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醒過來,我就在這里和你們在一起了?!睂O淼說完,還心有余悸。
張東森聽完有些忍不住笑著問:“我說我的好妹妹,你這什么也沒偷到啊,怎么能說自己偷東西了呢?”
“你膽子也夠大的了,要是我估計都嚇尿了。”李辰垚打趣到。
“你這天天在醫(yī)院里呆著的人,醫(yī)生和賣藥的那點關(guān)系還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也太天真了?!眳庆陀行┎恍?。
申鑫問道:“那個椅子下面的人是誰?你們主任還是那個賣藥的?”
“我,我,當(dāng)時很黑,又非常害怕,發(fā)生的太快了,沒看清楚臉,就暈過去了?!睂O淼說著,慢慢底下了頭。
“不過,有一件事,可能和這里有關(guān)系?!睂O淼突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事?”大家異口同聲地催促道:“快說,快說?!?p> “那個賣藥的人,穿的黑色西服上有個胸針,樣式和咱們的名牌很像。”
“你確定么?”申鑫側(cè)臉看著她一字一頓地問。
“我,我不太確定,當(dāng)時撞了一下,只看了一眼,而且那個胸針也不是很大,但形狀是這個,每個邊也是不同的顏色,中心是不是一把劍我沒注意到。”
申鑫說道:“那估計就是這個標志了,咱們被抓到這里一定是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的,大家都回憶下進來之前都發(fā)生了什么,或許能發(fā)現(xiàn)對逃出去有幫助的線索。”
“有道理,讓我好好想想?!睆垨|森若有所思地說。
“鑫姐分析的有道理,你們兩個被關(guān)進來,都和這個有關(guān)系,這里面一定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咱們都說說自己到這里前發(fā)生的事吧?”李辰垚附和著。
“咱們都不認識,可能就是個巧合,都以為自己是偵探呢?來這里破案來了?在這兒講故事,瞎分析,破了案,咱們也下不來,出不去啊,都干點正事,把智商用在眼前吧。”吳焱潑了大家一頭冷水。
大家都沉默不語。張東森咣咣用后腦殼撞了兩下墻,開口說道:“說不說都是困著,萬一發(fā)現(xiàn)什么,也許有幫助,我來說?!?p> 話音剛落,大家腳下地面石磚連接的縫隙中漸漸移出透明的玻璃墻,大家背靠的墻壁石磚上方的縫隙也移出一樣的玻璃墻。
“這是搞哪樣?”張東森咆哮道。繼續(xù)用他的腦袋撞身后的石墻。
“沒事用你那大腦殼撞什么墻啊,老土剛把大家困這兒,你又來,這回徹底完蛋了?!迸赃叺膮庆痛舐暠г怪?。
李辰垚掙扎著四肢,但毫無效果,手腳一動也動不了。
孫淼則傻傻地看著,然后轉(zhuǎn)頭對申鑫絕望地說:“鑫姐,咱們還能出去了嗎?”
“別怕,咱們可以出去的,如果有人想殺死大家,我們早就沒命了,一定有辦法的?!鄙牿螐娮麈?zhèn)定,安慰著孫淼。
很快大家就被巨大厚重的玻璃墻和石墻形成的密閉空間分隔開來,每個人都被關(guān)在里長寬高都約兩米的立方體里。大家只能看見對方,卻聽不到彼此的聲音。隨后,困住大家的藤條都自動縮回了石墻中,留下黑漆漆的洞口。大家也都滑落到地面上。
吳焱用拳頭用力砸著面前的玻璃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然后轉(zhuǎn)身去砸和張東森相隔的玻璃,一邊砸,一邊喊著什么。
張東森坐在地上蒙蒙的,看見吳焱砸墻沖著自己喊,但什么也聽不見,于是站起來,嘴里嘟囔著:“這個瘋女人?!闭f完轉(zhuǎn)過去看申鑫,申鑫正在隔著玻璃墻安慰著孫淼,在玻璃墻面上寫畫著什么。
張東森心里暗暗夸申鑫的智商高,對她豎起大拇哥。隨后轉(zhuǎn)回吳焱,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氣,用手指在玻璃墻上面畫了一個問號?
