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李清
“啊?!濒斣ポp輕拍起了巴掌,笑道,“這個其實(shí)特別美好,愛情本來就是雙向奔赴的。
其實(shí)說真的,我也不太能想象李清會怎么追女孩子,因為我感覺他應(yīng)該是那種有些內(nèi)向的人,給人的感覺有點(diǎn)兒高冷。”
景恬含笑看了看李清,笑道:“其實(shí)還好,可能你聽起來覺得他這個人特別無趣,但事實(shí)上他還是挺浪漫的。”
“對,周訊之前也說過他挺浪漫,他有做過什么讓你覺得很浪漫的事嗎?”
“這個還挺多的,大多都是一些日常中的小驚喜,比如他會做一些小擺件兒,月球燈什么的,我家的餐具花瓶都是他自己做的?!?p> 魯豫意外道:“就只有這些嗎?有沒有讓你印象特別深刻的,很特別的那種?”
“應(yīng)該沒有吧?”景恬看向李清,問道,“你有做過什么很特別的事嗎?”
李清搖搖頭:“沒有。”
“那就是沒有?!本疤襁@下確認(rèn)了,笑著看向魯豫道,“他其實(shí)是那種特別含蓄的人,別人那些情侶平常都會說喜歡啊愛啊,他幾乎從來都沒對我說過。”
“???那他有跟你表白過嗎?”
“有?!?p> “表白的時候也沒說嗎?”
“沒有。其實(shí)我知道他喜歡我,但是他就一直憋著不說,包括表白那次我都懷疑如果我不主動戳破那層窗戶紙他能一直憋下去?!本疤裾f到這瞪了李清一眼,“他就是個膽小鬼。”
李清小聲爭辯道:“那不是膽小?!?p> 魯豫笑道:“李清終于肯說話了,不是膽小是嗎?”
“對?!?p> “我先問一下,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景恬的?”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p> “啊,那就是一見鐘情了?”
“嗯?!?p> 雖然跟李清的談話有點(diǎn)像是擠牙膏,但是魯豫其實(shí)并不討厭這種感覺,因為這種訪談對象反而是她最喜歡的類型,這讓她語氣里都帶著些包容,笑道:“一見鐘情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感覺?”李清認(rèn)真想了想,開口道,“就覺得年少時不應(yīng)該遇見這么驚艷的女子,否則只怕余生都該是她的影子了?!?p> “哇,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能理解她們?yōu)槭裁磿X得你是個浪漫的人了,這句話就很浪漫?!?p> 李清笑了笑,不知道該怎么接茬,只能道:“謝謝?!?p> “那既然你第一次見到景恬就喜歡她,為什么一直不告訴她呢?是害怕萬一表白失敗了,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是嗎?”
“不是?!崩钋鍝u搖頭,“其實(shí)表白只是一種儀式而已,我知道我喜歡她,我也知道她喜歡我,所以我知道表白不會失敗?!?p> “等一下,你怎么知道她喜歡你的?”
“嗯?”李清愣了下,開口道,“喜歡就像在火堆旁取暖,或許剛開始沒感覺,但是時間久了怎么會感受不到熱呢?”
“嗯,有道理?!濒斣c(diǎn)點(diǎn)頭,問道,“既然這樣,那你為甚么不跟她表白呢?”
“因為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所以剛開始確實(shí)是少了點(diǎn)兒勇氣,就感覺那些話說不出口很別扭。但是后來其實(shí)我有鼓起勇氣嘗試跟她表白過一次?!?p> 沒等魯豫再發(fā)問,景恬就坐不住了:“李小清,你哪有跟我表白過?”
“有。就我去探班那天,我說今晚月色真美,結(jié)果你居然問我今天哪有月亮?!?p> “?。磕鞘潜戆讍??”
“是啊?!?p> 魯豫見他們小情侶斗嘴笑得不行,開口道:“插一句,我也很好奇,為什么說這句話是你在跟她表白?”
