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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航行指南

46 大聰明和不高興

星際航行指南 便秘的小丑魚 3488 2022-09-29 18:38:30

  “138.143.543。”梭魚報上一組方位,楚秋馬上拿起望遠(yuǎn)鏡尋找。

  梭魚不停地更新方位,可以判斷出離他最近的兩人組依舊在不停接近。

  當(dāng)距離剩余不到五百米時,楚秋終于在望遠(yuǎn)鏡里捕捉到了一些動靜。

  兩個人。

  穿著款式奇異的軍裝,一前一后隔著十來米。

  楚秋架起狙擊步槍。

  這個時候并不是他想不想殺人的問題了,只有一種辦法可以在不殺人的情況下存活:逃跑,但逃跑的前提是必須要摧毀對方的大部分武力......殘忍的悖論。

  但隨著這兩個一無所知的士兵越來越近,楚秋突然萌生了一絲想法,他對梭魚說道:“除了這兩個,最近的帝國人有多遠(yuǎn)?”

  “超過兩公里?!彼篝~回答道。

  楚秋收起了狙擊步槍,興許他不是個純粹的軍人......他總是抱有一些天真的幻想。

  兩個帝國軍人越來越近,楚秋的心緒也逐漸繃緊。

  梭魚也知道這是楚秋的重要時刻,所以一直緊閉嘴巴。

  楚秋藏在暗處,他幾乎能看清兩個軍人的臉龐......他們的長相與聯(lián)邦人有異,人種似乎有些差別,但之前遇到的那個金鈴誓約騎士卻與聯(lián)邦人長得很像。

  就算是帝國人也是人類......不是怪物。

  楚秋壓下了自然萌生的對于未知的恐懼,調(diào)整呼吸,近乎于屏息,手掌輕輕地搭在了腰后的軍用匕首上。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最近的已經(jīng)走入了楚秋的警戒范圍,而后面的也僅有十來米。

  楚秋輕出了一口氣。

  啵。

  如同氣泵打開。

  玫瑰色瞬間爬上皮膚。

  “啊......”離楚秋更近的帝國士兵只來得發(fā)出半聲,頭顱便高高飛起。

  嘶。

  鮮血如涌。

  楚秋只覺突然回到了那個雨夜,他殺死了那名神話特種營的機(jī)師......同樣是為了生存,但這次下手他只覺平靜了許多。

  充斥著刀鋒和鮮血的畫面如走馬燈一般在他眼前晃過......但一回神,只過了短短一眨眼。

  他腳步一蹬,直接出現(xiàn)在另一人面前。

  帝國士兵瞪大了眼睛,及時掏出了槍支。

  楚秋手掌一揮,直接拍碎了這個帝國士兵肩上的通訊器,隨后匕首劃過,釘在帝國士兵的手腕上。

  帝國士兵吃痛,發(fā)出一聲悶聲,槍支掉落在地。

  楚秋腳尖一點(diǎn),將槍支踢走,手上不停,一拳打在帝國士兵的腹部。

  啪。

  帝國士兵佝僂著翻到在地,目光依舊兇狠。

  楚秋面無表情地一腳踩在帝國士兵的胸口,直接將他制住,無法動彈。

  其實楚秋稍稍松了一口氣,他有點(diǎn)擔(dān)心這些帝國士兵都與先前所見到的那個神靈武士一般......雖然油漆匠已經(jīng)做了很多解釋,但楚秋還是會有點(diǎn)顧慮。但現(xiàn)在,顧慮終于解除了。

  帝國士兵躺在地上氣喘吁吁,胸口上的那只腳如同萬鈞之石一般,將他死死壓住。他暗自咬了牙,未受傷的左手剛伸進(jìn)腰間,便見眼前這個聯(lián)邦人手上翻出了槍支,漆黑的槍口讓他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就算信念再堅定的軍人也不會主動找死。

  楚秋的槍很穩(wěn),但他有些猶豫。

  他的打算是俘虜一個帝國士兵......但他沒想好俘虜之后要做什么,于是他先對梭魚說道:“帝國人的動向有什么變化嗎?”

