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應(yīng)是:惡惡。第四章05
“我死了嗎?”不知道多久,我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說話了。
“當(dāng)然沒有!你只是睡著了。”
聽到這句回答,我整個人都清醒了,想睜開眼,卻怎么也感覺不到眼睛在哪里?
“是你嗎,我的勇氣?”我問。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我之前在黑暗中,都是和另一個我在我的勇氣中說話。”
“只有瘋子才和自己說話吧!”
“那你是誰?為什……”話到一半,劇烈的絞痛從胸口透出,像是一股電流,激蕩了我的全身,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我的身體,感覺到了我在喘氣,我說話時嘴巴在動,“那你是誰?”
“我就是你,”聲音變了,不是剛剛那個聲音了,“這里是你的勇氣!”
我睜開雙眼,還是那片熟悉的黑暗,腳下重新出現(xiàn)了刺痛感。
“只有瘋子才和自己說話!”
“是啊!也許我們真的瘋了……”他話還沒說完,胸口像是被誰硬生生撕了塊皮下來,我掙扎地喊叫著。
“啪!啪!啪!”我的臉被結(jié)結(jié)實實扇了三巴掌,恍惚間我看到自己躺在一個帳篷里,有個女人在幫我換藥,那團火被掛在一邊,準(zhǔn)確地說是那副火紅色的鎧甲被掛在一邊,還有小豬,低著頭站在那個女人身后。帳篷里沒有其他人了,扇我耳光的只能是這個漂亮女人了。
那個漂亮女人長得很像葉叔卷軸里的她,很像我夢中夢里面和葉叔在一起的她。
“疼!”不覺間,我的聲音也虛弱了起來。
“操,閉嘴!”漂亮女人揚手又是一巴掌,我的左眼像被灌了姜水,被她打得眼淚直流,“我見不得男人哭,沒用的東西!”
她用手指了指小豬,說:“你和這沒用的男人說清楚,換藥肯定疼,下次再這么叫,老娘割了她的聲帶!”
說完她起身快步走出了營帳,就聽見她在外面喊著:“小帥哥……讓老王點500人……操家伙……明天……”聲音越來越遠(yuǎn),漸漸不見。
“小豬,你怎么在這里?”
帳篷中只有我和她了,小豬并沒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站在一邊,眼淚像細(xì)線似的流著。
“你先別哭了……”說話一用勁,胸口就疼。
“你流了好多血,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小豬帶著哭腔抽搐地說。
“我不是沒死嗎?”
“那么多血,我怕……”
“你不是告訴我這里是夢境,假的呀?”
“那么多血,假的我也怕!”慢慢地,話多起來,小豬便不哭了。
“你怎么在這里?”我又問了一遍。
“我和朱老大一起找你們,路上被那女的抓了……”
“這么多人,浩浩蕩蕩地,你們怎么不躲開?。俊?p> “抓我們的時候,就那女的一個人,老大打不贏她,被她……”小豬臉上斷掉的淚線又連了起來。
“朱老大死了?”
“呸,你才死了!”小豬顫得更厲害了,“老大的兩只腳被砍掉了?!?p> 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那他人呢?”
“就關(guān)在外面的籠子里?!?p> “籠子?”
“嗯,好多籠子,關(guān)了好多人!”
“還有我認(rèn)識的人嗎?”我問完這句話,小豬哭得更兇了。
“霞妹妹死了!”小豬終于爆發(fā)了出來,開始嚎啕大哭,“那個死女人說兔毛軟,還把她皮給剝了,在頂上晾著呢!”
我突然想到了一路陪著我的“瑪麗”,我急切地問著:“那‘超級瑪麗’呢?它死了嗎?”
“不知道那女的給那頭畜生吃了什么,‘超級瑪麗’可聽她的話了,每天跟在她屁股后面?!?p> 說了那么多,聽了那么多,我漸漸乏了,不覺間又沉沉睡去。
等我醒來,還是這個帳篷,小豬已經(jīng)不在了,只有眼前這個漂亮女人,這個熟練殺人的女人,這個砍掉豬老大雙腳的女人,這個剝了霞妹妹皮的女人,我看著她,一點恐懼或恨的感覺都沒有,她的頭發(fā)濕濕的,自然地卷著,偶爾有水珠滴下,冰冰的,心里有股莫名的傷心,眼淚順著眼角漏了出來。
“哭什么,還在疼?”女人還是狠狠的語氣,伸手查看著我的傷口,“我問你,你手上的刺青怎么來的?”
不知道為什么,我很愿意和她多說幾句話:“我搬尸體的時候,濺到的?!?p> “尸體!誰的尸體?”她語氣很著急,眼睛睜圓了,瞪著我。
“葉守仁?!?p> “葉守仁?”那女人眼睛又恢復(fù)成了彎月,漂亮極了,“地下城的那個老理工男,他死了么?”
“和她老婆一起死了,我把他們埋在反轉(zhuǎn)山的湖邊了?!?p> “他還有老婆?”
“恩,好像叫‘貝貝’?!?p> “貝你妹夫!”那女人漠然地站起來,“老娘什么時候成那死宅男的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