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夜探梨花院也不算沒有成果,至少她知道了林氏在父親心中有些地位,不想委屈了娘親,也不能忤逆父親,也不能對懷著身孕的婦人亂來,寧梓溪心中煩悶卻也無計(jì)可施,眼下,最要緊的是父親是否真要休妻一事。
只是,她還拿不定父親的態(tài)度,他對娘親真的到了休妻這一步嗎?娘親還在等著父親低頭認(rèn)錯,她得去見父親一面。祖父不許父親與林氏見面,可沒說不許與娘親見面。
這幾日寧林被關(guān)在祠堂,做什么都有人看管著,他這心里也憋了好些氣無處可撒。正氣悶著便聽人通傳說是二小姐回來了。寧兒?她這時候回來干什么?
寧梓溪跟著下人進(jìn)了祠堂,就看見寧林等在了門口。寧梓溪一邊恭敬地給寧林請安,一邊觀察著他的神色“女兒給父親請安?!备赣H看上去不太高興。寧林看著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兒,心中暗嘆,這寧兒要是個男兒身該多好啊!“嗯,起來吧,你怎么回來?”
“女兒聽說母親病重,心中放心不下便回來看看?!睂庤飨Ь创鸬馈?p> “什么!你母親病了?”寧林有些吃驚,看樣子是對此事完全不知情。寧梓溪心中疑惑,面色不變接著說:“父親竟不知?母親病了好些時日了,吃了不少湯藥都不見好轉(zhuǎn)?!甭勓?,寧林心中的氣悶更是到了頂點(diǎn),直接爆發(fā)了出來“你們這些下面的人是干什么吃的?夫人病重為何沒有人通傳?這點(diǎn)事情都不會做,侯府養(yǎng)你們有何用?”這一句句怒吼出聲,下面立馬跪了一地皆不敢作答。前些時日二爺與夫人吵的不可開交,那時候誰敢上前去觸霉頭?再后來就是夫人自個兒下了令不許對二爺說,那誰還敢多嘴?
見寧林神情不假寧梓溪這才出聲道:“父親莫要?dú)鈮牧松碜?,若是對母親放心不下便隨女兒一道去看看母親吧?!甭犚妼庤飨@么說,寧林神色漸緩,“是該去看看你母親了,她身體一直不錯,怎么說病就病了呢?”寧梓溪出了聲,一眾下人也都松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感謝二小姐。
來到李氏的院子,李氏還在睡,這些天她夜里總是睡不好,白日里也沒什么精神,總是昏昏沉沉的。聽到門口有動靜,但她不想睜眼,索性就直接裝睡。
寧林看著發(fā)妻憔悴的容顏,說不心疼肯定是假的,畢竟有十幾年的夫妻感情在,況且,也確實(shí)是他違背誓言在先。寧林微微嘆了口氣,拉過妻子的手道:“此事是我對你不起,你若要鬧一鬧也是應(yīng)該的,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出氣呀!”李氏聽見寧林的聲音便睜開了眼睛,掙脫出被他拉著的手,沒好氣道:“你來做什么?”見妻子醒了,寧林干干一笑,“我來看看你,做什么拿自己身子撒氣?病了也不讓人通傳一聲。”寧林言語中的關(guān)心不像是裝的,李氏有些恍惚,他這是回心轉(zhuǎn)意了?這般想著李氏的臉色也緩和不少。誰也沒提林語的事,反而說起了他們年少時的趣事。
寧梓溪在門外聽著,輕輕勾唇一笑,這是要破冰了。可就在這時那晚給林語送信的小廝突然急匆匆跑了來,寧梓溪暗道不好,可還未等她出聲阻止,那小廝便先喊了起來“二爺,林姑娘那邊出事了,請您去看看!”
聞聲寧林起身便要走,李氏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是拉住了他?!澳憬裉烊羰翘こ鲞@屋子一步,我便向圣上請旨休夫!”寧林掙脫不開便急聲勸說道:“文兒別鬧,林氏懷著身子,耽誤不得!”聽聞此話,李文拉的更緊了,只見她面色沉的似鐵,譏笑道:“寧林,若是那時你也如今天這般下人以來通報(bào)就立馬趕到我身邊,我的炎兒也不會胎死腹中,他會是你的嫡子,他也會健康長大!”那邊小廝又喊了一聲,寧林心中焦急,用了力氣甩開李氏,李氏身體沒穩(wěn)住,倒下去便撞到了柜子上,瞬間鮮血便順著她的額頭流了下來。這下寧林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便怒道:“這么久遠(yuǎn)的事你還提它作甚?你不要無理取鬧!”
李文直起身,她覺得太諷刺了,他居然說她無理取鬧!呵呵,什么年少情深,什么誓言都是狗屁!李文從身上撕下一片衣料,咬破手指,面色沉的可怕,就這樣寫了休書甩在了寧林手上?!依钗慕袢赵诖诵莘?,從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瘜幜挚粗日痼@又惱怒,丟下那帶血的休書,便拂袖往梨花院去了。