要我開車接送你們!”姚之輝十分關(guān)切地問道。
“對!馬上將她送去醫(yī)院問診醫(yī)生?!敝炀S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地掛斷電話,然后連忙撥打120電話號碼。
打完了這個電話之后,朱維連忙打來一盆涼水,用涼水浸透過的毛巾擦拭何璐剛才擦拭過酒精之處,因為他怕過多使用酒精退燒造成酒精中毒。
擦拭了片刻之后,何璐終于微微地醒了:“我怎么還在這里,朱維,打擾你了……”
朱維使勁地將體溫計甩三下,過了一會兒之后,體溫計的水銀長度終于延伸得短了一些:38.6度。
這時的朱維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高興地舞動著體溫計笑了笑:“何璐,你的高燒終于退了!”
“叫何璐姐?!焙舞葱牢康卣f。
朱維卻說:“叫你璐璐還差不多!璐璐!”
何璐的笑容微微收斂:“唉,老了啊。我比你年長好多歲呢?!?p> 朱維急忙打趣地說:“你越成熟越有魅力!”
“原來你也喜歡成熟的女性……”何璐心中不禁泛起漣漪地說。
朱維望著躺在床上的虛弱女人,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他記得自己讀大學(xué)的時候,家里突然出現(xiàn)了大變故,他的學(xué)費大半都是向何璐借的,那么,她算不算像他的一個親姐姐?
何璐不知是不是讀懂了那眼神,她微微閉上眼睛。
朱維以為她不開心了,便立刻轉(zhuǎn)移話題:“何璐姐,我最近有收看你們制作的一個節(jié)目,它的收視率挺高的,還有微博和很多網(wǎng)站都陸續(xù)地轉(zhuǎn)載它!”
何璐淡淡地閉著眼睛養(yǎng)神:“舍得花錢聘請了一名網(wǎng)紅主持,并且舍得花錢去宣傳,這不奇怪?!?p> 朱維關(guān)切地繼續(xù)說:“你剛剛做過手術(shù),最近真的別太操勞工作了,好好地養(yǎng)好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