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銅山的鄧三陽,已是英姿挺拔的少年,一心想著學(xué)習(xí)武功,夢想有一天馳騁疆場,甚至當(dāng)上將軍報效國家。他身邊的兩個從前朝廷中退下來的兩個將軍巳經(jīng)年邁,再無能無力教授于他什么武藝。他的爺爺鄧通雖在朝廷為官,可是他幾乎不與當(dāng)政的什么人接觸,也無法為他請到教官。這鄧三陽成日都愁眉不展。
一天,鄧三陽正在后園練習(xí)功夫,他的貼身奴仆,也是姓鄧,叫鄧五六跑來告訴他說:“大公子,我替你打聽到一奇人異士?!薄捌嫒水愂?,說來聽聽?!比柾V瓜聛?,將手中的那柄雪花劍收起,掛在腰間?!笆俏覀冞@銅山旁邊,也有一座大山,與我們銅山相連,但是路途遙遠(yuǎn),其間密林叢叢,那山上住著一個道士,江湖上稱袁道人,這人,聽說他武功了得,平常人很少能夠見到他,可是他隔三叉五的會從山上下到金沙江的河邊去擔(dān)水,說是他雙手拎著水桶,汲取江水后,箭步如飛上山去。聽說他活了一百年了……”“有這等奇人異士,我們何不去拜訪他呢?!薄按蠊拥囊馑际俏覀?nèi)ツ墙叺人!薄罢??!?p> 且說這個鄧五六,是鄧氏族人的后裔,這人二十來歲,在三陽幾歲的他父親東皋便弄來伺候兒子三陽,主要是陪伴三陽玩耍,出門保護(hù)三陽,拿現(xiàn)在的話來說是保鏢。這個鄧五六,也是有些功夫在身,又陪伴三陽身邊,跟著學(xué)習(xí),也練就了一身好功夫。平時里他多與民間接觸,便是聽說過那山中的袁道人之事。于是他告訴了鄧三陽。
那三陽聽了,要立即讓套車趕去那江邊,可那鄧五六說:“馬車只能在我們銅山這一片行走,那里不通馬車?!薄膀T馬騎馬吧?!薄拔覀円黄鹑ヱR廄?!倍俗咧榴R廄,牽了兩匹黑馬,便往那袁道人常去汲水的河邊邊了。
雖說是山脈相連,可要從這山奔向那山也是有些矩離的,二人即使快馬加鞭趕著,也是跑了小半天才到那地兒。這鄧三陽到了那地兒,己經(jīng)是傍晚時分,夕陽西斜,江上余暉泛紅。一看,腳步是江水滔滔,一條青石板小路從水邊往山上延伸,仿佛看不到盡頭。兩旁樹木蔥蘢茂密。
密。
二人坐在那里等待著,直到夕陽西下,天空漸漸灰暗,也未見到那個袁道人的出現(xiàn)。眼看天已漸晚,那鄧三陽仿佛沒有要回轉(zhuǎn)的念頭。在那水邊徘徊著。不時地仰望那山中。
那鄧五六知道如若自己沒有盡到責(zé)任保護(hù)這鄧家的大公子,自己要被責(zé)罰不說,還會牽連到自己家人。這鄧五六是家里的老大,腳下還有幾個小兄弟,父母呢,因為姓鄧,沾上鄧姓族人,這鄧家便給他家在銅山地區(qū)劃了幾塊土地耕作。后來鄧五六做了三陽的家仆,鄧家又給他們家蓋房修了個院子,這鄧五六還拿著東皋家的月錢,光這些鄧頭幣也讓他們一年四季可以解決溫飽的了。他娘還為他存著一份不少的娶媳婦兒的錢哩。所以這鄧五六那里敢怠慢大公子。又知道他的性格,做任何事情不達(dá)目的是不肯罷休的。若是叫他回家,不見那袁道人他定是不依的。我們總不能在這荒野之地露宿啊。站在那里對著自己打了兩個巴掌想到;都怪我這張破嘴,啥都給大公子說。于是想著對策。見到天氣漸涼,些許冷風(fēng)吹拂,這鄧五六便說:“大公子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去那山邊拾些柴火過來。那鄧三陽那里理他,只顧著埋頭念叨著什么。
這鄧五六便跑到山邊拾著柴火,不大一會抱著回來,打火石點燃,燒起一堆篝火。這三陽才停止腳步坐下來。“大公子餓了吧,你這里坐著烤火,我去山中抓只野雞回來?!薄暗鹊?,我們一起去?!?p> 二人又朝山中走去。再說這鄧三陽,三百六十五天劍不離身。
