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可真是一個糟糕的地方啊,不是嗎?”
才剛剛踏入這里,就被頻繁的騷擾了,不過這些小嘍啰都被愛德華一個接一個利落的解決了。
但麻煩遠沒有停止,那些面目猙獰的家伙一個個都虎視眈眈地蜷縮在角落里窺視著自己。
破敗的建筑,磚瓦都有些松動,就這樣暴露在墻體表面,沿街四處都是械斗留下的痕跡,還有血。
緊閉的門窗讓人看不到這一排排低矮的房子里做著什么樣陰暗的勾當,那些無所事事的流氓們一個個像是劃分好地盤一樣,互相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分布在大街小巷里。
在往里走,還有些香艷的場景,空氣中彌漫著低俗的熏料,還有些淫靡的味道。
“如果說是滿足好奇心的話,走到這里就夠了吧?!睈鄣氯A停了下來,面前是一道巨大的閘門,透過閘門可以看到里面的建筑比外圍那些低矮的破舊小巷要好上不少。
“我只是想見識一下混混和流氓的話,那確實是夠了?!卑厦靼琢?,哪怕是這種法外之地也同樣分著三六九等,而最外圍的街巷便是最低層的家伙們得以昏睡的橋洞,他們也只能依靠著去欺侮那些新來的人以掙得一席之地。
真是可悲啊。
“是嗎?那是我想偏差了,你來到這里似乎并不是像之前那樣在特洛希爾的大街小巷四處逛逛那么簡單對吧?”
“也是,想你這樣心思細膩的人,能夠反復(fù)在我面前復(fù)盤那天的細節(jié),又怎么可能會遺漏我的一句無心之言呢?!?p> “你是為了追求那傳聞中的秘寶才來的?”
艾迪點了點頭,坦誠了自己的來意。
“那我就不便再去奉陪了,畢竟你不能指望一群窮兇極惡之徒會雙手奉上自己的寶貝吧,況且還不知道這傳聞究竟是真是假?!?p> “哪怕是真的,我也沒有興趣去和一群陰溝里的老鼠搶食吃,白白弄臟自己的手?!?p> 艾迪搖了搖頭,想著愛德華還真是傲慢啊,絲毫沒有考慮過自己會被陰溝里的老鼠咬死的狀況嗎?如果真是天行者留下的秘寶,區(qū)區(qū)二階魔法可抵擋不住。
不過縱觀他一路的舉止,好像還真的沒有絲毫警惕之心,或者說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里。
太高調(diào)了。
“就到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下去就行了?!?p> 愛德華有些錯愕地看著艾迪。
“放心,向?qū)ё龅竭@個地步也夠稱職的了,我可沒有平白扭曲他人意志,把你置于危險境地的興趣,所以我不會用那件事威脅你的?!?p> “隨便你吧,死在里面的話可別想叫我和扎德來幫你收尸。”愛德華轉(zhuǎn)身離開。
“和扎德說一聲,今天就不要給我留飯了,我自己解決?!币膊恢缾鄣氯A聽沒聽到,艾迪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轉(zhuǎn)身走入了閘門。
進入了內(nèi)城,艾迪覺著外圍那又臟又臭,蜿蜒扭曲,極盡擁擠和綿長的街市是為了拱衛(wèi)這內(nèi)城而存在的。
與外圍不同,這里的風貌很干凈,一看就是每天精心打理和清掃過的,比特洛希爾的城市界面都要來得更為整潔,建筑也不似外圍那般破敗不堪,雖然也有些樓齡的樣子,但維護得很好,就像是冰銀大道那樣給人一種妥帖的舒適感。
就是這里清冷了不少,走了一圈也看不到什么人,往好的來說,至少這里沒有煩人的蒼蠅在一旁嗡嗡直叫,時不時地等待時機想上來咬上一口。
可直覺告訴艾迪,這里絕對比外城拱衛(wèi)的城墻還要危險。
危險總是藏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的。
而且很難躲開。
“真是好久都沒遇上一個從外城而來的陌生貴客了,莫夫蒂男爵正在公館里久候您的到來?!?p> 什么時候走到我的面前的。
艾迪看著眼前被一個黑色圓角帽衫蒙住面的詭異男子,渾身直顫起來。
自己可是有著一定魔力感知的被動天賦的。
哪怕是普通人體內(nèi)也蘊含著微量的魔力,這樣神出鬼沒的人體內(nèi)沒有魔力,艾迪絕對不相信的。
莫非是盜賊天賦的人,隱匿了蹤跡?