李清笑了笑:“還是算了,說出來就沒感覺了。反正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p> “……”魯豫有些尷尬。
幸好景恬接了話,吐槽道:“他就這樣,特別擰巴,什么事兒都要講感覺?!?p> “可是這樣你們平常交流的時候不會費(fèi)勁嗎?就你會不會接收不到他想給你的信息?”
“不會啊。其實(shí)跟他相處有兩種方式,一種就是他的同類,就像訊姐和王彥輝老師,他們有個讀書會你知道嗎?平常在一塊兒焚香煮茶,寫字讀詩,就特不食人間煙火那種,他們幾個要是湊到一起,能誰都不說話安安靜靜地呆上整整一天,簡直就跟成仙兒了一樣?!?p> “懂了,這應(yīng)該是伯牙遇子期,知己對嗎?”
“嗯就是這意思。”
“那另一種方式呢?”
景恬笑道:“另一種就是我了。不管他是不是仙兒,能飄多高,我都能給他拽下來?!?p> “那平常相處的時候你們誰會更包容一些?”
“他吧?!?p> “她?!?p> 兩個人異口同聲。
“你們都覺得對方更包容,為什么?景恬先說吧?!?p> 景恬道:“因為他從來沒跟我發(fā)過脾氣,雖然偶爾也會使性子,但都是特別傲嬌那種,轉(zhuǎn)頭就忘了?!?p> “他還會使性子呢?”
“對,就我舉個例子,《神雕俠侶》播出那會兒……”
李清有點(diǎn)羞恥,連忙拽了拽她的手:“景小恬,錄節(jié)目呢?!?p> 魯豫好笑道:“???什么情況?這是不能說的嗎?”
景恬白了李清一眼,繼續(xù)道:“沒什么,就是他喜歡人劉亦妃?!?p> 李清清俊白皙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有一種社死的感覺,整個人都倚在了景恬的身上,臉埋在她肩頭,像極了把頭埋進(jìn)沙子里的鴕鳥。
“哈哈哈李清你也太可愛了吧!”魯豫被逗笑了,“沒事兒,我們都不會笑你的,大家說是不是?”
現(xiàn)場觀眾很配合地湊熱鬧:“哈哈哈,是!”
“來,景恬,你繼續(xù)說?!?p> “就播出那會兒,你要不讓他看,他就會生悶氣。而且他還會撒嬌你知道嗎?”
李清覺得腦仁兒嗡嗡的:“景小恬,你可以了。”
景恬吐了吐舌頭:“算了,不說了?!?p> “???李清生氣了嗎?”
李清搖搖頭,平復(fù)著心情:“沒生氣。”
魯豫繼續(xù)問出了符合她風(fēng)格的話:“景恬,他真沒生氣嗎?”
景恬道:“沒生氣,就是他特別講究形象,我把他形象毀了?!?p> 魯豫笑道:“其實(shí)這不算毀形象,我感覺挺可愛的?!?p> “嗯。沒事,回頭他就忘了?!本疤裥Φ?,“他有時候就跟小孩兒一樣。反正就特可愛。”
“比如呢,舉個例子?!?p> “嗯~”景恬想了想,笑道,“比如他現(xiàn)在在外邊不管到哪都要牽我的手,害怕我把他丟了?!?p> “啊?什么意思?我沒理解?!?p> “因為他是路癡,方向感特別差,出門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如果沒有導(dǎo)航的話,他連家都找不著?!?p> “連家都找不著?這么夸張嗎?”
“一點(diǎn)兒都不夸張,真的?!?p> “可是他之前有去旅行啊,而且好像還是一個人去的吧?”
李清接過話頭道:“對,一個人,因為那時候我就是單純地去旅行,至于目的地其實(shí)不重要,走到哪是哪。”
“你不怕丟嗎?就迷路什么的?”
“不怕,因為那時候我其實(shí)已經(jīng)迷路了。我之所以去旅行就是想要重新找到方向。”
“你是說人生的方向是嗎?”
