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謝方池這么說,那些女娘們便紛紛搖頭:“沒見到。”
“你們敢做偽證,就不怕入奴籍嗎?”楊玉顏聽此,怒吼道。
那些女娘卻繃著嘴沒說話,她們當(dāng)真是沒有見到。
楊德非的心中也有些煩悶,費了這么半天,不止崔萱毫發(fā)無損,就連他們楊家都丟了這么大的臉。
他看著楊玉顏也生出了一絲憎惡,他連楊若婉這個嫡親的妹妹都不在乎,庶出的妹妹就更別提了,她們對于他而言不過是能夠嫁到皇室或者是高官世家,為他的仕途增些助力罷了。
他看向楊若婉,“回去吧,別讓二妹得了風(fēng)寒?!闭f著,就要離開此地。
一撇頭卻見到崔萱緊緊地抿著唇,眼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面上堅強(qiáng)的小女娘卻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抿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船上的人也都注意到了,紛紛憐憫地看著崔萱。若是別人被人這么冤枉,早就不知所措了,只崔萱安安靜靜的站在這里,不哭也不鬧。
可畢竟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娘,讓人這樣冤枉,哪能不哭呢。
楊德非壓了壓心口的火氣,沖著崔萱作揖道:“是舍妹誤會了崔娘子,我替她向您賠罪?!?p> 崔萱沖著他搖了搖頭,強(qiáng)行鎮(zhèn)定自己的聲音道:“崔萱知道,楊二娘子向來便不喜我,厭惡我,只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對我,恨不得投進(jìn)湖中也要讓我背上這樣的害人的名頭?!?p> 說著,她又哭了起來。女娘哭的難以自抑,周邊人頓時心疼了起來。
楊玉顏頓時氣急敗壞:“你胡說,我若是想害你會拿我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這就不對了,這湖水淺,淹不死人?!奔o(jì)允看了一眼湖水,對謝方池道,“是不是?”
謝方池抽了抽嘴角,你覺得是就是,干嘛問我。
但他還是應(yīng)了聲道:“是?!?p> 楊玉顏心里頓時火冒三丈,為何紀(jì)允處處幫著崔萱說話。
見到她就要再說什么,楊若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zhuǎn)過身去對崔萱說道:“崔四妹妹,實在是抱歉。都是玉顏誤會了你,我代她向你賠個不是?!?p> 說著,就要沖著崔萱福身。
崔萱連忙攔住她的手道:“沒關(guān)系的,今日這事,還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與阿窈還有謝娘子起了爭執(zhí),他們不會打架,楊二娘子也不會……”
說著,她又吸了吸鼻子。
看,多乖巧的女娘,將所有錯處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很少有人見到崔萱哭,除了紀(jì)允,在場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崔萱哭。
平日里那般溫和的女娘現(xiàn)在哭的如梨花帶雨,就連謝含玉都心疼了起來。
說到底,她即便是厭惡崔萱,也不會這么陷害崔萱,楊玉顏此次真是把崔萱給欺負(fù)狠了。
楊若婉連忙拿出手帕為崔萱擦去眼淚,“這是說的什么話,這和你們有何干系。不過是玉顏自己不小心掉了下去罷了?!?p> 她面上心疼的為崔萱擦著眼淚,心中也緊緊地咬碎了一口銀牙,崔萱如今不就是逼著楊家不追究符家和謝家嗎。
本以為此次就算搞不了崔萱,將符家和謝家打壓一番也是一件易事了。
現(xiàn)在倒是又將楊家的名聲給折了。
崔萱,以后再跟你算。
謝方池顯然也知曉了這點,他看著崔萱的眼神復(fù)雜,崔萱還未過十七歲生辰,可如今看來,她城府太深了。
另一邊的謝含玉倒是松了口氣,不追究便好。她悄咪咪地看了一眼神情嚴(yán)肅的謝方池,心里嘆了口氣,這次回府,二兄定不會輕易饒了她的。
大兄也不會再幫她了。
崔萱又抹了抹眼淚,對面前的楊若婉道:“楊大娘子放心,我回去不會亂說話的,也希望楊二娘子早日養(yǎng)好身子?!?p> 說罷,借口府中有事,便紅著眼睛下了船。
符窈見狀,也匆匆和楊若婉道別,跟上了崔萱。
其他人也都與楊家兄妹道別,隨即離開。
紀(jì)允走時撇了撇嘴:“好好的游湖給搞成這樣,敗興?!?p> 楊若婉看著他的背影,想到了他方才的反應(yīng),心中也摸不準(zhǔn)紀(jì)允對崔萱是各種態(tài)度了。
崔萱剛下了船,便聽見身后的符窈喊著她。
她停下腳步,耳邊蕩漾著湖水的聲音,以及船上的腳步聲。
“我沒事,明早你來我五兄的別院中找我,悄悄的?!?p> 小女娘的臉上早已經(jīng)沒有的難過的痕跡,她語速極快,表情也十分嚴(yán)肅。說罷,崔萱便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踏上了馬車。
符窈站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很快便有女娘從船上下來,看到崔萱的馬車已經(jīng)開走了,女娘湊近符窈問道:“崔娘子怎么走這么快?”
符窈垂下了腦袋,長嘆了一口氣道:“她太難過了,想一個人靜靜?!闭f罷,也帶著侍女踏上自家的馬車離開了。
江上的歌聲和江水涌動的聲音傳入女娘的耳朵中,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崔娘子真可憐?!?p> 崔坐在馬車上,拿著鏡子看著自己的眼睛,呼了一口氣。
心中也暗暗盤算著,回府后要用什么理由。
說楊玉顏污蔑她?不行,崔家不準(zhǔn)撒謊。
她可以瞞著不報,但絕不可撒謊。
那便實話實說吧。
云喜撇了撇嘴:“女郎還不如不來呢。”她又心疼地看著崔萱的眼睛,楊家人和紀(jì)允都一樣討厭。
上次女郎便是和武安侯見過一面后,眼睛就腫了。
這次有事如此。
崔萱捏了捏云喜圓乎乎的小臉,安慰道:“我真沒事,這眼睛過兩日就好了!”
云喜吸了吸鼻子,“女郎這眼睛,再這樣下去,瞎了可怎么辦?”
說罷,她又意識到了什么,連忙道:“呸呸呸,奴婢說的什么混賬話,您罰我吧?!?p> 崔萱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罰你干什么。”云喜自小和她一起長大,于她而言,云喜是朋友。
“我若是不來,高大哥又怎么會有機(jī)會到楊府查探呢?”她看著云喜道:“又能游湖吃點心喝酒又能查到那些小女娘的線索,我是不是賺了?!?p>
柚子白了
云喜:討厭武安侯 侯爺:討厭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