不可能,哪怕是盜賊,這樣的距離艾迪也不可能察覺不到。
“貴客請您快請吧,菜肴已經(jīng)上齊了,就等您的入座了?!?p> 眼前的人,聲音詭異而混沌,讓人無法分辨是男還是女,甚至連聲音的情感都沒有,宛如一具傳話的機器。
艾迪簡短地應(yīng)付著,跟著這渾身上下被黑色長袍包裹的神秘人,走在一條長廊上,長廊兩側(cè)是頗為精致而華美的建筑,可此刻的艾迪卻無心欣賞,大腦飛速地旋轉(zhuǎn)著,莫夫蒂男爵的來意。
話說這樣臭名昭著的地方為什么還會有男爵這樣格格不入的稱謂,是自封的嗎?還是某個被流放的貴族在此地自立為王?
不,這個男爵說不定也不是整個水手街的話事人,不能排除還有其他與其平起平坐乃至更高地位的人存在。
不過,他是禮貌地邀請而不是粗魯?shù)匕讶私夁^去,說明至少在這種境地中,還有周旋的余地。
在情報缺失的狀況下,眼下似乎還不算是最糟糕的。
因為這里有一個乖順的侍從,雖然言語中聽不出情感,字里行間卻能品味出諂媚的味道,看這條長廊還要走上一會兒,那聊聊天應(yīng)該很是正常吧。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艾迪·查倫,來自冰溪街,這位先生,怎么稱呼?”
眼前的神秘人閉口無言,只是自顧自地朝前走著。
“先生?路上一直這么沉默,該是多無趣啊,怕是還沒見著男爵大人,我就已經(jīng)失了興致了?!?p> 艾迪又試探性地說了幾句話,可眼前的黑袍全無動靜,宛如一具只知引路的行尸走肉。
艾迪停了下來,那神秘的黑袍沒走幾步后也停了下來,隨即又折返了回來。
“真是好久都沒遇上一個從外城而來的陌生貴客了,莫夫蒂男爵正在公館里久候您的到來。”
“貴客請您快請吧,菜肴已經(jīng)上齊了,就等您的入座了?!?p> 艾迪有些驚愕地后退了兩步。
眼前的黑袍,不正常。
“貴客請您快請吧,菜肴已經(jīng)上齊了,就等您的入座了?!?p> 模糊的音腔,不斷地重復(fù)說過的話。
莫非他是機器人嗎?
哈,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不過只是完好無損地通過外圍的街巷,稍微有點運氣或者實力的人都能夠輕而易舉地做到,又憑什么認為與卡貝扎分庭抗禮20余年之久的角色會因此高看自己一眼呢。
這不是誠心的邀請,這是讓他卸下心防的圈套。
“侍從先生,我突然想起來晚上還有要事,雖然有些失禮,但我恐怕不得不離開,改日一定備份厚禮向男爵大人登門致歉?!?p> 艾迪邊說著,邊往后退。
他觀察著眼前這個詭異黑袍的反應(yīng),瞅準了黑袍呆滯的動作,轉(zhuǎn)身就一路狂奔起來。
“獵物逃跑中,即刻追捕?!?p> 黑袍似乎是反應(yīng)了過來,發(fā)出了一陣凄厲地尖叫,隨后又自顧自地說著一些意義不明的話。
前兩句艾迪還能理解,后面幾句不知是因為距離有些遠了還是什么,竟覺著不似人的語言,用文字表述出來的話,就是說了一串亂碼。
不過此刻艾迪已無暇去顧忌這些了,他使出了全力在這條漆黑的長廊上疾行,可身后卻傳來嘩嘩的風聲,有點像被單晾在衣架上的聲音。
該死,怎么突然之間沒有路了。
艾迪頭也不回地全力逃跑,卻走到了末路。
長廊的盡頭本該是通向外圍閘門的大道,此刻卻變成了一堵厚實的墻。
跳下去,從兩側(cè)走,總能走出去的。
艾迪隨便挑了一側(cè),一躍而起。
可他并沒有如愿,而是被一道透明的空氣墻彈回了長廊。
該死,真疼啊。
艾迪捂著被撞出烏青的大腿,有些一瘸一拐地爬了起來,他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黑袍。
黑袍并不是用腳在跑的,而是懸浮在空中,宛如游蕩的幽靈一般,一路俯沖。
“怪物嗎?”
艾迪神色有些驚詫,在這種境地之下,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二階魔法Pain(痛楚),可他并不確定這對于眼前這個狀似沒有形體的類機器人生物是否有效,畢竟在原來的游戲中機械生物或者幽靈生物是不會受到肉體折磨的影響的。
冒然動用不過只是提前暴露自己的底牌,既然逃跑無門,不若就跟著這個機器人去見見所謂的男爵吧,前提是真的能夠見得到。
“我還真是失禮,想來不管什么事情也比不上謁見男爵大人來得重要,侍從先生請您重新帶路吧?!?p> 艾迪揉了揉剛才受傷的地方,確認了這些不嚴重的傷口已經(jīng)慢慢恢復(fù)了,便重新直起身子來,恭順地整理著衣冠,似乎真地在誠心期待著與男爵的會面,至少是不帶驚恐的。
必須要冷靜,幕后之人說不定正在窺視著自己,不要露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