“嗯?!?p> “后來找到了嗎?”
“算是找到了吧?!?p> “是什么?表演嗎?”
“不是,是自由?!?p> “……”魯豫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李清的同類,也不是景恬,根本沒辦法get到他的點(diǎn),只能又重新把話頭給了景恬,“你跟他平常就這樣交流嗎?”
景恬忍俊不禁:“也沒有,就偶爾吧。我曾經(jīng)讓他給我也手抄一本書,字?jǐn)?shù)要比給訊姐的《李清照詞傳》多,結(jié)果你知道嗎,他給我手抄了一卷《上林賦》,里邊的字我大多數(shù)都不認(rèn)識,讀我都讀不下來?!?p> “上林賦?”
“對,司馬相如寫的?!?p> 魯豫問道:“這是有什么特殊寓意嗎?”
景恬笑道:“這你得問他。我問他的時候他不告訴我?!?p> 李清道:“若夫青琴、宓妃之徒,絕殊離俗,妖冶嫻都,靚妝刻飾,便嬛綽約,柔橈嫚嫚,嫵媚纖弱。曳獨(dú)繭之褕紲,眇閻易以恤削,便姍嫳屑,與俗殊服,芬芳漚郁,酷烈淑郁;皓齒粲爛,宜笑的皪;長眉連娟,微睇綿藐,色授魂與,心愉于側(cè)?!?p> 魯豫和景恬都懵了,景恬問道:“你這說什么呢?”
“上林賦?。 ?p> 景恬捂住了腦門:“什么意思???”
李清無奈搖頭:“算了,回去跟你說吧?!?p> 局外人魯豫:“……”
正在她下決心回去查查《上林賦》的時候,景恬已經(jīng)收拾了心情,找補(bǔ)道:“不好意思,他就這樣?!?p> “沒關(guān)系。我問一下,他平常跟你表達(dá)心意的時候也這么……”魯豫斟酌著用詞,“就這么含蓄嗎?”
“你想說故弄玄虛是吧?”
“也不是,就是他在表達(dá)心意的時候你接收不到怎么辦?”
“我能啊。其實(shí)他平常不這樣,就是偶爾。而且雖然他表達(dá)的很朦朧,但是我能感受到,就那種心意我能明白?!?p> 魯豫覺著這女孩都快被李清傳染了,多好的女孩現(xiàn)在也開始講感覺了:“你之前說他平常不會說【喜歡】【愛】之類的話是嗎?”
“對,他幾乎沒說過,不過他會寫?!?p> “寫?你是說情書嗎?”
“嗯,對,一天一封。”
“???一天一封情書?這個很浪漫啊?”
“還好吧,他說要給我寫365封情書,現(xiàn)在才寫了十來封?!?p> “這個真的很浪漫。你不覺得這個很浪漫,很特別嗎?”
“嗯,也是?!本疤裥α诵?,“我之前沒想起來?!?p> “他都寫了什么?你記得嗎?”
“記得。其實(shí)他寫的更像是詩,很短,甚至只有幾句話?!?p> “這個可以念給我們聽嗎?”
景恬忽然有些害羞:“念出來好像有點(diǎn)兒肉麻?!?p> “沒事沒事,我們就喜歡聽肉麻的哈哈?!?p> “等一下,我還是照著念吧?!本疤裾f著向李清討要自己的手機(jī)。
李清整個人都是麻的。臉上表情寫滿了抗拒:“別念了吧?”