  “大部隊沒動,但是有兩組人的路線好像變了......我不確定,需要更多時間和樣本才能確認(rèn)?!彼篝~回答道。

  “你有沒有什么主意?”楚秋問道:“讓這個帝國人明白我的意思。”

  但就在說話間,這個帝國士兵突然開口說道:“殺了我,侵略者?!?p>  雖然不太流利,語調(diào)也很奇怪......但毫無疑問是通用的聯(lián)邦語。

  “你會說聯(lián)邦話?”楚秋有些驚喜,這省了很多事。

  但此處已不宜久留。

  楚秋給這個帝國士兵里三層外三層地嚴(yán)嚴(yán)實實綁了起來,然后提了起來,按照梭魚的提示選擇了最刁鉆的一條軌跡,避免陷入重圍之中且保持了一定距離......既然知道這個帝國士兵會說聯(lián)邦話,楚秋需要一些時間與他好好聊一聊。

  楚秋帶著被五花大綁的帝國士兵來到了另一個不顯眼的高地......這鬼地方不管是哪兒都長一樣。

  “我叫楚秋,你的名字是?”楚秋曾在一個電視節(jié)目看到一個說法......心理學(xué)上來說從彼此交換名字開始可以有效地化解對立身份帶來的緊張感。

  但楚秋在開頭就吃了閉門羹。

  帝國士兵瞪著一雙眼睛,目光中除了仇恨便只有憎惡。這讓楚秋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這些帝國士兵越過了那條三八線隨時可能引起戰(zhàn)爭,為何他們反倒如此義憤填膺?

  “東偏北16度500米,有異常?!倍鷻C(jī)中突然響起梭魚的聲音。

  楚秋默默看了一眼帝國士兵,轉(zhuǎn)頭提起狙擊步槍,循著梭魚所指示的方向瞄準(zhǔn)......果真,他看到了一個正在潛行的帝國士兵。

  “只有一個......”梭魚說道:“......應(yīng)該。他們可能為了加強(qiáng)搜索,分散了兵力?!?p>  楚秋瞄著那個距離他五百米左右的帝國士兵,思索片刻,手指從扳機(jī)上離開......這個帝國士兵沒有朝他的方向移動,他決定暫且不打草驚蛇,此時他對這個會說聯(lián)邦語的俘虜更感興趣。

  “聽得懂嗎?還是只會說聯(lián)邦話?!背镆琅f架著狙擊步槍,通過狙擊鏡時刻關(guān)注那個就在五百米左右沿著某條路線移動的帝國士兵。

  過了一會兒,這個還不知道自己躲過了致命威脅的帝國士兵漸漸走出了狙擊鏡的視野,楚秋才放下了狙擊步槍。

  他看向旁邊的帝國士兵,卻見這個藍(lán)眼睛的帝國士兵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神色。

  “藍(lán)眼睛,金頭發(fā)。聯(lián)邦從來沒見過的人種。”楚秋想了想又說了幾句話試圖拉近兩人的距離:“你是金鈴誓約家族的嗎?你們來了多少人?”

  金鈴誓約四個字顯然刺激了這個年青的帝國士兵,他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干巴巴地說出第二句話:“你在,嚇唬,我。我的軍隊,很有經(jīng)驗。但你,是個,生手。”

  楚秋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這個帝國士兵八成在說他剛才抬起狙擊步槍瞄準(zhǔn)的架勢......帝國士兵不相信自己能輕易地找到他的同伴。

  稍有經(jīng)驗的軍人都能看出自己是個新手,不管是從士兵的角度還是犯罪者的角度......但楚秋卻從這里察覺到了一縫隙的突破口。

  他抱著槍暫時坐了下來,這是一場拉鋸戰(zhàn),體力很重要。

  他盯著帝國士兵,這個帝國士兵也盯著他,毫不相讓......雖然這個帝國人只是個普通人,但在這種情況下仍是如此堅定,意志不容小覷。

  等了足足有一刻鐘。

  楚秋什么也沒做,什么也沒說,大概便是連這個帝國士兵也稍稍松懈了下來,眉間爬上了一點(diǎn)困惑。

  但楚秋終于等到了梭魚的警告:“東偏南6度,五百米?!?p>  他馬上架起狙擊步槍,余光瞥見那個帝國士兵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大概以為楚秋是終于要解決他了,表情竟出現(xiàn)了一絲釋然......但他的愿望沒有實現(xiàn)。

