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行。或者可以說,接下來的很長時間,他都不能離開?!迸苏f道。
此話一出,朱志和白墨都吃了一驚,呆在原地。
雖然來利馬城之前就已經(jīng)料到,這血繼堂的差事不會輕松完成,一定還有更多的麻煩等著他們。但事到臨頭真的發(fā)生,還是讓人不由得緊張起來。
“為什么?”朱志保持著鎮(zhèn)定,開口問道。
女人將賬本收攏好,放入柜臺下面的暗格之中。站直身體,捋了捋頭發(fā)說道:“怎么的,你以為這血繼堂是大馬路,誰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今天花姐就給你上上課?!?p> 說完,花姐擼開袖子,露出一截白藕般的玉臂,在黯淡的燈光下,仍然可以看見一個暗紅色的“百”字。這場景既詭異又很魅惑。
“看見這個字了嗎?我的號碼是四百,四百整。血繼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編號,它代表了你在這里的實力排名。當然了,我看你新入初照境,實力未必能排到一千五左右,你只是繼承了你所殺之人的編號?!?p> 所殺之人?朱志恍然大悟,看來船上那個楊修士是血繼堂的一千五百四十三,自己殺死了楊修士,這編號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誰殺了我血繼堂的人,就必須頂替被殺之人入堂,繼承被殺之人的編號和任務(wù)。如若不從的話,這血繼的禁術(shù),就會讓你爆體身亡。管你是初照還是聚星,都得死。”花姐似笑非笑的說道,話語卻是冷冰冰的。
“好陰毒的禁術(shù)!”白墨說道,“這血繼禁術(shù)如何可解?”
“如何可解?哈哈哈,”花姐笑的花枝亂顫,“倒也不難,你去殺了大堂主,自然就解了?!?p> “但是,從來沒有人見過大堂主?!被ń阌朴频恼f道,“看你們倆細皮嫩肉的,我已經(jīng)額外說了這么多了。快滾吧,三天之后的這個時候,再來?!?p> 一陣香風飄散,朱志和白墨像是被推著一樣,就出了正堂的門,燭火熄滅,整個房屋又陷入了黑暗的死寂。那門啪的一聲關(guān)上,像是一頭怪物閉上了幽幽巨口。
二人來不及反應(yīng),飄飄然出了院落,落在了巷子內(nèi),六味藥堂的木門也隨之關(guān)閉。
此時一輪明月當空,四周寂靜無聲。剛才的經(jīng)歷,像是一場夢。
“沒看出來,這花大姐還真有兩下子,竟然這么就把咱倆送了出來。要不是時間太晚了,還想進去跟她徹夜長談一番?!卑啄艘话杨^上的冷汗,故作輕松的說道。
朱志默然不語,剛才花姐展露的這一手,已經(jīng)表明她的修為要高于兩個少年。
一個收貨的女人,尚且有如此境界,這個血繼堂,究竟還隱藏著多少高人?
朱志感到有些棘手,又隱隱的還有點興奮。既然找上了我,那咱們就看看,究竟誰能從對方身上得到更多吧。
“走吧,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吧?!敝熘緦χ啄f道,“這一路,也有勞你了?!?p> …
實力客棧,位置靠近海邊,同時離六味藥堂很遠。兩人選擇住店的時候,刻意選擇了這里。畢竟經(jīng)歷了剛才的事情,心里面還是本能的想遠離血繼堂,越遠越好。
房間還算干凈,也很樸素。
朱志和白墨坐在房間中,略微補充一點體力。這深更半夜的時刻,客棧的后廚早就休息了,也不可能為他們倆單獨做什么飯菜,二人拿出離船時李正國給準備的食物,各自吃了一些。
“下一步你什么打算?”白墨一口吞掉一只烤雞,打著嗝問道。
“目前還沒想好。現(xiàn)在我對血繼堂知之甚少,花姐說三天之后的深夜過去,也只能先去看看情況了。”朱志說。
“嗯,也只能如此了。在我看來,這血繼堂估計就是用這所謂的血繼禁術(shù),強行籠絡(luò)一批高手,為它效命。估計效力的人,應(yīng)該多少也有一些好處。”白墨又撕開一只犀牛腿,邊啃邊說。
朱志點了點頭,說道:“我和你想法基本一樣。本來下山是為找那懸空寺,不成想?yún)s惹上了血繼堂。不過也罷,目前我修為低微,上了懸空寺也是無用,不如在這看看有什么收獲。”
“你倒是想的開。我看這血繼堂可不像什么大學堂,別收獲一點沒有,反而搭上你的小命?!卑啄林爝叺挠蜐n說道。
“想要我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看誰的命硬了?!敝熘疚樟宋杖^。
利馬城本就是依海而建,此時夜深人靜,海潮起伏之聲,聽起來更加清晰。只聽得那海岸線處,潮起潮落,漲落之聲聽起來像是巨物低吟。
白墨吃完犀牛腿,滿意的砸了砸嘴。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向外望去,只見一輪明月當空,遠處海面起伏不定。白墨看著這副場景,半天沒有說話,好像在思考著什么。
許久,他轉(zhuǎn)過頭來,說道:“我要出去一趟?!鳖D了一頓,又說:“你不要跟來?!?p> 朱志心知肯定和那海潮之聲有關(guān),但見白墨這般說了,也不便多問。只得說道:“那你多加小心?!?p> “放心好了,我比你可強大太多了。”
“……這一次,多謝你了,兄弟?!?p> 朱志話剛出口,白墨已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窗口處。
朱志來到窗口向外張望,卻早已不見了白墨的身影。他默默的關(guān)好門窗,一個人坐到床前。
從那日和李正國一船人分別,到今日為止,已經(jīng)四五日了。這幾日都是白墨化作白龍帶他飛行,本來以白墨的身法,兩日之內(nèi)到利馬城不成問題??善诎肼犯銇G了羅盤,一路飛行一路辨別,折騰了四五天才到達,可以說兩人都是疲憊至極。
但此時朱志坐在床前,卻毫無睡意。
今晚所見的花姐,本以為只是個小角色,沒想到一手修為,遠在自己之上。看來這血繼堂真是高手如云。一個不慎,真會如白墨所說,性命不保。
前幾日在船上時,大戰(zhàn)之后有感破境,進入初照,卻沒有好好體會初照的妙意。此時正是體悟新境界的好時機。
想到這,朱志搓動手指,日經(jīng)輪隨心意變大,靜靜懸浮在朱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