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黃色的日光照射進庭院中的的地面上,風(fēng)吹過,空中揚起來了幾枚桃花花瓣,飄在了日光照射的地面上。
淡青色的繡鞋踩過地面,崔萱轉(zhuǎn)身對云喜說道:“我先進去,你在外面等著?!?p> 云喜應(yīng)下,又幫崔萱摘下霜色斗篷。
崔萱推開房門走進去的時候,就見到床榻上躺著的小女娘。
她心神一晃,隨即想起這小女娘便是先前在街上看見的那個小女娘。
她又仔細看了看,就見到那小女娘臉上的巴掌印,白嫩的手腕處也染上了紅珊瑚一般的痕跡。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高元連忙道:“女郎明鑒,屬下找到她的時候,她便已經(jīng)是這幅樣子了?!?p> 崔萱沖他笑了笑:“我還信不過高大哥?”這孩子的傷,分明就是那楊德非做的。
高元聽見這話,又撓了撓頭。
“她怎么樣了?”崔萱看向另一邊的大夫。
這大夫摸了摸胡子,嘆了口氣道:“這位女郎的皮外傷還好些,只是她的嗓子,不好治?!闭f著,他又搖了搖頭。
崔萱只是淡淡道:“送這位。大夫出去吧。”
高元聽此,便領(lǐng)著大夫走了出去。
崔萱轉(zhuǎn)頭就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女娘,她扯了扯唇,“你別怕,我會為你找大夫治好嗓子的?!?p> 她穿著淡青色的衫裙,神情溫和,小女娘只覺得她的聲音真好聽。
她的眼睛紅了一圈,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來。
崔萱連忙安撫她:“別急,我讓人替你拿來紙筆?!?p> 見此,不知何時回來的高元便連忙去拿了紙筆。
小女娘連忙從床榻上下去,走到桌案邊上,執(zhí)筆寫字。
我記得你。
崔萱接過她手中的紙,點了點頭,面上有些愧疚:“抱歉,沒能早一些救出你?!?p> 小女娘沖她搖搖頭,又落下了一行字。
我不能說話也不要緊的,別難過。
寫完后,她沖著崔萱笑了笑。
崔萱摸了摸她的腦袋,“你知道那些孩子在哪里嗎?”
小女娘面上的神情頓時有些失落,她搖了搖頭。
因她年紀過小,也才剛剛啟蒙,會寫的字本就不多。
崔萱露出一絲失望,她沖她搖了搖頭,“沒事的。我總會把他們救出來的,到時候,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誰知小女娘的臉上頓時閃現(xiàn)出一絲驚慌,她又擺手又搖頭的,隨即又抬筆在紙上寫字。
我不要回家,求你。
她寫完之后一臉哀求地看著崔萱,因為著急,嘴巴又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崔萱心中有些酸澀,連忙說道:“好,不回家。你就安心在阿姐這里住著,好不好?”
小女娘連忙沖她點頭。
將她哄睡著后,崔萱便和高元走出了院子。
合上房門后,高元便開口對崔萱說道:“女郎,方才醫(yī)女也看過了。這位小女郎早已經(jīng)被人……”話到此時,他面露不忍,隨即便垂下頭去。
這便是她為何不愿回家,沒了清白之身,恐怕就算是親生父母也不愿她回去的吧。
崔萱神色微怔,回過神后沖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盡快找到那些女娘吧。”
高元點頭:“屬下現(xiàn)有一計?!?p> 崔萱沖他笑了笑:“你說吧?!?p> “楊德非回了府中,發(fā)現(xiàn)阿陶不見,定會憂心。屬下已經(jīng)派人盯著他,只要他前去將人轉(zhuǎn)移,我們就有機會?!?p> 阿陶是那小女娘的名字。
崔萱心中一動,先前是她不好,沒能及時告知五兄,這便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好,照你說的辦吧?!?p> 云喜走過來為崔萱披上了披風(fēng)。
崔萱又囑咐道:“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府了。你守在這里吧。”
這宅子是崔榆的私宅,平常人不會來到這里。崔家也很少有人來到這里。
高元拱手道:“女郎放心?!?p> 云喜看了看高元,“高大哥,你……可要照顧好她啊?!?p> 高元沖她笑了笑:“嗯?!?p> 崔萱帶著云喜出了別院,正要進到馬車中,突然一陣風(fēng)吹動了簾子,露出里面的一抹石青色衣袂。
“云喜,你去前面的如意鋪子給我買些酥禾過來吧?!?p> 聽見崔萱的話,云喜也沒多想,應(yīng)下聲來便離開了。
崔萱走進馬車之后,便見到紀允悠閑地坐在里面,手上翻動著她隨手放進去的幾本話本子。
“侯爺原來喜歡這些姑娘家的東西?。俊彼齽傔M去便是毫不留情地嘲諷。
紀允連忙將話本子放下:“誰喜歡這種東西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看的東西有多無聊?!?p> 說著,他又稍稍抬了抬下巴。
崔萱拿起來一本話本子,“話本子再無聊,也沒有侯爺不打招呼直接進別人馬車無聊?!?p> 說著,她狠狠地瞪了紀允一眼。
紀允抽了抽嘴角,直覺她此次對他的態(tài)度不比上次。
馬車內(nèi)頓時一片寂靜,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
紀允見崔萱面上對他沒有什么好臉色,心中的懷疑漸漸升起。
崔萱雖說面上的神情淡淡,可她手上又狠狠地掐著自己,生怕會忍不住笑出來。
“我問你,方才我被她們冤枉,你為何不幫我!”崔萱語速極快,她只怕自己會繃不住。
紀允看著她紅呦呦的眼睛,又瞥了一眼她悄悄掐著自己的手。
紀允輕咳一聲:“我有必要幫你嗎?你與我可沒有任何關(guān)系?!彼o了手,面上露出一絲不屑。
崔萱的面上頓時顯出一絲怒意,嬌喝道:“你給我下去!”
說著,就要將紀允趕下馬車。
紀允嘖了一聲,“行,我走?!?p> 說著,又扔下了一瓶藥膏,“你背上受了傷,拿回去好好上藥?!?p> 說罷,就跳下了馬車。
崔萱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嘴上卻惡狠狠地道:“誰要用你的藥,你拿走!”
紀允卻突然掀開簾子,使得崔萱連忙換上一副憤怒的神情。
只聽見紀允蠻不講理道:“我就不。”
說罷,放下車簾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崔萱坐在馬車上,拿起那一小瓶藥膏,嘆了口氣道:“我都這么明顯了,他還是看不出來?”
說罷,他便放下簾子離開了。
柚子白了
崔萱:這是個瞎子還是傻子? 侯爺:又是被迫演戲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