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一夜?jié)馇樗凭?/h1>
朱拱之的話語讓趙欽一愣,他這才忽然想起,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忙碌,除了幾次匆匆的見面外,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的去看過朱璉了。
一念至此,朱璉鵝蛋般的溫柔臉龐,忽然就在腦海中撲面而來。
“走,去凝合殿!”
說罷,也不待朱拱之跟上來,趙欽便匆匆的往凝合殿走去。
趙欽到了的時候,朱璉正背對著趙欽忙碌著什么。
趙欽示意朱拱之不必宣報,便輕悄悄的一個人走進了殿內(nèi)。
朱璉今日穿的是一件胭脂紅的長抹胸,外面罩著一件青花藍的褙子,衣襟敞開,不施衿紐,這是宋朝當(dāng)下流行的一種穿法,被稱作“不製衿式”。
下身搭配著一件同樣青藍色長紗裙,褙子被系在長裙之內(nèi)。
趙欽輕輕走到朱璉身后。
“娘子?!?p> “哎呦?!?p> 朱璉發(fā)出一聲驚呼,顯然是被嚇了一跳。
待看清來人是趙欽后,才用一只纖纖玉手,輕輕拍著胸口說道。
“官人如今都是官家了,怎的還如此的喜歡玩鬧。”
趙欽輕笑了一聲,捏了捏朱璉的臉頰。
兩人的目光一瞬間觸碰到了一起。
一股狂暴的熱血忽然沖上趙欽的腦中,往日相處的種種頓時涌上心頭。
如今的趙欽穩(wěn)定朝堂,震懾百官,任人唯賢,還有什么可顧忌和擔(dān)憂的呢,他早就已經(jīng)完全成為了這大宋朝真正的皇帝。
于是,趙欽一把抱起朱璉,便往床榻上走去。
朱璉哪曉得趙欽今日怎的如此沖動,滿臉羞紅的掙扎道。
“官人,你先且放我下來?!?p> “官人,我還在給你煮茶。”
“官人……”
隨后趕來的朱拱之淺笑著,摒退了左右的內(nèi)侍,將殿門輕輕帶上。
如此過了許久!
許久!
當(dāng)榻上的聲音逐漸微弱。
趙欽溫柔的將朱璉摟在懷中。
朱璉像個小貓一樣,也溫順的把趙欽緊緊環(huán)住,四肢交錯,朱璉吹氣如蘭,眼中充滿擔(dān)憂之色。
在趙欽耳邊輕聲囁喏道。
“官人最近瘦了許多,切記要注意身體才好?!?p> 說罷,輕輕伸出右手,用小拇指鉤住了趙欽的小拇指。
趙欽心中一暖,更加緊緊地把朱璉抱在懷中,可同時又在朱璉耳邊壞笑道。
“怎的?難道娘子嫌官人的身體不夠好么?”
朱璉一聽,登時惱羞的用一雙小粉拳輕輕捶在趙欽胸口。
“官人在哪學(xué)的,怎的如此壞?”
趙欽卻沒有說話,只是身子一翻,再次和朱璉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一夜無話。
當(dāng)卯時的鐘聲在皇城內(nèi)悠悠響起時,趙欽才緩緩醒來。
雖說昨夜經(jīng)歷了一番雨疏風(fēng)驟,可上朝還是得上的,畢竟自己腰好、腿好、身體好。
扛得住。
朱拱之此時已經(jīng)命人拿來了趙欽上朝時所需要用到的衣裳。
趙欽朝站在榻旁早已醒來,等著伺候自己更衣的朱璉壞笑了幾聲,而后便從榻上起身。
誰知剛一從榻上走下來,趙欽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噗~”
朱璉在旁邊不禁笑出了聲,惱羞的剜了趙欽一眼。
朱拱之也抿著嘴,好似在憋笑。
“腳滑了,腳滑了?!?p> 趙欽悻悻道。
而后又瞪著朱拱之。
“你這廝,又沒有那話,笑啥笑?!?p> 隨即便整理著衣裳,略有些急匆匆的往殿外走去。
待走到凝合殿門外時,趙欽神秘的往左右看了看,小聲對朱拱之說道。
“你上次說的那什么房中術(shù)真的假的?”