景恬同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就念兩首?!?p> 李清無奈地把手機(jī)遞給她。
其實(shí)李清是寫在紙上的,不過景恬把這些搬到了博客上,她清了清嗓子:“先說啊,這都是他寫的,跟我沒關(guān)系?!?p> 魯豫笑起來:“哈哈,沒事,念吧。”
“咳,我從來都是很黯淡的人,是你給了我漫天星光。我想你時,月色都將將矮你一頭?!?p> “哇,這句很美啊,我想你時,月色都將將矮你一頭。在場的我建議大家都可以記下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上了?!濒斣バχf了一句,這才道,“還有嗎?再念一首?!?p> “我本可以享受孤獨(dú),執(zhí)筆寫故里飛鳩,寫青煙難留,寫那珠簾錦帳鎖寒秋,寫亭臺樓閣方恨休,可你出現(xiàn)在我生命里的時候,我沉淪于你的眉眼,再也無法提筆,至此詩不成詩,你不成你?!?p> 景恬沒等魯豫說話繼續(xù)念了下去:“我是天生的悲觀主義者,旁人留戀春風(fēng)桃李,秋雨梧桐,可我只能看到朝生暮死,生如蜉蝣,直到遇見你,我卻想要贊美人間。”
“我應(yīng)該死在自由里,死在秋日的海底,死在遼闊的空中,死在無邊的荒原里,可如今,是誰把我困在世俗的牢籠里,讓我永失了自由?是你啊,是你。我該一把火燒了你我的情愛,可悲的是,我偏偏愛你勝過愛自由?!?p> “啪啪啪……”魯豫拍起了巴掌,現(xiàn)場觀眾也跟著鼓掌。
好一會兒掌聲才停下來。
魯豫贊嘆道:“這完全可以拿去出版一本詩集啊,反正我很喜歡?!?p> 景恬笑著收起手機(jī),有些壓不住的得意:“謝謝。我也很喜歡。哈哈……”
“我偏偏愛你勝過愛自由?!濒斣タ聪蚶钋?,笑道,“這些句子真的很美啊,你是怎么想到的?”
“額……”李清想了想,答道,“多看書。”
“……”魯豫道,“我覺得多看書也不一定能寫得出來?!?p> 李清沉吟了下,點(diǎn)頭道:“你說得對?!?p> “……”魯豫快被他噎死了,“你為什么覺得我說得對?”
“嗯?”李清愣了下,“確實(shí)對啊。”
他想了想,問道:“你知道李白的《望廬山瀑布》嗎?”
魯豫遲疑道:“你是說【飛流直下三千尺】那首詩嗎?”
“對?!崩钋妩c(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唐代還有位詩人也寫過廬山瀑布,是這樣寫的:【虛空落泉千仞直,雷奔入江不暫息。今古長如白練飛,一條界破青山色】。您覺得這首詩怎么樣?”
魯豫一時間有些頭大:“我覺得還好吧,只不過跟李白比好像差了點(diǎn)兒?”
李清沒有評價,只是道:“這首詩的作者叫作徐凝,其實(shí)寫的還是很好的,當(dāng)時此詩一出白居易曾贊他【一座盡傾賽不得】。
但是李白有個小迷弟,他對這首詩嗤之以鼻,很看不上,所以他也寫了一首詩,是這樣寫的:【帝遣銀河一派垂,古來唯有謫仙詞。飛流濺沫知多少,不與徐凝洗惡詩?!俊?p> 魯豫和景恬對這種八卦很感興趣,尤其是李清聲音柔和,娓娓道來,倆人都漸漸入了神。
李清笑了笑,繼續(xù)道:“這首詩名字叫作《戲徐凝瀑布詩》,這個小迷弟叫作蘇軾,字子瞻,號東坡居士?!?p> 景恬好奇道:“啊,是蘇軾???原來他是李白的粉絲嗎?”
“對?!崩钋妩c(diǎn)頭道,“其實(shí)很正常,他是蘇軾,但那個人是李白啊!”
魯豫問道:“你好像也很喜歡李白?”
“當(dāng)然?!崩钋妩c(diǎn)頭道,“誰會不愛李白呢?”
“所以詩人里你最喜歡李白是嗎?”
“嗯~”李清沉吟了下,最終還是點(diǎn)頭道,“對?!?p> “我看你好像遲疑了一下?”
