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們已經(jīng)乘上了浮艇。我們派出了三艘標準型浮艇,每一艘浮艇上都有一個提燈人——就是不用劃槳,但是需要一直提著鎢火燈尋找災的蹤跡。
這可不是什么輕快活,往往這份活計需要久經(jīng)霧場的老手來提燈,畢竟不是人人都可以根據(jù)光線中霧的流動,來預判災等生物的移動軌跡或者移動留下的痕跡,這非??简炋釤羧说难哿妥约旱呐袛嗔?。
我站在船頭,一手提燈,一手持槍。突然,我發(fā)現(xiàn)了我們左側的霧流動比較奇怪,哪里沒有見到其他霧生生物,光柱穿透的地方,像是被什么怪力撕開的墻面一般,有幾片無霧的空洞,但是這幾片空洞體積都不大,我斷定這是我們要找的亞種災,于是用手上的鎢火燈開始打信號閃,示意另外兩艘浮艇發(fā)現(xiàn)了災的蹤跡,需要左拐加速前進,并讓長槍手備好長槍和繩索。
在我的指示下,另外兩艘浮艇也開始行動。
許多霧生生物從我們艇邊掠過,它們似乎是在躲著什么?!肮烙嬑覀兦懊婵煊龅絹喎N災群了,動物們都在向我們的反方向逃難,估計是災干的了?!碑吙ㄋ魈嵝阎覀儭?p> 突然,我們聽到了悠揚婉轉的歌聲,那是人的歌聲,同時也有災的鳴叫,這兩個聲音就像淚融入雨一般自然,不由得讓我們聽入了迷。
“全體注意!前面有亞種災向我們游來!固定好浮艇,備好長槍,要戰(zhàn)斗了!”我晃了晃頭,把歌聲從腦中甩出,并向另外兩只浮艇下令。
這歌聲太有魅惑力了,我更多地去注意災的叫聲和手上的提燈,以便準確地預判好亞種災群的位置。對于突如其來人類的歌聲,我來不及多思考,我腦內的第一反應是先把災解決了,讓漲風帶霧?;氐教炜?,這樣就可以搞清楚是誰在悠哉游哉的唱歌了。
在我剛舉起長槍的時候,我面前灰色的迷霧像是一塊被撕裂的布一般,豁然空出一個洞,灰色的流霧向那個空洞倒涌,一圈不規(guī)則的圓變成了透著血紅色的深灰紗布,而這個不規(guī)則圓的邊緣,是一顆顆幾乎和霧色混在一起的尖牙利齒,這無疑是一只亞種災的大嘴,它的巨口比我的上半身還要大一圈。裹挾著霧氣和少許電流的血盆大口直逼站在船頭的我。
我當然不會害怕,面對這個我早就習以為常,于是我沒有猶豫,筆直地將手中的長槍投向這個帶齒空洞的上方——那是亞種災的鼻子,以我這個角度刺進去能直接貫穿它的大腦。
那個血盆大口在我投出長槍后立刻停止了前進,獵災索隨著飛了出去,我一旁的獵人熟練且迅速地將獵災索捆在了船頭的柱子上,并狠狠地纏住。那獵災索先是無規(guī)則地亂飛后,就向下快速收了下去,基本可以確定那個災受到了致命一擊,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挺挺地從霧海中掉了下去。
另外兩艘浮艇似乎也各殺死了一只亞種災,我聽到了弩炮發(fā)射的聲音,這個距離在霧海中有些看不清他們在干什么,不過倒也不用擔心,都是些老伙計了,不用想太多。我馬上接過了一旁打下手的獵人遞過來的第二根長槍,并讓其他獵人用指示提燈向另兩艘浮艇交流狩獵情況。
歌聲依舊,與災的生死博弈間,我無心去在意歌聲,于是,我便又提起了鎢火燈,在迷霧中找尋著下一只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