吳焱也學(xué)著哈了幾口氣,在玻璃上面畫了一個豬頭,張東森迷惑地看著,心想都什么時候了,還作起畫來了,用力拍了兩下墻面。吳焱沒理他,接著又寫了兩個字“砸墻”后面跟著三個大大的嘆號。
“豬頭,砸墻?。?!”張東森看著吳焱的字畫念叨著,念完心里這個氣,用手指了指吳焱。然后把身體靠近石磚墻面,活動了下手腳,做了一個加速,猛地抬起腳向面前的玻璃踹去。咣當(dāng)一聲,玻璃文絲未動,張東森卻被彈了回來,重重地摔在地上。吳焱看到后用雙手捂了一下臉,喊了句:“果然是個豬頭?!比缓笤诶锩鎭砘氐卦抑鴥擅娌AΑ?p> 李辰垚從墻上滑落了,站起來自己檢查了下身體,發(fā)現(xiàn)沒有受傷。就去研究玻璃墻,看了一會兒也沒弄出什么門道,就去看孫淼,她和申鑫比劃著什么。他拍了幾下玻璃墻,孫淼沒有回應(yīng)他,便向?qū)O淼旁邊的石墻看去,注意到了石墻上的洞口。
李辰垚有些害怕地看著墻面上的洞口,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慢慢靠近石墻,小心翼翼地往洞口里張望著,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他竟然把手慢慢伸進洞口,在快把整個手臂申進去的時候,突然碰到了一個尖尖的東西扎了一下自己手指,他迅速地收回了手臂,看到中指指尖流出一滴血后,踉蹌地倒退了兩步,后背靠在玻璃墻上,身體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面一排排黑漆漆的洞口,好像隨時都可能會有東西出去刺穿他的身體。
申鑫正看著孫淼,孫淼突然睜大眼睛,猛地抬起左手指向墻壁,下意識的往下一蹲。申鑫心里一個機靈,知道可能不好,緊跟著孫淼也往下一蹲,轉(zhuǎn)頭向右手邊的石墻看去,一道火舌從洞口飛竄出來,掠過申鑫頭頂后熄滅了,幸好反應(yīng)及時。申鑫剛要謝謝孫淼,發(fā)現(xiàn)石墻上黑漆漆的洞口變得明亮起來,一道道火光跳動著,隨時都可能噴涌出來。孫淼順著申鑫驚恐的目光看過去,也呆呆地定在了那里。
孫淼驚魂未定,突然好像聽到哪里有沙沙的聲音,略微轉(zhuǎn)了一下頭,向自己的石墻看去,好像有什么東西從洞口里流出來。孫淼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申鑫看到了孫淼的異樣,剛要向?qū)O淼走去,一道火光沖著她的膝蓋噴來,申鑫身體向下一沉,一個緩沖后,順勢一個旱地拔蔥,向后一個空翻,落在了火舌不遠處,火舌也隨之熄滅消失。申鑫緊退兩步,靠在石墻對面的玻璃墻上,死死地盯著洞口里的火焰,做好隨時躲避的準備。
孫淼小心翼翼地走近墻面,沙沙聲是從洞口里傳出來的,她仔細看過去,原來洞口里正流出小股的細沙,落在墻壁下面。孫淼抓起來一把握在手里,然后慢慢把細沙撒在地上,看著細沙越來越快地從洞口流出來。
吳焱那邊的洞口也有了動靜,每個洞口都流出水來,剛開始她并沒有太擔(dān)心,以為水會從縫隙中流走,不會有什么事。但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密封很好,水根本沒有流出去,一會功夫就到達了腳面的深度。于是開始抓狂,喊著要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時不時把李晨垚和張東森詛咒一遍。
張東森正在試圖撞碎面前的玻璃墻,但多次嘗試后一點效果都沒有。看著大家都出了狀況,每個人的處境越來越危險,自己這兒卻沒什么反應(yīng),心里一邊害怕,一邊想著怎么救出大家。張東森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墻上的洞口不見了,于是兩步跑過去想看看怎么回事,到了近前,用手摸了一下,傻了眼。原來每個洞口都探出了冰冷漆黑的鐵柱,而且像是樹木一樣,慢慢地長出來,用不了多久,張東森可能就會在鐵柱和玻璃墻之間變成肉餅。
鐵柱探出來一定距離后,張東森利用鐵柱爬到了上面,用腳去踹上面的玻璃,結(jié)果還是一點用也沒有。跳下來盯著鐵柱看,突然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貌似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于是到鐵柱近前用力拔了起來,廢了不少力氣,鐵柱并沒有如他所愿,還是牢牢地固定在那里,按著自己的速度,慢慢地逼近他。
李辰垚也看清楚了洞里的東西,原來是碗口粗細帶尖的原木,向著他不斷地靠近。他走到近前,避開木尖用手握住一根原木,然后把腳放在下面的一根上,用力地往下踩,想弄斷腳下的木頭,結(jié)果并不如愿,連原木的尖處都沒有損壞。還差點被刺到自己的臉。于是往后退了幾步,看著一根根即將穿透自己身體的木頭。此刻的他,深深地體會到,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看著死亡慢慢逼近自己,卻無計可施。
吳焱格子中的水已經(jīng)高出了她的身體,她用手伸進石墻的洞中,緊貼著墻壁,把頭露在水面,已經(jīng)沒有喊罵的力氣了,絕望地看著水一點一點地上漲,只能寄希望有人能把她從這里就出去了,但是何等渺茫。
張東森在格子里僅剩的一點空間里暴走著,時而敲擊玻璃墻,時而爬到鐵柱上,用腳抵住玻璃墻,想阻止鐵柱出來,結(jié)果都是白費力氣,他一身的肌肉和力量面對冰冷無情的鐵柱,沒有絲毫作用。
孫淼則在格子里忙個不停,把流下來的沙子用雙手往四處搬運,平鋪起來,以使自己有更多的空間,但留給她的時間也不多了,沙子已經(jīng)多到她無法站起來,只能跪在上面,手腳不停地忙活著。
最難的是申鑫,雖然空間沒有變少,但噴出的火柱越來越頻繁,而且同時會竄出來多個火柱,申鑫在里面上躥下跳,輾轉(zhuǎn)騰挪,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隨時都有可能葬身火海之中。
被關(guān)在玻璃格子里面的五個人,像是被死神按下了生命的倒計時按鈕,死亡一秒一秒、一步一步地逼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