“因為詩人里除了李白,我還喜歡李賀。不過想了想還是更喜歡李白一些。”
“李賀?”魯豫想了想沒想起來李賀寫過什么詩,問道,“你最喜歡他的哪首詩?”
李清脫口而出:“《苦晝短》?!?p> 他目光里滿是憧憬和向往:“飛光飛光??!人一生能寫出一首這樣的詩,真的死而無憾?!?p> 景恬捏了捏他的手,李清偏頭看她,見她嘟著嘴巴,不由笑了笑。
算了,還是活著好。
魯豫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但不妨礙她把話題繼續(xù)下去,笑道:“其實(shí)你寫的詩也很好啊?!?p> “???”李清臉都紅了,連忙擺手,“我沒有,我不會寫?!?p> “哈哈哈?!濒斣テ鋵?shí)已經(jīng)摸清了李清的性子,想要跟他交流其實(shí)也很簡單,就是跟他聊詩歌,就像跟周訊聊大海一樣,她笑了笑繼續(xù)道,“我問個問題,你覺得寫詩最重要的是什么?”
“嗯?最重要的?”李清想了想,回答道,“我覺得應(yīng)該是想象力吧?!?p> “想象力?”
“對?!?p> “為什么是想象力?”
“我舉個例子吧。比如李白,他會寫【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比如李賀,他會寫【遙望齊州九點(diǎn)煙,一泓海水杯中瀉】,李白寫【孤帆遠(yuǎn)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李賀寫【衰蘭送客咸陽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李白寫【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臺】,李賀寫【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李白寫【仙人撫我頂,結(jié)發(fā)受長生】,李賀寫【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李白寫【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李賀寫【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雞一唱天下白】……”
“可以了可以了……”景恬連忙拉住他,“喂,回神了!”
“哈哈哈哈哈……”這次全場的觀眾都笑了起來。
這些現(xiàn)場觀眾本來對李清和景恬根本就不熟悉,大部分人連他們的名字都沒聽過,但是有那么一瞬間,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倆人其實(shí)很可愛,也很般配。
李清有些訕訕地閉了嘴,對著魯豫靦腆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就覺得這些文字實(shí)在太美了?!?p> “哈哈哈,沒關(guān)系,可以理解?!濒斣バΦ溃澳芸吹贸鰜砟愫芟矚g詩,平時自己會寫嗎?”
“不會?!崩钋鍝u搖頭,“我寫不出來?!?p> 他咂了咂嘴,仿佛是因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遺憾和惆悵:“我最多就想一想可以在夢里跟他們喝一杯酒?!?p> 景恬白了他一眼:“你三杯倒還跟人家喝酒?”
李清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嘟囔道:“你不懂?!?p> “就你懂!”
魯豫笑得不行,這倆人太可愛了:“這樣吧,李清,如果讓你現(xiàn)在寫一首詩,致敬那兩位你最喜歡的詩人,你會寫什么?”
“算了,我寫不來?!?p> “試一試,隨便來兩句,這樣,就寫【酒】怎么樣?”
“酒?”李清捏了捏鼻子。
“對,嘗試一下。”
“酒??!”李清仰了仰頭,喃喃道,“如果要寫酒,那就不能只寫酒?!?p> 魯豫好奇道:“那寫什么?”
李清整個人松弛下來,閉上了眼睛,開口道:“要寫屠蘇,寫杜康,寫載滿一船清夢的小舟,寫三碗不過山崗,寫大鬧天宮宴,寫單刀斬華雄。
要寫【能飲一杯無】,寫【明月幾時有】,寫【古來圣賢皆寂寞】,寫【對此可以酣高樓】,寫【壺中日月】【醉里乾坤】,寫【天為羅幕】【慶云作裘】。
要寫潯陽江岸邊珠落玉盤的琵琶,寫陽關(guān)送客時垂露欲滴的楊柳,直至最后,落筆舉杯,咽進(jìn)此生愁。謂之曰:【忘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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