兩人點起松枝當(dāng)作火把。到了林中,聽見前面不遠(yuǎn)的地方有什麼小動物發(fā)出的聲響,這三陽撿起地上的石子,三下五下擲出去,石子落地後:「五六,去撿獵物吧?!鼓青囄辶蛑鸢雅苓^去,然後喊道:「大公子真是神人,個個都打中了的,有野雞,還有兔子……」
二人拎著野物坐在河邊燒烤著。吃飽喝足,二人便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一連幾日仿佛沒有動靜。兩人正在動搖是不是離開。這日清晨,旭日初升,鄧三陽早不早地起來,在一片空曠的地方練起劍來,偶然仿佛聽見山上傳來嗖嗖嗖的聲響,抬頭望那山上,只見一白發(fā)老者,身著灰色道袍,手里拎著兩只碩大的木桶,用一腿在空中劃著,另一支腿只有半截。從小路中一陣風(fēng)似的下來了。三陽的眼睛還沒來得及眨一下,他便站立在了自己跟前,那三陽何其聰明呢,連忙說道:“老人家打水?讓我?guī)湍习?。”于是拎過那老者手上的木桶往河邊跑去汲了水拎著上來說道:“讓我?guī)湍狭嗌仙桨??!蹦抢险叨挷徽f,拉過三陽手中的水桶,飛一般地往山上而去。這鄧三陽路急了:“五六,快跟著仙人上山?!蹦俏辶具€歪在地上,聽到主子的聲音,連忙翻身爬起來,跟著。“前面是那袁道人了。我們緊緊跟著他。”三陽正箭步如飛地追趕著那袁道人。小路漫長,只見那袁道人在小路中飛馳。這三陽也是練就了一身本領(lǐng)的人,并不挪下,緊跟其后。二人飛奔,沿途樹木嗖嗖下落。不大一會兒到了那道觀。進(jìn)入院門,那袁道人將水倒入門內(nèi)的一口石缸,放下木桶。徑直往里面走去。
且說這道觀,仿佛掛在一片懸崖邊上,房屋門窗皆已破敗不堪。房檐下一塊大石頭頭上曬著一堆黑黢黢的什么東西,發(fā)出一股霉味。進(jìn)入屋內(nèi),四壁粗糙的泥土墻,屋梁仿佛被煙火熏得烏黑。只見那袁道人坐在張臟兮兮的床頭中,一只腳吊在空中:“這老者果然是個殘疾人。那飛跑的速度真是了得?!编嚾栃睦锵氲馈R姷剿母F泊,心里不免產(chǎn)生同情之心。此時那鄧五六才氣喘吁吁地進(jìn)來:“哎喲,你們一老一少把我扔得遠(yuǎn)遠(yuǎn)的……累死我了……”一下坐在那床上,“光當(dāng)”一聲床垮了?!斑@什么破玩意兒……”“五六!你不拜見這老人便罷了,還將人家的床坐垮了?!编嚾柡疬车?,一邊忙跪在老人面前說:“我隨即便讓人給您老重新打造一張床賠您?!薄斑@個……”那老者是有推委?!拔辶?,還不起來去辦這個事情?!薄拔疫@便去辦?!蹦青囄辶酒饋聿抛叱鲩T?!鞍?,說來也是啊,你看那隔壁的銅山,那山上修建的多么繁華。說是床都是象牙雕刻的,不知道他們吃些什么呢?!闭诖藭r又聽見門外的聲音,原來是那鄧五六不小心又將門口石板上曬的東西打翻了,那老者聽了,飛身出門:“哎呀,這可是我半個月的伙食啊?!币贿叾紫律碜訐斓厣夏切┖诤鹾醯臇|西。“老人家你撿的這個是……”“土羊姜。”“土羊姜?您老就吃這個?”“那不然呢?這個土里都生長。”那鄧三陽立即說:“我便是隔壁銅山的人,我父鄧通。實在是得罪,從今天起,您這山我讓他們給修一條驛道,重修您這道觀,贈送您馬車小廝,一日三餐的食物。讓您老逸養(yǎng)天年。就算我們給您老的賠償吧。先前也是不知道,鄰家的山上有您老住著啊。再說我家鑄錢雖是皇上恩寵,但是我們也為民著想的,那銅山腳中的人家皆是我家送與的田土,房屋,我們不收租子半文。到我們工廠做工的人,都是有分子銭可賺的。”
那袁道人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