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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有女

程氏有女 是燈橘呀 2131 2022-09-01 21:56:26

  哈?!這么誠實的嗎?這么爽快就承認自己撒謊了?!菖蒲聽了程蘆藜頗有些囂張的自爆,驚訝的兩只眼珠子瞪得溜圓,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訝異。程蘆藜見自己似乎把老實乖巧的菖蒲給嚇著了,不知怎么覺得這情形有些好笑,她獨自笑了一會兒,看菖蒲的神情變得有些羞惱,便好心的安撫她:“這有什么可驚訝的,甭管我是如何發(fā)覺徐嬤嬤背地里做的那些個勾當(dāng),只要最終能夠及時止損,那便是亡羊補牢猶未晚矣,我如何發(fā)覺的,還重要嗎?”

  倒也是這么個理兒,菖蒲若有所思的遲疑點頭,絲毫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被程蘆藜給繞著圈兒的哄騙了。程蘆藜詭計得逞,心滿意足的向前走,邊走邊忍不住試探著朝菖蒲開口:“我有件事,遲遲想不明白,菖蒲,你幫我想一想可好么?”

  “好呀小姐,”菖蒲興致被程蘆藜提了起來,好奇追問:“快讓奴婢聽聽,把我們家小姐難住的事情是何事!”

  “有個人,她從小就對你好,陪著你長大,照顧你的生活,對你有求必應(yīng),你們的關(guān)系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可是你知道未來有一天,這個對你照顧的無微不至的人,會在你全家最需要幫助最需要照顧的時候,不僅獨善其身,還仗著你的信任和對她的不設(shè)防拿走了你所有的積蓄,沒給你留下一分,以至于你重病要請大夫的時候,連請大夫的錢都拿不出來,最終只得含恨病重身亡……”

  “這也太過分了吧……小姐,是哪戶可憐人家遇上了這般狼心狗肺之人?”

  “……我也只是聽說,”程蘆藜垂目,斂去眼底一閃而過的悲痛和憤恨,她開口,聲音如常:“但未來的事情目前還沒有發(fā)生,菖蒲,如果是你,你會因為以后的事還沒有發(fā)生就放過那人,還是現(xiàn)在就將那人找個由頭發(fā)落出去,以絕后患?”

  像被程蘆藜這個看似進退維谷的問題給問住了,菖蒲不禁愣了愣神,隨即遲疑開口道:“若是奴婢的話,應(yīng)當(dāng)會選擇現(xiàn)在就將那人發(fā)落出去,以絕后患吧。”

  “嗯?”程蘆藜有些驚訝菖蒲和自己的選擇相同,她語氣里帶了一絲好奇,追問原因:“為什么?”

  “小姐也說了,奴婢知道未來有一天那人會做出讓奴婢因拿不出請大夫的錢而病重身亡的事,那么便代表著那人不會是知恩圖報的良善之人,很小的時候奴婢的娘就告訴奴婢,有的人你可以用自己的善良和好意來感化她,這樣的人良心尚存,可救,而有的人則是捂不熱的毒蛇,你好心好意待她,她反而會在你危難之際反咬你一口,這樣的人最好敬而遠之。奴婢以為,小姐方才說的那人,就是那條捂不熱的毒蛇,平時什么都好,卻只能同甘不能共苦,這種人,及時遠離才是正道理?!?p>  被菖蒲這番話給震驚住的程蘆藜意外又驚喜,她回過頭,漂亮明亮的眼里帶著笑意,若是仔細去看的話,不難發(fā)現(xiàn),那十分明顯的笑意里還有隱隱約約的釋然。菖蒲不知道,程蘆藜卻是心知肚明,剛才她說出口的那個故事,是曾真實發(fā)生過的,那個菖蒲口中的那戶“可憐人家”,正是她們程家。前世她雖然死了,卻沒能立刻投胎入輪回,許是怨氣過重,或是心中的牽掛實在太多,她的游魂孤零零的徘徊在世間,看到了許多她離世后身邊親朋好友的生活情形,其中最令她心痛難忍的,便是她的父母雙親。

  心有牽掛,程蘆藜死后最先到的地方就是程府,程府掛了白幡一片縞素,她看到了垂淚不止的母親和一片愁容的父親。印象中,母親向來都是溫柔的、情感豐富的,父親則總板著臉,端端正正卻莊嚴肅穆,讓人不敢和他隨意撒嬌耍癡嬉笑玩鬧,她和父親的關(guān)系一直不如和母親一般親密。而她死后,父親的悲傷卻如此明顯,神情恍惚的程度與母親不相上下,可他是一家之主啊,本應(yīng)收斂情緒站出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主持大局的,這一刻,竟讓人輕而易舉的看到了他的脆弱,看出他失去獨女的悲痛。

  若是這份悲痛只停留在他心中幾天就好了,可讓程蘆藜意料之外的是,失去獨女的悲傷,居然成了她父親難以忘懷的一塊心病。這塊心病的威力太大,大到影響了一貫冷靜自持、看似無所不能事事出色的父親在處理公務(wù)時的判斷,以至于圣上在朝堂之上大發(fā)雷霆,整個程府受到波及,她父親更是被降職到偏遠之地并立即離京上任。

  原本官員被降職離京算不得什么大事,以程府的實力和程父踏實做事并與人為善的良好交際圈,即使調(diào)去偏遠地區(qū),過不了幾年也能順利再調(diào)回來,只要她父親本人不灰心喪氣,重新升職回京不過就是時間問題,她們程府依舊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之后的日子??上в芯湓捊凶鍪朗码y料,程母性格本就單純溫順,在府里完全依靠程父和程蘆藜做主心骨,程蘆藜一死,程母的天就塌下來一半,加之程父被圣上怪罪責(zé)罰,程母得知消息后,因失去獨女而臥病在床的身子又因受到驚嚇更脆弱了幾分,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在跟著程父離京的途中便撐不住了,整日纏綿于病榻,無暇顧及俗事。

  程蘆藜的母親病重,程蘆藜的父親便接手了他們離京途中的大小事務(wù),當(dāng)他想使銀子請大夫給夫人看病時,卻發(fā)現(xiàn),家里居然早就沒有多余的銀錢,不光收拾行囊時放置好的金銀細軟通通消失不見,就連自家夫人妝匣子里的首飾也都不見了蹤影!這是出了家賊!程蘆藜的父親本想悄悄調(diào)查此事,卻不知是哪個嘴不嚴的小廝閑聊時說漏了嘴,程蘆藜的母親聽說了所有錢財失竊的事,又聯(lián)想到身邊跟著的徐嬤嬤連日來的不對勁,不由得怒火攻心,只幾個瞬間,就沒了氣息撒手人寰。程父那邊在調(diào)查中也確定了家賊正是徐嬤嬤,正當(dāng)他思考如何跟程母說這件事的時候,突然得知了夫人去世的消息,接連失去女兒和妻子的打擊讓他一夜白頭,沒等上任,便在離京途中追隨妻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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