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聽恍惚醒來,翻了個身,可身下的觸感讓她猛然睜眼,不對啊,這oversize的大軟床是怎么回事,她又被綁了?
而且……身上這個婚紗又是哪兒來的?
至于嵌這么多鉆石嗎,燈光照下來,簡直要晃瞎她的土狗眼。
程聽艱難的下床,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傷也被處理過了,提著婚紗裙擺在屋里走了一圈,最后站在了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
烏黑的長發(fā)卷著波浪,一身淡藍(lán)色的緊身婚紗,配上精致的妝容,仿佛置身海底的人魚,星辰般的瞳孔微動,小巧殷紅的朱唇輕啟,呼出一場永不磨滅的旖旎美夢。
程聽即便處在震驚當(dāng)中,還是狠拍洗手臺贊嘆自己:“太特么好看了!這……臉上的傷是怎么遮住的?”
她被拖行的時候,臉分明被劃傷了?。?p> 這么漂亮,還是她嗎?
不過,程聽也反應(yīng)過來了,不住的扶額。
太快了吧,陸老太爺?shù)降撞〕墒裁礃恿?,連一個形式化的婚禮都等不了,居然就這么把她弄來結(jié)婚沖喜,而且不昭告外界,是要隱婚嗎?
該不會沖喜之后就……把她處理掉吧。
陸家可是京淮霸主,那位幕后的阿爾法素來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到時候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螞蟻。
‘砰’
客廳傳來關(guān)門聲,程聽看出去,一個寬碩的身影扛著個梯子走了進(jìn)來,直奔陽臺,站上梯子,對著窗簾鼓搗著什么。
程聽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那是個身形粗莽的壯漢,抬著頭,看不清臉,穿著一身藍(lán)白色的制服,看上去像是物業(yè)水暖工。
“請問您這是?”
程聽傻了,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這里到底是不是婚房?。?p> 好好的,一個水暖工進(jìn)來做什么?
男人瞥了一眼,淡淡的說:“我早上進(jìn)來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窗簾松了,這么沉的窗簾,砸下來可不得了?!?p> 程聽點了點頭,打量著他。
如果是抓自己來替嫁的話,這房子周圍肯定會有人看著,她對著男人的背影比劃了兩下手掌,決定等下就打昏他,穿上這身破舊的制服逃出去!
自己好歹是個演員,不要質(zhì)疑自己的專業(yè)水平好不好!
“辛苦您了師傅。”
程聽看著他下了梯子,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掌,對準(zhǔn)男人的后脖頸就劈了過去,誰知道這人突然轉(zhuǎn)身,手刃直接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男人分毫未動,程聽卻像是劈到一塊石頭,疼得她直接蹲在了地上,抬頭看著男人,一絲鮮紅的血順著他鼻子流了下來。
“你……為什么要打我?”
男人面無表情的擦了下鼻血。
程聽捂著手,坐在地上,痛苦的呲牙咧嘴:“大叔,你的臉是什么做的啊,疼死我了!”
對于程聽反咬一口的行為,男人并沒有怪罪,而是蹲下來拉過她的手,看著那泛紅的掌心,動作生澀的揉了揉。
程聽嚇一跳,趕緊抽回來,惱羞道:“我說大叔,您哪位啊?”
男子直勾勾的盯著她,瞳孔黑如幕布,程聽有些發(fā)毛。
“從法律關(guān)系上講,我是你老公。”
男人低沉著說。
程聽哦了一聲,兩秒后,乍然抬頭。
我靠!
閃到脖子了!
她一邊捂著脖子,一邊看過去。
男人頭發(fā)被風(fēng)吹的有些嘈亂,臉上除了血跡就是臟污,下巴留著稀疏的胡茬,不過依稀可以分辨出其深邃硬朗的五官,空出來的手里還拿著個精致的螺絲刀。
程聽打了打牙關(guān),不可思議的指著他:“你是陸奉川!”
男人垂眸她的手指,一本正經(jīng)的點了下頭。
“你……你不是瘸了嗎?!”
“……我就不能康復(f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