“小的怎敢誆騙陛下?!?p> “行,回頭具體給我說說。”
“是,官家?!?p> 趙欽這才又繼續(xù)往垂拱殿走去,走著走著又忽然扭頭看向朱拱之。
“這事,只能咱倆知道?!?p> 朱拱之笑著回道。
“遵旨,陛下?!?p> 雖說身體略微的感到有些疲憊,但是趙欽感覺精神上卻非常的神清氣爽。
不多時,趙欽便來到了垂拱殿內(nèi),此時,眾臣都已經(jīng)在殿內(nèi)候著了。
大宋時期的早朝,皇帝還是很累的。
明清時期,皇帝上朝只需要在大事上作決斷即可,其他的一些雜事,都有各個分管的大臣拿主意,皇帝只要聽聽,負責(zé)監(jiān)管就行。
但是宋朝的皇帝可沒這么舒服,他們什么都要管。
所以趙欽上朝時,朝堂上主要討論的內(nèi)容就是,什么哪里要搞個民生工程建設(shè),哪個地方大旱需要賑災(zāi),哪里需要撥款了,等等等等。
光是這些基礎(chǔ)民生的問題,往往都能討論個兩三個時辰,甚至有時候到中午了都還沒討論完。
這些事情,本身也并不是小事情,不討論肯定也不行。
所以整個上朝的過程可謂是又長又無聊。
更何況近日還有關(guān)于學(xué)者治習(xí)《春秋》這樣文人眼中的“大事件”。
其實這些說到底,還是宋朝自太祖皇帝以來,遺留下來的制度問題,北宋皇帝不肯大權(quán)旁落,所以只得事必躬親。
所有的事,也不是先讓分管的大臣們在上朝之前就提前討論好,然后早朝時再直接匯報。
而是在早朝時才讓大臣把問題提出來,在朝堂之上討論,最后再由皇帝定奪。
此舉雖然使得皇權(quán)確實是集中了,可皇帝也差不多快累死了。
也因為這些原因,趙欽不止一次的在心中想過,早晚要把這個制度改一改,明清那個形式就挺好的。
等到這些瑣碎的事情,都討論的差不多了,也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時辰,百官這才終于肯放趙欽離開。
待回到文德殿內(nèi),還沒有歇息片刻,何栗又來了。
“官家?!?p> 何栗參拜道。
“何卿免禮,坐下說話?!?p> 何栗拜謝之后,在一旁坐定。
“官家,上次您讓臣整理京城之中所有的官員名冊,臣已經(jīng)整理出來了?!?p> 說罷,何栗從隨身所攜帶的一個小行囊中抽出一本厚厚的冊子來。
朱拱之接過后,恭敬地放在了趙欽面前。
“何卿果然是掌管內(nèi)政的一把好手,這才多久,就已經(jīng)將官員名冊整理完成了?!?p> “官家謬贊,臣愧不敢當(dāng)?!?p> 趙欽一邊笑著,一邊伸手拿過面前的名冊。
名冊里面的內(nèi)容很詳細。
哪個官員,現(xiàn)任何職,在何處任職,籍貫是何地,還有一路升遷的過程,都寫的很清楚明白。
趙欽贊許的點了點頭,這就是趙欽為何讓何栗入政事堂的原因所在,搞內(nèi)政,何栗穩(wěn)得很,只要不讓他碰軍政就行。
可看著看著,趙欽便笑不出來了,因為再往后,有很多地方只寫有官員姓名和官員職位,卻沒有在何處任職和升遷的過程。
而且越往后翻,這種現(xiàn)象就越多。
趙欽沉著臉,把手中冊子放下,指了指那些空缺的地方。
“何卿,能否給朕說說這些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