  楚秋瞄準(zhǔn)了接近中的一個帝國士兵,手指搭在扳機(jī)上......巧合的是,這便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名,看來這個帝國士兵命中便有此劫了。

  仿佛是呼應(yīng)楚秋的心愿,這一回這個士兵找對了方向。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兩百米。

  還在不斷接近。

  楚秋淺淺地吸了一口氣,心頭有些沉重,但不多。

  咚。

  如同重錘。

  一枚子彈射出。

  那名帝國士兵倒在了距離他們近百米之外。

  啪。

  帝國士兵倒在冰面上發(fā)出了清脆的一聲。

  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楚秋的耳中。

  他放下了狙擊步槍,看向神色有些僵硬、同時更加憤怒的俘虜。

  “你,這個*(&……(%)%”混著聯(lián)邦語和帝國語的罵聲從帝國士兵的嘴里傳出,楚秋很干脆地往他的嘴里塞了一塊毛巾,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隨后提起了俘虜,再次換了個地方。

  待這一次將俘虜放下,他的神色已不再如先前一樣單調(diào),而是有了更多復(fù)雜的情緒與思考......這是好事。

  楚秋取出了塞在帝國士兵嘴里的毛巾。

  帝國士兵粗喘了幾口,仿佛受盡了屈辱一般仇恨地盯著楚秋,說道:“方丹·科菲,我的,名字?!?p>  方丹·科菲,奇怪的名字結(jié)構(gòu)。

  “你為什么會說聯(lián)邦話?”楚秋問道。

  “為什么,不?”帝國士兵方丹冷笑道:“我學(xué),是因為,有朝一日,要?dú)⒐猓?lián)邦人。”

  楚秋皺起眉頭,問道:“是因為李元帥入侵帝國的事情?難道不是你們挑釁在先?”

  “這就是,他們告訴你的?”帝國士兵方丹的目光中射出刺目的仇恨:“還有呢?”

  “沒了?!背锢侠蠈崒嵉卣f道。

  “虛偽。這就是,自由的聯(lián)邦。”帝國士兵方丹說完這句話后便閉上了嘴巴,不管楚秋怎么問,帝國士兵方丹都不再說話。

  時間逐漸走向夜晚。

  這只是楚秋在C0121行星經(jīng)歷的第九個或者第十個夜晚,但他恍惚覺得已經(jīng)在這兒經(jīng)歷了很久。

  天色稍稍暗了些,楚秋瞇起眼睛看了眼天空。

  時間顯示夜晚即將來臨。

  楚秋著手準(zhǔn)備返回,但此時梭魚提供了一個重要的線索:所有離開大部隊的帝國士兵似乎都停下來了......而不是返程。楚秋停下了回程的準(zhǔn)備,他不太相信這些帝國士兵每個人都堆了個雪屋準(zhǔn)備過夜,所以這些帝國士兵可能有某種度過寒夜的裝備,假設(shè)如此......那這些帝國人也極有可能頂著夜晚繼續(xù)行動。

  楚秋馬上開始搜索方丹的隨身裝備,除了一堆型號形態(tài)極為陌生的武器之外,他還發(fā)現(xiàn)了一塊被壓縮在袋子里的白色布料。

  “這是什么?”楚秋問道。

  方丹沒有開口,楚秋也不勉強(qiáng),對梭魚說道:“找一下最近的帝國人,要已經(jīng)停止移動的?!?p>  梭魚馬上報上了一組坐標(biāo)。

  楚秋提起方丹,順手給他塞上了布團(tuán),沿著低坡小心翼翼地來到坐標(biāo)附近數(shù)十米的位置。

  有了清晰的坐標(biāo),楚秋馬上便發(fā)現(xiàn)一個帝國士兵躲在石頭后正在攤開那種白色布料,他指著那個遠(yuǎn)處的帝國士兵,對方丹低聲說道:“你告訴我,或者我換一個帝國人問。如果他不會聯(lián)邦話,我就換到有人會為止?!?p>  方丹瞪著楚秋,目光中充斥著震驚......這個聯(lián)邦人為什么能如此輕易地找到帝國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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